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山
第二天，村長和村委會成員們齊聚指揮部，守護組嚴陣以待。村外陣法人口處已經埋伏了二十多人，就等著官兵上門了。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有人出現。有幾個熱血小夥子甚至很遺憾，又少了搶武器的機會。
李大安、劉平安和王濟民，蘇立生等人又備了四輛手推車子的皮毛、山菜、草藥、幾十隻的野雞野兔子準備去南津鎮碰碰運氣。
阮清也想出去看看，村長和村老顧慮多，勸服不了，隻好讓阮玉成一起同去。隻是又趕上著騾車，增加了貨物，帶了五十兩銀子，計劃於十六的一大早就出發了，在南津鎮住一宿，十七晚趕回來。
這次竇青龍，就是黑子也請願跟上，黑子機靈活絡，應變快，為人熱情誠懇，很容易贏得別人的好感和信任。村長和村委會答應了。
十六一大早，天色未明，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李大安一行人就帶著貨物出發了。阮清和竇青龍、阮風坐騾車上，心情是興奮的。
來這世上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大山和村裏人，阮清還沒有見到外麵的世界。
一行人帶著東西順山路前行，天亮的時候，已經快出山了，南津鎮在老虎村的東北方向，臨近中午一行人到了南津鎮。
南津鎮不大，低矮的城牆有些破敗，可三輛車並排同行的城門前有一隊士兵看守，往來的行人繁雜，有些江湖人士背劍，提刀的，時有遇見。
李大安帶著隊伍停在城外一處麵攤邊，一行人坐下吃麵。麵攤是一對中年夫婦在經營，擺幾張桌子，粗麵的麵條，骨頭熬煮的湯底，撒些蔥花就香的緊。在這樣地方吃飯的人都是販夫走卒，花幾個銅板就能填飽肚子。尤其早起行走的，一碗熱麵湯吃下了，酣暢淋漓，說不出的痛快。
李大安給一行人一人要了一碗麵，等待中，和揉麵的男人嘮話，“兄弟，今個怎麽和往日不一樣了？”
“噓！聽說，有貴人在鎮子裏被土匪劫了，華陽王世子帶人去抄土匪窩去了，鎮子現在戒嚴著呢！這些江湖人也是想碰碰運氣，得貴人青眼的。”揉麵的男人忙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
“喲！還真是不巧！我這次帶著一村子的貨呢！”李大安也壓低了聲音，懊惱的說。
“那倒是不打緊，就是你要破費些！”男子湊過來，沾了麵的手指在胸前做了個撚指都動作。李大安了然了，連聲謝謝。
一行人用完麵，結了賬，李大安又給夫妻兩留了兩隻肥野雞和幾斤的山菜，兩人稱兄道弟的熱情道別。
來到城門口，一個士兵口氣不善的詢問，“幹啥的？”李大安忙斂著身子上前，弓腰諂笑“軍爺好！軍爺您看呐！小人帶點山貨賣，想換些鹽巴，花布的，軍爺您給方便方便！”邊說邊塞一袋子錢給守城士兵的袖子裏。
那士兵顛顛袋子，嘩啦嘩啦的聲音，估計有百十個，麵上顏色好看些，鼻子哼道“嗯？”
旁邊蘇立生一把遞過來一隻五六斤的肥兔子，臉上堆著憨笑“咱自家抓的，給軍爺下酒！”守城士兵一臉嫌棄的接過兔子，“看你們還算識相，過吧！”一行人排隊過了城門。
南津鎮不大，井字形分布，李大安幾人分頭到西北芝麻大街去以前賣獵物的幾家老客戶，送皮毛和山貨，阮玉成帶阮清和竇青龍去東大街把活的野雞、雞蛋和兔子送到南津鎮的最大酒店-——雲客來。
趕上一波人馬正進入酒店用餐。其中一位年輕人，約十七八歲，金冠束發，麵如冠玉，鳳眼丹唇，一襲紫衣立領，著金絲鑲邊，緙絲腰封嵌紫玉蟠龍，尤顯華貴不凡。
隻見他鳳眼微眯，眉頭輕蹙，陪著一個同樣錦衣華服七八歲的小女孩步入酒店，“小妹，這是南津鎮最好的酒店了，你先湊合吃點，歇歇腳，下午我們就趕回去。”
“我不啦！這裏人壞！東西也不好吃！”小女孩邊說邊跺腳。潔白如皎月的臉龐，杏眼圓瞪、柳眉倒豎眉，目間的戾氣，硬是生生壞了她尚未長開的美貌。
“掌櫃的！如果我小妹沒有吃滿意，你就關門吧！”年輕人轉身背手對著小心翼翼陪同的掌櫃說。
阮清，阮玉成和竇青龍正在院子角落裏搬卸車上的野雞，兔子和雞蛋，點數給廚房的人。
小女孩眼光一掃，看見了幾人，許是天生的敵意，看阮清黑瘦，為行走方便又是粗布闌珊的男孩打扮，對酒店更加不滿意起來。“這裏怎麽有小要飯的？這個飯怎麽吃？”
董掌櫃看看幾人躲柱子後麵，無奈的上前解釋，“回小姐的話，這幾人是送山貨的，今日小姐有口福了，他們帶來的野雞和兔子都是活的，野雞蛋也是很新鮮。待會兒就讓大廚給小姐做上。”
“哼！如果燒的不好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小女孩說著，手指點著掌櫃和阮清幾人，扭轉身子進了酒店的包間了。“是！是！”董掌櫃點著頭給幾位貴客送進屋，轉身就到廚房催菜。
“老張，來了貴人，把你拿手的菜快上！這野雞和野兔新鮮，也做了。”掌櫃對正在點雞蛋的張大廚交代。
“好，小李，殺雞，小王，宰兔子。老馬老魏你二位備冷盤甜點，你們幾位，稍等等。我忙完這幾道菜就給你們結賬。”張大廚很利索的答應下，給廚房的幾位廚師分配了活計，又友好的對阮清幾人交代。
阮玉成幾人點頭，撿出肥雞和肥兔子交給過來的小李和小王廚師料理，又把雞籠子和兔子籠整理放好，在一邊等著。掌櫃的看幾人懂事的樣子，叫人上了茶水和點心，就去伺候貴人去了。
張大廚技藝熟練的給雞斬塊過油煨上，又把處理好的兔子熱油爆炒，點了酒和筍幹加高湯燜煮。不多時，香味就彌漫整個後廚。
張大廚給收了汁裝盤，配上蛋餃、牛肉等涼盤和杏仁酥，水晶糕等甜點，讓人上菜。
他過來客氣的和幾人把賬給結了。兔子七十文一隻，共九隻，計六百三十文，野雞四十五文，共二十隻，計九百文。雞蛋五十隻，五文一隻，計二百五十文，總共一千七百八十文錢，張大廚給了一兩銀子點了七百八十文交給阮玉成。
這時候，包間裏傳來摔盤子的聲音，和女孩尖銳的聲音“這是什麽？就給我吃這個？把做菜的人給我殺了！”
“貴客息怒！貴客息怒！請您再給一次機會，一定讓您滿意！”董掌櫃連聲求饒！不大一會二，就額頭青紫，冷汗濕透了後背，連滾帶爬的出了包間，到後廚擦擦頭上的汗，給張大廚商量著說：“貴人不喜歡！重新做菜，務必讓貴人滿意了！”
張大廚頭痛了，“掌櫃的！我們就這幾個看家菜式，如果不滿意，也沒有好辦法呀！”
“如果貴人不滿意，我等小命就不保啊！”董掌櫃攤手，麵色死灰。旁邊小李插話，“掌櫃，我們報官吧！不能不喜歡咱們的菜就要殺人啊！”
“你沒看見鳳世子陪著，報官誰敢管？”董掌櫃沒好氣的說。
阮玉成幾人旁邊聽了，在阮清示意下阮玉成出來說，“掌櫃的，咱們山裏人哄孩子的菜式倒是有兩個，不知道可不可以試試？”
掌櫃的和張大廚幾人聽了，目光遊移，猶豫不決。這事關乎性命，自己沒有新菜式，如果貴人不滿意，就是死路一條。
左右是死，賭一把！掌櫃和張大廚對視一眼，“好！試試吧！如果成了，我雲客來定要重謝！”掌櫃的感激的道！
阮玉成帶阮清和竇青龍至小廚房，“爹，你燒火，青龍，給我切雞胸肉兩塊。”阮清看看廚房的備料，雞、肉、蔬菜、調料都不缺，心裏有了簡單的想法，做炸雞米花，手抓餅。
現代很多孩子百吃不厭的速食品，沒道理這裏不管用。阮清燙了麵給旁邊醒著，撿鮮嫩的萵苣心摘了洗好備用。切了薄薄的幾片雪花豬肉調料醃製了。
雞肉給切手指大的丁，少量黃酒，精鹽糖醃製後，掛粉下鍋油炸焦黃酥脆後出鍋裝在白玉盤裏。用山裏果熬成酸甜汁，小蘸碟裝好擺盤上。
備好的麵團分成幾個麵坯，擀成薄片刷油後，扇形折疊，盤旋成一個圓形，麵團靜置一會後按扁，小火燒熱平底鍋，用把餅放入用中火煎烙，同時不斷拍打擠壓餅麵，一麵煎成金黃以後再煎另一麵，另一鍋煎蛋和豬肉，待餅和煎蛋煎肉一起出鍋，給餅刷了層酸甜醬汁夾上菜心煎蛋和豬肉後卷起裝盤。
竇青龍給兩道菜端出去。董掌櫃和張大廚守門口，看看金黃的蠶豆大小的雞米花噴香誘人，暗紅的調料散發酸甜的香味，手抓餅層層疊疊如薄紙，外層金黃酥脆，內層柔軟白嫩，一股雞蛋和豬肉的鮮香撲鼻而來，口水不由溢出。
掌櫃連忙讓人給貴客端上去。一行人等在院子裏，伸長耳朵聽包房裏的動靜。許久以後，包房傳出“賞！”幾人不由放鬆下來，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