第156章 再打最後一次賭
“老韓，回頭勸勸你閨女，離那群人遠一點。”
“咋了？”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上頭給我下了命令。這群人的事情讓我們不要摻和進去……我猜測，他們的身份都不簡單。你想想，能引起上頭關注的對象，一般都是什麽人物？”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說道：“行，我明白了。”
……
……
長寧街。
中醫藥協會的會長肖雲，掀開後院槅門的布簾，走了進去。
前堂內的幾人麵麵相覷。
黑人尼奧站在大門口，麵對門外幾十個人絲毫不輸氣勢。
四個老頭兒背著雙手，彎腰站在門口，就站在黑人的旁邊。
他們的背是駝的，但眼神卻是非常的堅定。
金鏈掛在脖子上、即便在屋內仿佛都閃著亮光的華強，同樣是站在門口。
他皺眉好似在思索著什麽，沉默不語。
……
過了十幾分鍾，肖雲攙扶著一位臉色蒼白的老人走出。
這位被攙扶著的、身材已經消瘦到好似一張紙的老者，正是李青山。
肖雲對愣在吧台前的李玥玟招呼道：“閨女，去搬幾把椅子出來。”
李玥玟應了一聲，“好的。”
不一會兒，六張椅子被搬了進來。
就擺在仁濟堂的大門前。
肖雲先是扶著李青山坐下，然後招呼正對著門外一群人翹胡子瞪眼的四位老者，示意他們也坐下。
太陽毒辣，但好在今天有微風。
風出落汗珠，蒸發，讓這*的空氣微微多了一點涼意。
幾位老人的就坐在大門口，開始隨意交談起來。
肖雲和李青山的椅子，就恰好擺放在正門口，擋住了唯一的通道。
門外的人群麵麵相覷。
突然，有一輛路虎越野車行駛而來。
越野車後門打開，走出一個頭發半禿、身材富態臃腫的胖子。
路虎車的司機慌忙跑下來，舉著一把遮陽傘為胖子遮擋毒辣的陽光。
……
坐在仁濟堂門前的六個老頭兒，同時把目光投遞過去。
肖雲問道：“老張，這是去年求你開藥的那個煤老板吧？”
被叫做張老的那位笑道：“嗯嗯，是的，當年就差哭著跪地上了。但當時我聽說他手底下的煤礦發生礦難，死了上百號人，事情鬧得挺大的，結果最後卻被這胖子花錢擺平下去。心中可憐那些井下冤魂，所以當即就拒絕了他。”
肖雲點點頭，“唉，有時候，咱們這些老家夥辦事，確實有些古板了。”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身旁閉眼假寐的李青山。
隻見這老頭兒的乖孫女已經從堂內拿出一把傘，和一把小扇子。此時正站在李青山身邊，一手舉著傘給爺爺遮陽，一手搖扇給爺爺祛暑。
看到這畫麵，孤家寡人的肖雲就覺得有點羨慕了。
他撇了撇，說道：“李老頭兒，待會兒這邊的人會越來越多，你打算怎麽收場？”
李青山閉著眼睛，慢悠悠說道：“該收場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收場。”
“行吧，還是這狗模樣，就愛打玄-機……那我問你，裏麵那小子治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會醒來？”
聽到這話，李青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盡是疲憊。臉頰上的皺紋猶如暴曬在太陽下的土地溝壑。
歎了口氣，他輕輕吐出一句話。
“我是沒辦法讓他短時間醒來了……但是我聯係了老三，他答應派人來幫我。”
“啥？”
肖雲吃驚，站了起來。
“老三？你聯係上了老三？你是怎麽聯係上老三的？”
“用電話聯係的。”
“阿……媽的，給我正經點說話，我說的是，當年他一走就是了無音訊，我托人在全國各地都搜遍了，都沒找到他的下落，你又是怎麽聯係到的？”
風吹過。
李青山艱難地抬起手，示意身旁下巴滴落香汗的李玥玟停止搖扇動作。
他抬頭看了一眼李玥玟。
然後轉過臉，對身邊瞪大眼睛的肖雲說道：“當年咱們五個當中，就屬我和老三的關係最好。”
“所以，他當年臨走時，曾私下找過我。”
“我們喝了一晚上的酒，都喝醉了。你也知道，喝醉酒的人通常會想一些旁人無法理解的東西。所以……”
麵對這位說話總是慢吞吞的師弟，肖雲急了，“所以啥？”
慢文斯理的李青山突然咧嘴笑了，思緒回到當年那個夜晚。
……
那天晚上。
一家夜市小鋪子。
一麵小桌，兩張小凳。
兩個人，兩瓶茅台。
喝完之後，這兩位已經醉酒飽德的男人，像大多數酒過三巡的人們一樣，開始侃大山。
“額……你問我要去哪兒？哈哈哈哈，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當然是天上地下無所不去啊！”
“天上地下是哪裏？星辰大海又是哪裏？”李青山醉著眼睛問道。
“廢話！天上……”對麵那人搖了搖頭，打了個酒嗝說道：“額，我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反正是哪裏漂亮，我就去哪裏。哪裏有酒有飯有妹子，我就去哪裏！”
“唉，三師兄啊，說起這個……你該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天天飄著單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啊呸！了不起了你？還敢教訓起我來了？”
“在這方麵，我確實有資格教訓你啊。”
“哎呀，你好了不起啊，快五十歲才抱上孫女，然後你的兒子媳婦都丟下你跑了，你還自豪起來了？”
“但你什麽都沒有啊。”
“我什麽都沒有咋了？咱們那二師兄不也是啥也沒有？偷偷告訴你，他還曾給我說過，說他這輩子都不打算娶媳婦兒了呢。”
“二師兄的思想已經走到了極端，我勸不動他。”
“那你就教訓起我來了不是？Cao！信不信我這次出去，不到一年就找個女人生出個兒子，然後派回來禍害你的小孫女兒？”
“嗬嗬嗬，從中醫角度上來講，你這年齡和身體，生孩子是沒問題。但前提條件是，你得先找個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啊？”
“老五，你是在懷疑我的魅力嗎？”
“不不不，我隻是在懷疑有哪個眼睛壞掉的女人會看上你。”
“好哇，你還是在懷疑我的魅力！要不……咱倆再打最後一次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