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被嚇破膽的玉兒
看她們都走了，隻留自己在這破廟中。
雖然她清楚這破廟的所在，畢竟她才進鎮就在這裏和大師冷無炎遭遇過。
想到佘三娘可能打著她身上皮囊的主意，雖然眼前的火堆還燃燒著，她卻再也沒了之前的沉著冷靜。
“不，等等我，等……”驚慌說著，她轉身到廟門口，待看到眼前黑糊糊的夜色，終究是退縮了。
雖然排斥著她的照顧，然生命麵前，紅蓮終究是害怕了。
說著，她轉身在地上重新揀起白諒諒給她的毛飾品，“狐狸毛，毛飾品……”
看著外麵黢黑刮著大風的夜，雖然她心中懼怕的牙關緊咬，脊背僵硬。
但她知道隻有回去，有人在身邊也許才會安全些。
這不，咬了咬牙，她心一狠，手中緊緊捏著那毛飾品，一頭紮進黑夜中，本能朝集鎮方向去。
也好歹許家的人給她丫鬟和下人，她又正好在集鎮逛過賣過藥。
所以她這一路倒沒摸錯方向。
倒是一路心驚肉跳幾乎跑的氣都喘不過來的回到了自己之前所住的院子。
“姑娘，你回來了。”隨她大力關上身後的院門，低喘平複著心中的驚恐和氣息時，麵前不遠突然傳來道聲音。
“啊……”突來的聲音嚇的她一聲尖叫，人差點當場跌坐在地。
她所住的房間一邊廂房門口站著裹著襖子，揉著眼睛的丫鬟對她的反應詫異。
她也是起夜剛要回屋，突聽身後院門聲響。
這一看她也嚇了一跳。
好歹院中掛了燈籠，燈光雖微弱，卻有蒙朧的燈光，所以她倒能看出院門口後背靠著門，大口喘氣的是她。
雖然丫鬟納悶她大半夜好好怎麽在院門口一副從外剛進來的樣子，還是上前關切詢問，“姑娘，你怎麽了？大半夜的怎麽到院門去了？”
“我，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沒想，沒想……”想著自己這一路受到的驚嚇，紅蓮粗喘斷斷續續回答。
丫鬟走近，才發現她不但臉色白的嚇人，更是見到什麽驚恐的事受到驚嚇的樣子。
“姑娘，你慢點說。”忙出聲安撫輕拍她的肩頭，這一下她聞到了她身上發出的氣味，蹙眉詢問，“你怎麽了？怎麽身上有股怪味？”
漸漸回過神來的紅蓮聽她問自己身上的氣味時，臉色尷尬又難堪。
想自己也許被佘三娘那妖女蒙蔽，自己還傻傻的相信她，甚至當時她逃的時候還曾可笑的慶幸自己正好撒了尿，讓她嫌棄擺手趕她走。
一想到她做的這些手段都在白諒諒麵前展露無遺，她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虧她自認為自己夠聰明夠能幹，結果被她們這些妖怪玩弄於鼓掌之中，更在白諒諒那狐狸精麵前是個笑話吧？
收斂臉上的憤怒和尷尬，她說著，轉身回屋，“我，我沒事。隻是出去不小心摔了跤。給我燒些熱水給我洗個身子吧。”
“姑娘，姑……”她突然變了的臉色，丫鬟雖擔憂，看她進去就跟著甩上了門，隻有認命閂上院門去一邊灶台去燒熱水。
也好歹此時的天已快五更。
受了幾乎半夜驚嚇又弄得周身狼籍，還在她們跟前出盡洋相。
紅蓮大力撕拽著身上的濕衣服，邊扔邊低罵，“該死的白諒諒，該死的佘三娘。你們這些妖孽，如我能對付你們，我一定不放過你們。”
她得盡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洗幹淨也換上幹淨衣服，她才能好受點。
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沒這麽狼狽，這麽丟人過。
而今夜這一切她都受過了。
還是在她最看不上眼，最鄙棄的狐狸精麵前完全被扯上遮羞布，這怎能不讓她覺憋氣和羞辱呢？
待丫鬟燒好熱水也幫她提到門口，紅蓮讓丫鬟把熱水提進來倒進個大木捅中。
她把周身洗了個幹幹淨淨，這才穿上衣服。
待穿好換洗衣服，雖然明知道自己剛洗過，也放了藥液，但她還是隱約感覺自己身上有尿騷味。
又翻箱倒櫃在房中拔出了幾味藥，她弄成香粉灑在身上。
直到聞著身上滿次濃烈的香味，她才放手。
“姑娘，這衣服……”待她剛收拾剛，門被丫鬟從外推開，丫鬟手中端著個木盆顯然想為她洗換下來的衣服。
一想到髒衣服上有自己尿出的尿，洗澡的水中也有尿味，紅蓮直對丫鬟吩咐，“這衣服我自己洗。木桶中的水，你也不用倒，我自己來就成。”
在丫鬟狐疑放下木盆出外的目光中，她吃力一人把水倒去也洗幹淨了衣服。
當然衣服也是連洗了幾遍這才罷手。
也好歹丫鬟給燒的水夠多，提在門口的也夠多。
但她這麽的一番折騰，還是被正在小灶台忙碌著煮早膳的丫鬟給注意到了。
狐疑她還是在灶膛中加了幾根柴，這才趁她回房間的時候悄悄去院中角落處她倒水的地方察看，“姑娘這是怎麽了？大半夜從外進來，身上不但有股怪味，還大半夜的洗澡自己洗衣服，洗澡洗衣服也用那麽多水？”
然除了那些滲入一邊樹下的水印，她什麽都沒查到。
但這天早上，丫鬟就聽到了院外的驚叫聲。
“啊，來人呀，死人了……”一聲驚叫，不但驚動了院裏的人，連一邊的院子中的人都驚動了。
“這……”丫鬟剛伺候上紅蓮用膳，聽到這動靜。
她看了眼一邊桌邊坐著慢條斯理吃東西的紅蓮，跟著出門。
紅蓮有心事，所以她在她用膳的時候出去，她根本沒注意。
“怎麽了？紅姐。”丫鬟一出來就問著院中另外個丫鬟。
那被叫紅姐的丫鬟看了眼她伺候的姑娘的房門口，正要說她不伺候姑娘吃飯出來問這閑事。
發現姑娘遠遠隻坐在那裏吃著東西，她才壓低聲音道，“不知道。說是咱們院外有個死人。阿大正去外麵看……”
“死人？”這丫鬟一驚，跟著又看了下身後房門口中的女子，這才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麽回事？紅姐。你說清楚點。”
“你這丫頭。死人的事怎就這麽操心。快些進去伺候姑娘用膳吧，若被她怪罪你可擔當不起。”紅姐狐疑看了她一眼，自覺提醒，端著手中的盆子轉身去了灶房。
“我……”丫鬟看了眼紅姐在的灶房，終究耐不住心中好奇，又看了眼紅蓮悄悄出門而去。
院門外，此時已站滿了人。
有衙役也有街坊鄰居，都在低聲議論著什麽。
她沒有找到院中跟她一起侍奉姑娘的王哥。
丫鬟擠向人群，問著一個就在她們這條街上一位賣豆腐的老者，“王伯，可是出了什麽事？”
“玉丫頭，你怎麽出來了？我也是剛到來。聽說就在你們東家讓你們住的這小院外死了個人。死的人身上滿身是血，脖子不知被什麽東西咬了個血口子……”
王伯認識這丫鬟，跟她打著招呼低聲向她說著自己早來聽說和看到的。
“死了人？”確定是死了人，玉丫頭驚的小臉發白。
王伯身邊一個年輕相對輕的老人點頭向她透漏著，“是呀，衙役如今在這守著，有人去找仵作來看。你說這清水鎮是怎麽了？好好的死那些年輕的姑娘，如今連一個喝多了酒的人也好好的被東西咬死……”
玉丫頭一想到昨夜看到的姑娘那樣子，她整個心再也難以平靜。
“這麽嚇人呀？”她問著跟著轉身趁人不備回到院中，然想去姑娘身邊伺候。想到王伯他們說那人死的慘樣，終究是沒了上前湊的膽量了。
“玉兒，你幹嗎了？怎麽不進屋伺候著姑娘？”紅姐正和其他下人準備用膳，看他們都端好了飯菜，她站在屋簷下蒎徊，放下要吃的東西好奇過來低問。
玉丫頭一想到自己要跟姑娘呆在一起，畢竟她是東家特意安排陪在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頭。
要之前她還覺得自己比紅姐她們高一等，現在她是真沒膽量再跟她呆一個空間。
因昨夜的情形，還有王伯說的那人死的慘樣。
她遲疑了下低聲對紅姐懇求，“我，紅姐，我想回家。”
紅姐看她這般，心中氣惱。
當時她這差事她還想來做的，隻不過姑娘卻挑了她。
害的她隻能跟著她打下手。
如今她好好的這般，紅姐當時就不滿說著她，“你個丫頭。東家也是相信你才讓你一直跟著姑娘還陪著姑娘這些天到街上賣藥。好好的你回哪門子的家呀？可是姑娘責罵你了？”
“姑娘沒有打我也沒罵我，我隻是……”畢竟這件事隻有她看到，玉丫頭緊張的不成。
就在這時，一邊門內傳來紅蓮的聲音，“玉兒。”
玉兒臉色一變，腳下跟著一軟，不是紅姐及時扶住她她恐怕已當場跌坐在地上了。
她這一舉動也引得紅姐不悅低斥，“你幹嗎了？”
“我，紅姐，你幫我去伺候姑娘好不，我……”玉兒害怕抓著紅姐的手低聲懇求。
紅蓮喊了聲沒見她人進來，相反她和另外個丫頭在門口拉扯，好奇出來問她，“怎麽了？玉兒/”
“我，姑娘外麵有死人，你知道不？”玉兒害怕，看自己躲不過又不能要求紅姐替代她，咬牙強站起來問她。
“死人？”紅蓮蹙眉，她才想到昨夜那被佘三娘在院外咬死的男人。
“是呀，死人。好可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找我娘……”玉兒牙關緊咬，顫聲說道。跟紅姐說不好，她隻有硬著頭皮對她道，說完拔腿就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