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宋玗的第一單生意
宋玗費盡心思，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畫了一個婚禮現場布置圖。匆匆忙忙吃了午飯，自己坐公交車去到宋氏，給第一個客戶那茹過目。
那茹拿棉柔巾幫大汗淋漓的宋玗擦臉，擦背，還是擔心她穿著濕衣服，吹了空調感冒，隻能匆匆地帶著她去旁邊商場。買了一件T恤換上，走了一趟，又是一身汗。
擱平時，這新買的，沒洗過，消毒過的衣服，宋玗是堅決不穿的，但有桑渝中暑發燒的案例在前，又不能耽誤了讓最尊貴的客戶確認細節的時間，她都咬牙忍了，隻是尊貴的客戶給她買衣服的時候，仍然保持了挑挑揀揀的個性。
“你可以給我電話，讓我下班去桑家，再跟我商量細節的。”那茹沒心思看圖紙，時不時伸手摸摸宋玗的額頭，感受溫度變化。
“我沒有YUKI那麽脆弱，不用擔心我。”宋玗把那茹的手拉下來，敲了敲桌麵上的圖紙，讓那茹快點兒看。
“為什麽不打車呢？”
宋玗搖搖頭，“我們公司還沒盈利，就不能隨便花錢，節省開支是賺錢的第一步。”
“股東就你和蘇媽媽嗎？”那茹把溫水推到宋玗麵前，讓她再喝幾口。
“嗯，我想拉YUKI加入的，但蘇媽媽說，她欠了一屁股債，別拉一個負債的人入股，等於給公司裝了一顆定時炸彈。”
宋玗大大地喝了一口，又繼續說：“但是沒人畫圖，也挺麻煩的。你看看，我這圖紙，根本呈現不了那個情景。”
“哦！但桑渝的素描畫作，外麵都炒到大五位數一張了，讓她畫圖紙，讓客戶占了大便宜吧！”那茹抽了紙巾，給宋玗擦擦嘴。
“唉，可以收回來的呀！我們的客戶定位都是非富即貴，對任何收藏都不會拒絕的。我和蘇媽媽的想法是限量銷售，一年最多就辦6場，提前半年到一年預訂，平均二個月辦一場，都是超高品質出貨……”
那茹嘖嘖嘖了幾聲，趕緊打斷了小祖宗的滔滔不絕，“我們這個婚禮就從簡，特別是儀式，不用找司儀，也不要說那些無聊的誓詞，把招待賓客們的活動搞豐富一些，讓他們玩得高興就行，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宋玗愣住了，愁從空中降，果然甲方不好伺候，姐姐都不能聽從她的安排，何況其他客戶？焦點不在新結婚夫婦身上，這還是婚禮嗎？不就成了夏日露天PARTY？改成晚上舉行？分年齡段給他們安排活動，上年紀的，室內棋牌，或是交誼舞？年輕人，電影配燒烤，或是泳池派對？小孩子，夜遊後山，或是草坪露營？
但沒有主題，場子熱不起來，肯定會讓季爸爸不滿意，請樂隊？搖滾？民謠？嗨起來？
“姐姐，你喜歡什麽音樂？”
“BLUES，JAZZ……別太吵的都行，咋啦？”
“行，那我請幾個樂隊撐場子，完全西式的婚禮PARTY，行嗎？你也配合一下，到時候稍微扭一扭，跳一跳，活躍一下氣氛，時間就定在傍晚……”
宋玗還為展開完，被那茹著急地打斷，“不，我這運動白癡，讓我跳舞，瘋了吧！唱歌還……”
“那行，就唱歌，哪一首？還是我來選？”
那茹後悔了，不該心軟答應宋玗這個要求，日子平平淡淡地過挺好的，為了全季家人的麵子，她的尷尬癌要犯了。
“姐姐，放心吧，不會讓你很尷尬的，絕對很自然，肯定讓你開心的！不然這婚禮就算辦了，還會被姐夫狠狠地收拾，我可不敢惹他！”
但宋玗狡黠的眼神，讓那茹犯嘀咕，“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姐姐，你知道嗎？之前，YUKI偶爾哄季安睡覺的時候，還有和她一起出海的時候，聽過她唱歌，可好聽了！這次一定要把她拖下水。”
“桑渝哪裏有時間摻和這事兒……”那茹搖搖頭，非常不認同。
“放心，我一定辦得妥妥的，別忘了，我們有一個資深內應.……”宋玗捂著嘴笑，一幅奸計已經得逞的樣子。
說曹操，曹操端著一個杯子，打著嗬欠進了休息室，看到宋玗後，揮了揮手，打招呼，“宋玗，放假了嗎？”
宋玗笑著對他勾勾手指，“方方，來來來，問你一個事兒。”
方嘉宇堅持去衝了一杯咖啡，又加了幾塊冰塊，大大地來了一口，才走了過來，“小老板，有什麽吩咐？”
“桑渝最喜歡什麽歌曲？”
方方用莫名其妙的延伸看著宋玗，“這個太私密了，她又不會跟我分享耳塞，我怎麽能知道呢？”
“她洗澡哼歌的時候，我也不能衝進去聽！”
“我隻知道，她對我們製作的劇，配曲要求挺苛刻的，但她對劇本也苛刻，拍攝也苛刻，布景也苛刻，製作也苛刻，就沒有不苛刻的地方啊！”
“再說了，陪她去酒吧廝混的，都是年年。我一個常年加班的審計專業人士，隻能淪落到給他們兩人買單，送爛醉如泥的兩人回家的.……”
宋玗很善良地拍拍他的肩膀，“好的，我問年年。”
“你要搞活動？”方嘉宇的邏輯性一向很好，就沒有能瞞過他的行動。
“姐姐的婚禮啊！”宋玗指了指旁邊的那茹。
方嘉宇趕緊伸手作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那總，恭喜恭喜！”又側身很是興奮和激動地問宋玗，“桑家的人也會參加，對嗎？”
“在SANG度假村舉行，肯定是歡迎桑家的人參加的。這是蘇媽媽牽頭辦得婚禮，季爸爸又特意去了一趟桑家老宅，應該奶奶也會來的。”
方嘉宇越聽越開心，笑得嗬嗬的，“小老板，您聯係好攝影團隊跟拍了嗎？”
“還沒有，你們應該有很多這樣的資源吧？”
“嗯，這事兒交給我，我幫您辦好！絕對讓您滿意！”方嘉宇哼著小曲，不用借助咖啡，就激動和興奮起來。
宋玗抓住要轉身離去的方嘉宇，“方方，桑家小輩兒們，積怨很重？聚在一起，要鬧場？”
方嘉宇故作神秘地給了宋玗一個無可奉告的眼神，掙脫宋玗的爪子，揚長而去，腳步輕盈，愉快，比發了獎金，中了彩票還高興。
“姐姐，這可咋辦？”宋玗發愁了，婚禮搞砸了，季爸爸那邊怎麽交代？
那茹不以為然，撫平對麵粉嫩小寶貝眉間的川字，“你蘇媽媽坐鎮，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而且這樣更好，就當作幾家人的一個聚會，鬧幾天都行。”
……
宋玗憂心忡忡地坐著那茹給她派的車，去了SU畫廊，沒有任何阻攔地上了二樓辦公區域，找到了正在跟VIP客戶遊太太話家常的蘇秋華。
蘇秋華招招手，讓她坐到身邊，笑著跟遊太太介紹，“這是我家小女兒。”
“叫什麽名字？長得好標致哦，是不是像爸爸多一些？”遊太太的眼光也很毒。
蘇秋華笑著解釋，“叫小玗，是我認的幹女兒，她長得像她媽媽。”說著說著，拍了一下大腿，“唉，我都忘記了，您也認識她媽媽的，徐小姐，那次你們看中了同一幅畫作。”
“這樣就對了，這清秀的五官，是比較像她。”遊太太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聲，“徐小姐是挺年輕的，但沒想到她比我小這麽多！”
“她跟我年紀一般大，這是小女兒，兒子也快30歲了。”蘇秋華把自己那杯沒喝過的果汁遞給宋玗。
“她家兒子應該很優秀吧，我看她保養得這麽好，一點兒不操心的樣子。她家兒子在上海嗎？從事什麽行業？”遊太太感覺有點兒失禮，又趕緊尷尬地解釋，“唉，我家那個女兒，初中就去了英國，前年回國了，但沒有朋友圈，又在自家企業上班，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我都急死了。”
宋玗喝著果汁，憋著笑，家家都有兒女姻緣的煩惱。
蘇秋華也有點兒尷尬，想岔開話題，又覺得不禮貌，隻能硬著頭皮說，“我和徐小姐剛成了親家。”
遊太太“啊”了一聲，“真的？這麽快？我記得去年你還介紹說，她是你的閨蜜。”
“是的，是的，當時我正忙著把我家女兒強行塞給她家兒子，幾經周折，才成功了。”蘇秋華擦了擦腦門上不存在的冷汗，又順了順很是齊整頭發，還清了清嗓子。
在宋玨看來，這麽刻意給客戶留足台階，很值得學習。
“你家也是女兒？從來沒見過呢！”這位遊太太，是一位資深老客戶了，在SU畫廊購買藝術品將近十來年。
“嗯，孽子一個，一天到晚不著家，從來不安分，我操盡了心，都沒法兒把她往正道上帶，隻能塞給別人來管。”既然都做低了，不如就做低到底。
宋玗在心裏又給親愛的蘇媽媽豎了一個大拇指，這才是親媽！
“徐小姐家兒子能管？”這些非富即貴的家庭，都想給女兒找一個忠犬型老公更穩妥，這是什麽招數兒，自然是要學習一下的。
蘇秋華很是認真地點點頭，看向宋玗，“她哥哥太優秀了，所以他們拿證之前，我都很愧疚，隻能把他當親兒子護著了。”
“啊，婚禮怎麽也不邀請我的？”參加婚禮是擴展圈子的一個捷徑，怎麽能缺席呢！
蘇秋華有點兒難以開口，還是宋玗脆生生地說：“阿姨，我姐姐不喜歡各種儀式，我哥哥就慣著她。家裏人都沒辦法，隻能算了。”
“你爸媽也同意？”
“同意啊，我爸媽把我姐姐當親女兒寵著，啥都同意！就沒有不同意的事兒，完全毫無原則護著她。”她那親愛的爸媽，一個心裏隻有古玩，收藏，一個心裏隻有珠寶，收藏，其他都是浮雲，連她這個老來得子，本該備受疼愛的小女，也是想起來才管一管了。
“真好！您真有福氣！”遊太太的羨慕就擺在臉上，快把蘇秋華的臉看出一個洞來了，親家是誌同道合的閨蜜，幸運DOUBLE。
“嗯，我最大的福氣是多了一個優秀的兒子和一個乖巧的女兒……”蘇秋華攬著宋玗的肩膀，親了親她的臉頰，“但我家那個孽子，大概是上輩子欠她的，麻煩不斷，沒消停過.……”
遊太太的羨慕終於可以收起來了，平衡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十全十美的都是故事。
“我家女兒很懂事，又聽話，一個人在外求學也沒讓我們擔心過，可就是太乖巧了，總覺得她會被男人拿捏，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遊太太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挪近了幾公分，“蘇總，您的人脈廣，幫忙介紹一下吧！您女婿的朋友，應該也很優秀吧，可以幫忙問問嗎？”
蘇秋華是絕對不給親兒子添堵的，和宋玗對視之後，立即配合了起來，“宋玗，你哥哥有朋友很優秀的嗎？”
宋玗癟著嘴，聳聳肩，攤攤手，“我哥吃獨食的，哪裏來的朋友，隻有助理啊！”
遊太太又湊近了一些，“這是啥意思？”
宋玗一副天真又懵懂的樣子，嬌滴滴地解釋，“我哥除了打理宋家的那點兒產業，就主要做做風投，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不是在處理公司業務，就是爭分奪秒跟其他資方競爭投資份額，還要時不時幫我姐姐收拾爛攤子，壓根兒沒時間經營朋友關係啊！什麽行業峰會啊，研討會啊，慈善晚宴啊，同學聚會啊.……都是獨來獨往，簽個到，就走人。”
“唉，是的呀！這段時間，我留他們住家裏，也沒見我家兒子幾麵，都是早出晚歸的。昨晚，又被那孽子拽出去鬼混了，人影都沒見著！”蘇秋華唉聲歎氣的，用餘光瞄遊太太的反應，滿以為她不會繼續問下去了。
但沒料到她還挺敏感的，“宋家？小玗，你哥哥是不是宋玨啊？”
“你認識？”蘇秋華徹底傻眼了，這怎麽圓場？可不要是合作夥伴啊！
“不是認識，聽我老公提過。他在慈善晚宴上見過他，硬朗挺拔，氣質出眾，還謙虛有禮，就特意讓朋友幫忙介紹認識，可還沒說到重點，他就被另外一個老總拽走了，說要談合作的什麽的，特別遺憾.……”遊太太突然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家孽子是SONYA？你家老公就是誠建前任CEO啊！我隻知道你是桑家的媳婦兒，沒想到你是嫡係的。蘇總，你也太低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