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危難時刻出手相救
茗合宮內,冰冷的地麵躺著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龍頭拐杖轉向chuang邊的葉一敏,身側的葉蘭珍緊握匕首向慕容琴海靠近:“太妃,你也該上路了!”
龍頭的龍嘴嘎吱一聲微微張開,嗖的一聲吐出一個毒鏢徑直向葉一敏飛去,他好歹是習武之人,反應比常人靈敏,隻是縱身一躍便逃過一劫,那毒鏢狠狠地嵌在牆壁上。
見狀,葉蘭珍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慕容琴海麵前,匕首朝她揮舞:“你這個老不死的妖婆……”
聽到殿內有動靜,周海全握著拂塵躥到葉蘭珍身後,那拂塵的蓮花頭變換出一朵鋒利的鐵蓮花,朝著她的後背狠狠紮進去!
“啊……”葉蘭珍嘶吼一聲,噌亮的匕首揮舞一圈,卻沒傷到任何人。
葉一敏從龍chuang邊一躍而起,對著周海全飛快地撲過去,周海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隻能閉著眼睛等死,說時遲那時快,慕容琴海的龍頭拐杖換了位置,龍嘴噴射出一個黑色的毒鏢,葉一敏被阻了腳步。
聽到宣政殿原來的腳步聲,她從容地直起身子:“葉將軍,你怎能如此放肆?這兒可是皇宮……”
丞相府門前湧來一支軍隊,為首的正是守城副將聶雲帆,他帶領的手下是一群誓死效忠葉家的軍人,此刻正跟隨著聶雲帆向丞相府裏衝去,周圍的下人們紛紛逃竄,家丁手執砍刀步步逼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廳前的天井處。
偌大的廳堂內端坐著十幾個官員,何忠正四平八穩地坐在太師椅上,雙目如炬的盯著他:“聶將軍,真是請不來的稀客呀!”
聶雲帆揮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圍了上去,手中的短劍架在每個官員的脖子上,這時,隻見胡世傑用指尖撥開了劍頭:“聶副將,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南江縣人,聽說尊夫人近日臨產,不知母子是否平安啊?”
此話一出,聶雲帆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額頭也流下一滴冷汗,莫約思索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再度揮揮手:“把劍都收了……”
“副將……”周圍的士兵紛紛猶豫著,那胡世傑的氣焰更加高漲:“在場的各位軍爺,你們祖籍何方,家中何人,我兵部尚書都一清二楚,你們封了城,卻封不了天,此刻,相信各州縣已經收到消息,他們會替我一一問候你們的家人……”
聶雲帆雙目通紅化身野獸:“你對我內人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聽說她正臨盆,就是不知能否母子平安!”胡世傑轉頭對向何忠,引得何忠不住地點頭讚賞。
“你想怎麽樣?”
“那要看聶副將你想怎麽樣……”
初戰告捷的趙亦靖正整裝待發朝京城前去,這時,清兒乘著飛奔的駿馬朝新兵營趕來,當青龍麵具下意氣風發的臉對上她焦急的神色時,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皇上……”清兒靈巧地翻身下馬雙膝跪地:“幾個彎刀蒙麵人闖入軍營將姚大人劫走了!”
“什麽!”趙亦靖麵具之下是一張怒不可遏的臉:“他們朝什麽方向離開?”
清兒將頭埋到地上,狠狠地搖動著:“奴婢不知,那群人身手極好,我們……”
羅翠屏當即請纓,憂慮的神色掛在眉宇間:“皇上,屬下立刻派人去附近山頭尋找馬蹄和車轍印,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景心。”
“朕跟你一同前去……”
“皇上,請皇上三思啊!”鐵勝軍飛身下馬跪在趙亦靖的馬蹄前:“現在正是緊要關頭,這很可能是敵人調虎離山之計,皇上請三思啊!”
趙亦靖牽著韁繩在原地不停轉圈,周圍的士兵跪倒一片齊聲呐喊:“請皇上三思啊……”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趙亦靖手中的血笛朝著身旁的百年老樹狠狠一揮,那樹幹攔腰折斷:“羅翠屏,朕命你無論如何都要把景心救回,不得有半點損失!”
“屬下遵命……”領命後,羅翠屏朝一直用目光相隨的鐵勝軍點點頭,揚起馬鞭就朝營帳方向奔去……
暗道內,匕首正接近姚景心的後腦勺,突然一個踉蹌,她側身躲過了鋒利的刀尖,諾清冷不防地撲向地麵,黑暗中,姚景心朝一道黑影撲去,她的手狠狠地握住了刀刃。
蒙麵人來到後院假山旁,猛然發現草叢裏被壓倒了一片,腳步沉重地來到機關旁輕輕扭動,黝黑的石洞再度出現。
暗道內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打鬥聲,狹小的通道內是兩個扭打成一團的女子,姚景心的手掌始終握著匕首,掌心留下一條皮開肉綻的傷口,鮮血順著雪白的胳膊流淌滴落,潔白的木芙蓉花變了顏色。
“姚景心,我真是小瞧了你!”諾清用身子將她撞到牆壁,一陣悶響傳來,她的頭被石頭撞得暈眩一陣。
“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姚景心一腳踹在軟軟綿綿的肚子上,聽得對方吃痛地叫喚一聲。
正在他們拚得你死我活之時,暗道內出現一陣火光,火折子點燃了壁上的油燈照亮了兩人的臉。
“妹妹!”諾雪看到諾清滿臉是血,嚇得驚叫連連,而蒙麵人看到姚景心手上的傷口時,指尖湧現出殺意的氣流。
諾雪衝向前奔過去,將扭打的兩人分開,待姚景心看清黑袍女子麵容時,再看看諾清,立刻明白了什麽:“原來她就是你的好妹妹!”
諾雪用身子保護著諾清,匕首掉在了青石板上,地麵一片血痕:“姚景心,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我?”她剛要開口,諾清便哭得梨花帶雨:“姐姐,她挾持我幫她離開!”
看到諾清趴在諾雪的肩頭哭得不成人樣,姚景心隻是捂著噗噗冒血的傷口冷冷一笑,最後將臉別過對著蒙麵人,隻是一記眼神,對方便闊步來到諾清麵前,形成的手刀不由分說地朝她劈去。
“你別忘了我救過你!”諾清絕望地閉上眼,背後留下一道冷汗,果然,聽到這話,蒙麵人的手掌停在她麵前,感受到麵前的諾雪軟軟地嚇暈滑落,諾清瞪著眼扶起了懷中的女子:“你說過不會殺我!”
蒙麵人的手懸在半空,那眼神卻是千把利刃刺破她的喉嚨:“好,我不殺你,你立刻給我消失!”
回頭對上姚景心傷口的血花花直流,她臉色也越發蒼白,蒙麵人撕下衣裳的一塊紗布緊緊給她纏上:“跟我走!”
摟著她的雙肩離開,姚景心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兩個人行屍走肉般默默行動著,誰也沒有理誰。
當密道的機關開啟,蒙麵人對洞口的明珠示意:“把這處洞口封了。”
“是……”
“另外,讓美玉拿紗布和金瘡藥到我房裏來。”
“是……”明珠第一次見到姚景心,卻絲毫沒有生疏感,對於畫上的女子,他們可是好奇了多年啊!明珠當即忍不住多瞧了兩眼,看得姚景心都不好意思。
一前一後地走著,蒙麵人胸口憋著一團悶氣,那是火山口炙熱岩漿的溫度:“你就這麽想走嗎?”
聽到他帶著些許沒落的話,她不自覺地想起牆上的美人圖:“不是,我……”
“不是?如果你不想走,就算諾清拿刀架你脖子上,你都有本事留下。”他猛然咳了幾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背後一雙委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沒事吧?”她快步上前仰頭盯著他的麵具,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她能感受到他的虛弱:“剛才她說救了你,你受傷了?”
男子沉沉地點點頭:“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