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桑總的水深火熱
蘇秋華臉色晦暗地點點頭，心裏積怨無數，桑渝也是的，想要給自己家男人正名，就忘記做人要低調這事兒。
雖然S-ONE和SONYA為同一人的消息，沒有公開報道，但圈子傳圈子，速度還是很快的。曾經定製過珠寶飾品的夫人，太太們，又電話過來求畫作；或是收藏過S-ONE畫作的客戶，又電話過來定製珠寶飾品.……可眼下她隻想睡覺，又沒有產出，讓畫廊的員工解釋得精疲力竭的.……
“唉，我家先生常年在外出差，家裏的事兒一點兒指望不了他，我也高調不起來啊！我家孽子那些名頭都是朋友們給麵子，吹捧出來的，也不是什麽能養活自己的本事！”
宋玗捂著嘴笑，心裏跟著吐槽，桑渝養活自己是不成問題的，但給自己隨手作出來的爛攤子收場是比較困難.……
遊太太的嫉妒又收了起來，但場麵上的話還是要說說的，“她漂亮啊！漂亮還不夠啊！”她仔細打量著蘇秋華的五官，“你家女兒的長相讓人過目不忘，我也就看了報道上的照片一眼.……啊，眉眼是跟你挺像的，就是她五官更加深刻一些！……”
場麵話說得差不多，就好入主題了，蘇秋華等啊等啊，等來了……
“蘇總，能定製一件飾品嗎？我家先生50歲生日，我想送他一個比較特別的收藏，可以是男人的首飾，也可以是把玩之類的.……”
蘇秋華在遊太太注意不到的角度，戳了戳宋玗。
宋玗立即收到信號，脆生生地說：“阿姨，我姐姐在誠建任職後，一個頭無數個大，壓根兒沒時間接單……這又新婚，更沒了心思做手工活兒。而且我哥哥太寵她，總心疼她太累，不允許我們幫她接單。你看，過段時間，可以嗎？”
遊太太擺擺手，笑容滿麵，“可以的，可以的，理解！蘇總，等她有空了，你要及時通知我啊，我還想……”
蘇秋華徹底無語了，所以有錢女人的喜好都掌握在桑渝手裏，她盡快還債是沒問題了，可是宋玨什麽時候能允許她接單呢……
這位被宋玗預訂為潛在客戶的遊太太，被朋友催著去喝下午茶，帶著笑容，搖弋多姿地走了，剩下蘇秋華長籲短歎，宋玗嘖嘖了幾聲。
“蘇媽媽，最近YUKI完全不出作品了嗎？”
蘇秋華擺擺手，“別提這個孽子！你去宋氏找茹茹啦？咋樣？”
宋玗搖搖頭，“不咋樣！我姐大概是後悔舉行這個婚禮了，不想要儀式，不想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她身上……”
“正常，沒在那個氛圍裏，自然沒感覺，我們得把場景布置提前布置好，氣氛烘托起來，讓他們看了，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也不用我們再勸，就參與進來了。”
宋玗領教了，她也沒參加過婚禮，的確容易被客戶帶偏了方向。
“YUKI呢？不如把YUKI也設計進去？”
蘇秋華又深吸了一口氣，平息心情，“她天生缺一個浪漫的細胞，對於這些美好的白色，粉色，玫瑰色，紅色……所有的暖色係，都沒感覺。你哥提要求，也許她能配合，但……”她皺著眉頭，瞅著眼前粉嘟嘟的小公主，“你哥會勉強她嗎？”
宋玗伸手抱了抱蘇媽媽，“算了，別管他們！我哥，他自己都不願意……然後我爹媽又太……”懦弱，慫，放縱……這些字眼，宋玗實在不能說出口。
“嗯，結婚已然不錯了，我們不要對他們抱有太多期望。”
宋玗把身後的文件袋裏拿到手上，抽出設計圖紙，遞給蘇秋華，“蘇媽媽，我這圖紙肯定是不行了……你找畫廊的員工做設計嗎？”
今早早餐時，蘇秋華已經聽宋玗說了說構思，再看這圖紙，還不如她說得有意思。
“一會兒太陽小一點兒，我們拉上桑渝，一起去看看場地，讓她按照我們的想法，出設計。茹茹的婚禮，她總要出點兒力的……”
此言一出，贏來了宋玗的熱烈掌聲，啪啪啪，小臉笑開了花兒，還是前輩厲害！
……
蘇秋華帶著宋玗風風火火來到誠建樓下，一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桑渝都沒接。大概手機又被她遺棄了，兩人隻能屈尊降貴，親自刷了一年也用不了幾次的門禁卡，來了會議室所在5樓。
從電梯轉出來，內應也沒找到的二人，正打算一間一間會議室地找，一眼就看到了最大會議室裏坐著的桑渝。
這凶神惡煞的表情是要殺了哪隻不長眼的雞，去儆哪隻不懂事兒的猴子呢？
兩人退得稍微遠一些，在一個不被會議室裏的參會人員注意到的角落，靜靜地看戲，小聲地八卦著。
蘇秋華：“這個年輕人太不知死活了，是在跟桑渝講道理嗎？在她那裏，能有幾個道理？”
宋玗：“蘇媽媽，YUKI臉色這麽難看，還能這麽斯文的回擊，還做了PPT，涵養真是越來越好了，專業性也在提高…”
蘇秋華：“PPT是JERRY做的吧！你看，JERRY埋頭在屏幕前，雙手就沒停下過。”
宋玗：“我還第一次見這麽殺氣騰騰的YUKI，看來上次她在宋氏的表現還挺客氣的。也不知道，我哥見過這樣的YUKI嗎？”
蘇秋華：“大概率是你哥慫恿的。”
宋玗：“蘇媽媽，她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擅長也在不斷適應，不挺好的嘛！”
蘇秋華：YUKI雖然離譜，但對誰都不會下手太狠，最不擅長連續作戰，或是長期鬥爭，所以她很忌憚樹敵的。你看看她以前管理的魚遇雨，在行業內的表現，就知道了。”
“曾經魚遇雨有一個高薪聘請的項目組長，幹了沒幾個月，就覺得魚遇雨的管理層太佛係，既不敢跟導演抗衡，又不去跟原作者談條件，還不選當紅的炸子雞。在劇組裏工作，竟然要求他們悶聲吃虧，讓他太沒骨氣，教唆了十幾個人，一起出走了到競爭對手公司了。”
“她呢，向來拎得清自己的長短，從來不在自己的短板上作死。她之前積累的經驗，都是半路去幫忙誠建解決一些工地上的問題，哪能熟知一個項目，從頭開始，具體會有多少細節要考量，多少風險要平衡？這些員工不服她，或是要為難她，也是情有可原，她心裏清楚的。”
“她隻有兩個選擇：1，要不搗糨糊，推一個叔叔出去頂包，把項目組的問題解決了；2，要不就自己上，讓項目組心服口服……可她親自上陣呢，勉強了一些，隻能虛張聲勢，先聲奪人，再聲東擊西，攪亂戰場，勉強能得一點兒人心啦！”
宋玗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還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蘇秋華不滿，拍拍宋玗，“寶貝兒，你比你姐姐實力強很多，跟你哥哥一樣，完全可以不用繞彎子，憑真功夫斬敵無數，大獲全勝。”
宋玗的拇指還豎著，在蘇秋華的眼前晃晃，“蘇媽媽，這個讚，是給您的！知子莫若母，這話不假啊！”可下一秒小公主的臉色變差了，憂心忡忡的樣子，“唉，我媽也會這樣了解我嗎……”
蘇秋華攬住宋玗的肩膀，把她往懷裏摟，“那是肯定的，不然她怎麽能放任你，這家待待，那家待待，也不擔心你的品格，教養和學習成績呢！你媽媽對你啊，就是百分之一萬的信任，這就是最好的媽媽。”
這話的真假不論，但她聽了舒服，她媽媽聽了也會舒服，宋玗的笑顏又回歸了。
桑渝的戲，越演越累，且JERRY給的劇本也用完了，在這群人還未看出道道之際，必須立刻馬上散會，明天再宣布一下宋玨提的方案，後天再炒掉故意帶壞氛圍的員工……接連三重，重磅出擊，錘到他們小團體分崩離析，才能在心裏裝下誠建這個大團體。
可剛逃出深水區的桑總，迎麵就撞上了熱情似火的兩個祖宗，一人一邊，挽著她，往電梯走去。
“有事兒嗎？我還要加班呢！”桑渝的力道輕鬆戰勝了宋玗，為自己按下了33層。
蘇秋華也沒按取消，很樂意陪她上去一趟，趁機看看她辦公室的布置，是否符合這個身份無數的CEO的各項名頭？
“桑總.……”JERRY在電梯門關上前，跑了過來，還是桑渝的腳及時阻止了電梯的關閉，但又被蘇秋華拍了一巴掌，“我會按的呀，你的腳不怕夾嗎？夾著不痛嗎？”
桑渝使眼色，讓JERRY趕緊進去。
但JERRY很不想進去，他出來稍微晚了2分鍾，就沒見桑渝的身影，衝了過來，不過是為了搶在下班時間之前，跟她商量明天要出的通知細節。
“JERRY，快進來，磨磨唧唧的幹嘛！”宋玗對JERRY的態度就是，不論他在哪裏上班，都把他自動歸到自己這邊，從不跟他客氣，“你還是早點兒從小青的宅子搬出來，感覺你都沒有之前敏捷了！”
“小青不敏捷嗎？”桑渝扭頭看宋玗。
“不是。但小七姐姐的魅力太大，影響了JERRY的大腦運作，合理吧？”宋玗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小小的人，腦子裏彎彎繞繞，讓桑渝覺得好笑，“寶貝兒，我看JERRY是害怕你們兩人吧！”
被拉下戰局的蘇秋華，用無比柔和的目光，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老天爺送來了快30年的仇家，“挑事兒嗎？”
桑渝很是配合地搖頭，笑著打哈哈，“實話實說，怎麽是挑事兒呢？”
“JERRY，說，你到底怕誰？”蘇秋華把目光轉到了JERRY身上。
JERRY漲紅了臉，很想從電梯頂上衝出去，衝上雲霄，衝出地球，飄在宇宙中，也不要耗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夾在三個凶惡的女人中間，每一秒都那麽難過。
在這個不幸的瞬間，最幸運的就是一通十萬火急的公事電話，還是某個不能拒絕的大老板打來的，但找的不是他，而是同樣被挾持的桑總。
桑渝終於有了底氣，可以徹底掙脫旁邊的兩人，接過了電話，一聲“喂”，柔情萬分，百轉千回。
旁邊的三人，很是一致地拍拍身上的雞皮疙瘩，再互視了一下，站到了一起，結成了統一戰線。
手機那頭傳來的消息並不能解救桑渝，宋大總裁要去蘇州應酬，讓她先回家吃飯，吃藥，早點兒休息。
桑渝掛電話的時候，已然沒了接電話那時的意氣風發，把手機還給JERRY，又對著兩位祖宗，有氣無力地說：“說吧，要我幹什麽，我都配合！”
宋玗很是高興地挽著桑渝的胳膊，“就是請你幫忙畫個圖紙，讓姐姐看了就能心動，就能配合我們的婚禮流程。”
桑渝沒有答複，帶著兩位祖宗出了電梯，轉頭問JERRY，“接下來，還有會嗎？”
在公務上，JERRY向來不含糊，回答地很是迅速，“沒有了，但明天的通知，還有細節要確認一下。”
“你擬好了嗎？”
JERRY點點頭，“我馬上發給您！”
桑渝打開辦公室的門，“不用了，用你的電腦給我看一眼就行。”
……
蘇秋華掃了一眼這個一塵不變的辦公室，一直搖頭，搖頭，再搖頭，“我幫你布置一下吧？”
桑渝看著屏幕，一心兩用，“秋華，您日理萬機的，就別操心這個辦公室了。”
“說起來，你也是混文化圈的人，這個辦公室是否有點兒不符合你的身份？”真正浸泡在文化圈的人，很是不滿意。
“我在這裏，隻有一個身份，就是誠建的奴隸，桑家的傀儡，這個辦公室折騰了也沒有意義的。”
JERRY聽過DICK和方嘉宇講了一些桑家的事兒，他的理解是，總有一些族群是可以長久存在的，犧牲的就是世世代代的領頭人，嘔心瀝血，毫無私心地付出。畢竟自私才是人的本性，畢竟連朝代都是幾十年，幾百年換一次。
蘇秋華也泄氣了，拉著宋玗，去倒了水喝，順便給桑渝和JERRY也倒了一杯，讓JERRY感動得雙手發抖地接了過來。
“JERRY，你要隨時記得，你是誰的人！”聽宋大小姐這話，JERRY的手更抖了。
“JERRY，你要隨時記得，這是上海！”聽了蘇秋華這話，JERRY的雙腿也抖了起來。
桑渝快速地修修改改，也就是措辭更加人性化一些，敲下了最後一個字，抬起頭，把電腦轉向JERRY，又拍拍桌子，“今天受了這麽多驚嚇，晚上回去，記得找小七訴苦，不然會有心裏疾病的……”
JERRY條件反射般點頭，三個女魔頭一起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