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江湖風雲起
公子起來,穿起衣服就走,也顧不得洗臉,急忙到聚義廳,見眾人皆在。
車寧見公子過來,連忙迎了上去,扶著公子說:「老寨那邊柳叔傳來消息,有二十個差人上門要拿人,問怎麼辦?」
公子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老寨子那邊是誰在那裡?方致?」
車寧點了點頭道:「是的,昨晚方致下山去了。」
公子往椅子上一靠,攤手道:「些許小事,你吹緊急號幹嘛呀,我還以為出多大個事了。著他們就著打一頓,放三兩個逃回去。」
車寧偷笑道:「打擾清夢了吧,這可是我們過來第一次跟官府動手,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嘛。送哪邊?關哪?」
吳穎略顯擔憂地說道:「不可亂來,先莫要把官兵引向我們來了。」
公子心中存惑,不禁問道:「為何?」
吳穎解釋道:「有個事本來要跟你說的,可這幾天事多,怕驚擾到大家,我就壓了下來。」
公子見她說的若有其事的樣子,可有大事為什麼沒早說?不解地問:「什麼事?」
吳穎站了起來,指著牆上的地圖說道:「我們把四十八寨收了,原有人馬搬遷了,那些個寨子便空了下來,前不久,有幾個強人,帶著百十號人,便駐紮在石牛寨中。這班人是什麼來頭,目前不知道,若是我們去探他們,那寨子山高路險,還不如讓官府代勞去可摸清他們的底細。」
公子見她說得有理,便帶著讚許的笑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就依你吧。」
於是命柳劭睿給些錢財,說是陳功和金不少正在那邊收購牛,目前還沒湊齊所需之數。
等他二人回,這邊的兵器趕製出來,一定去縣衙結清帳。
那些個衙役,得了些好處,自是高興,吃飽喝足,拿了錢財,便回金觀鋪去了。
那徐韸一家在天岳安頓好,便報名去參加吳穎的諜戰培訓班。
訓了一小段時間,發現吳穎這邊水平高,所帶的人能力強。
心思那稅費劫持,便有八九不離十是天岳山寨乾的,便多處打聽。
有一次路過營部,正聽見吳穎在安排探子探長沙城和縣治的動態,心中就基本上肯定是吳穎率部所為,於是找個機會,不經意的去套吳穎的話。
吳穎那可是老江湖了,哪能被他套到?他反而挨了吳穎一頓罵。
那徐韸便更加確定是天岳所為,暗自尋思,你們做的事,害我差點全家抄斬,問你還擺什麼官架子?
便回去說與羅鳳姝聽,那鳳姝勸道:「哥哥不能這麼說,就算是主公劫的,那也不能怪他,他劫了官府,卻沒叫官府用我們抵罪,再說,都是奴家的錯,他們是沖奴家來的。」
徐韸卻大怒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怎麼說話的?哪有胳膊朝外的道理。」
徐韸毫無由來的臭罵,讓羅鳳姝不知所措,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那徐韸怒氣中燒,見狀越發來勁,又是一通胡言亂語。
羅鳳姝被他氣得哭道:「吾哪裡有幫主公說話,枉爾也是讀過聖賢之書的。沒有主公去劫那稅款,那縣令就不找吾兩家的麻煩了?他兒子看中的是奴家,要來強霸奴家才是實情,就算沒這事,也定會找別的借口來治徐羅兩家的。」
徐韸破口大罵道:「原來是爾這個禍水。」
起得身去,心中卻怎麼也想不通,一睡下去便是那劊子手猙獰的樣子,一晚上要被嚇醒好幾次。
每每半夜驚醒,擦乾汗來,想到一家人差點全部被斬,心中便忿忿不平。
恨不得生啖這有關之人的肉,那羅家著人上門問婚事,他也以才搬家,又剛進部隊為由往後推之。
又見吳穎長得漂亮,能力又強,便想著自己長得也不錯,也是文才武藝一流,不比那公子爺差,便想入非非,想著若是能接近她,或許有機會查清這事的原委。
長沙太守前後發了三批稅款往京城,有兩批被劫了,逃回幾個偏將說明情況,這韓玄長嘆一聲,暈倒在案上。
眾人救之,他長嘆道:「這個如何是好,這個稅款是在江夏地面上丟失的,又不在長沙地界,這要怎麼追得回?長沙能納稅的戶頭本來就少,這又要如何才能湊得齊這數?」
說罷大哭不止,欲橫劍自行了斷。
時有左右止住,其部下主薄進言道:「太守何必著急,報一表上去,看看上面怎麼說吧,這又不是長沙郡沒送,在江夏的地盤上丟的,江夏那邊也是有大責任的。」
太守大哭了一場,止住眼淚,發八百里加急進宮上表此事。
韓茹詩聽到丫頭說起此事,心中不免疑惑,心思這長沙地界上,誰有這本事能奪稅款呢?
鬼使神差地想起前些天發生的事,好端端的漢昌,哪來的這麼一位富家公子,還有這財力,能一擲千金買一匹破馬呢?
想到公子,心頭不禁一緊,如是換了衣物,便朝漢昌而來。
吳穎綜合各方面的眼線探得的消息,細細分析,很明顯是一個外號浪里蛟的人在洞庭湖中做了手腳,便報與公子。
公子聽說后,立馬著車寧和方致鎮守山寨,自己帶馬靜、阮遠、劍奴和黑子同行,吳穎帶三十名遊俠為支援力量。一行人秘密前往洞庭湖邊察看。
白須金鉤老祖,原本姓朱,是君山上魚民,少時從軍,在那當個旗牌官,可軍中黑暗。
他空有一身本事,卻因為人正直,得罪不少人,當了十年旗牌官還在那個位置混,最後不得已,因傷含恨而退。
從此便改名換姓回到君山,而此時的君山,卻是無人居住。
其人勇猛多謀,善使一對金鉤,兩根分水刺,在長江之上闖出一片天地,從長江兩岸聚得二百餘號兄弟,得船隻二十餘艘,對外號稱洞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