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諾清的好意
諾清坐在後院曬著太陽,突然聽到前門傳來一陣熱鬧,懶洋洋地對身旁的婢女開口:“明珠,外麵怎麽了?”
明珠在蒙麵人身邊伺候了十五年,算得上一個‘老人’,此刻卻不急不緩地回她:“聽說來了位貴客,是皇帝身邊的yuyong女官。”
聽到yuyong女官四個字時,諾清兩眼珠子軲轆一轉,立刻將手中的果皮扔在桌上:“那還真是稀客啊!你仔細跟我說說,我想去湊湊熱鬧……”
彎刀死士擋住了來人,諾清橫眉豎眼地對著他們:“你家主人讓我來的,怎麽,要違抗命令嗎?”
聽到是主人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多做猜疑,立刻收起彎刀為女子放行,諾清白了他們一眼,大搖大擺地推開房門進入,看到姚景心端坐在桌邊沒有哭哭啼啼,她心中也是一陣納悶。
“被人抓了都如此鎮定,果然不愧為姚大人!”諾清看到她就不自覺牙癢癢,當初百花樓裏的奸計沒有得逞,還害得她被吊在懸崖整整一晚上,這個仇她怎能不報?
“你是……”對上麵前小巧玲瓏的女子,那眉眼有幾分像諾雪,難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剛想說什麽,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間不正是蒙麵人的房間嗎?抬眼,牆上的畫像映入眼簾,畫中的女子一顰一笑一蹙眉,不正是桌前端坐的女子嗎?
不知為何,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起,她連和姚景心費工夫的心思都沒了。
“你知道自己為何到這兒來嗎?”
姚景心剛才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思來想去無非是因為趙亦靖的關係,可是現在她卻什麽也不能說:“不知道。”
“看看牆上的畫吧,看了,你什麽都明白了……”看到姚景心果真抬頭細細掃過每一幅畫,越到後麵臉色就越凝重:“你究竟想說什麽!”
“曾經他也畫過許多女人的畫像,可那些人不久就死了。”諾清輕笑一聲:“聰明的姚大人,你自己想想吧!”
“你是說,我很快就要死了?”姚景心捂緊胸口,她不怕死,可卻不甘心:“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蒙麵人不是我的主人,我沒必要看他拉沙無辜,你若想逃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諾清將指指門外晃動的幾個人影:“他們攔不住我。”
姚景心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但光看這滿牆的畫像,她的心就不安穩:“我走了你怎麽辦?”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說完之後,她輕輕推開房門,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高傲地抬起下巴。
諾清幾步跨出房門,姚景心跟上時卻被彎刀擋住了去路,諾清回過頭:“怎麽,我帶她去大廳見你們主人,誰要攔著?”
“你可以進去,但她不能出來……”
手中的手絹一揮,麵前的幾個侍衛晃了晃腦袋就這樣倒下了,將衣架上蒙麵人的黑袍子取下罩在姚景心身上,她將姚景心的衣袖緊緊抓住:“我帶你從後院離開!”
在院子裏呆了幾日,她對這兒的地形摸了個遍,當然知道院內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在回廊中左拐右拐,不遠處的圍牆外是一片小花園,她指指牆外的假山:“那兒有機關!”
姚景心被她帶著一路左右穿行,途中遇到幾個婢女也是恭恭敬敬,明珠遠遠瞥了一眼諾清,再看到她牽著一個黑袍女子,也沒多想就立刻扭頭忙活去了。
這處假山造型別致,隻是比一般庭院的假山大了許多,諾清伸手在山洞內尋找一番最後狠狠地扭動著開關,那假山石壁移開了一個黑洞:“快,快進去!”
“這個……”姚景心始終不敢相信這一切,不斷張望著身後:“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他問個明白!”
諾清看到她不願走,當即氣得一把將她推進洞內:“我說你怎麽這麽傻?說了還能走得了?”
姚景心跌在地上揉揉背脊:“他不是那樣的人。”
“哦?”諾清酸溜溜地輕哼一句:“聽你說來,跟他還挺熟?照你說他是什麽人?”
姚景心警覺地對著身後的女子:“他是個神秘的人,但我相信,他不是壞人。”
諾清撲哧一聲笑了:“姚大人,如果我告訴你,他可是血蓮花的首領,你怎麽想?”
“血蓮花……”姚景心突然回想到剛才下馬車時看到絡腮胡子身上的確配著一把彎刀,可是現在看來身旁的女子更為可疑:“那與我無關!”
“姚大人到了關鍵時刻就聰明了,行吧,送佛送到西,我這就送你一程吧……”
明珠從後院朝前廳走來,路上碰見蒙麵人領著個黑袍女子在廊下穿梭,當女子傾國傾城的容貌若隱若現地出現在眼前時,明珠立刻行禮。蒙麵人擺擺手:“明珠,你看到諾清了嗎?”
“諾清姑娘?她剛才不是跟這位姑娘去後院了嗎?”明珠隻覺得莫名其妙,卻又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才見到的人,此刻就出現在眼前。
“你是說我?”諾雪狐疑地對著她:“我剛才跟主人在一起!”
明珠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大驚失色:“天哪!難道剛才那人不是你?”
蒙麵人扔下兩人,腳底輕輕一點就飛到了院中,來到閣樓前發現門外的幾個死士都倒地不醒,房內空空然一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可惡的女人,當初就應該殺了她!”
諾雪和明珠也趕到了房門前,眼神突然對上牆上的畫,她的眸子出現一陣深沉的漩渦。
“去後院看看!”帶著兩個女子,他快速向後院奔去……
暗道裏曲曲折折,周圍連個油燈都沒有,兩個人也是憑借著腳底平坦的道路,雙手摸著牆壁一路前行,一把小巧的彎刀刻滿經文,刀柄上鑲嵌著一顆祖母綠的寶石,諾清緩緩從袖口掏出,那刀鞘漸漸滑落。
“姑娘,這還要走多久啊?怎麽越走身子越涼?”姚景心總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她離人間越來越遠了。
匕首悄無聲息地朝她靠近:“姚大人先別心急嘛,地道裏有風,鐵定能通到外麵。”
“那好吧,我們再走走……”
樹林中一片飛禽展翅高飛,周圍的樹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背影,男人肩上扛著一個女人,女人拚了命地扭動著身子,很快就被一片平坦草地包圍,梟齊丹將趙玲玲狠狠地摔在地上,聽著女子吃痛地悶哼一聲,他樂得哈哈大笑。
“美人,哎!可惜了……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不過有多大的冤情等你下了陰曹地府再去跟閻王老子告狀吧!臨死之前我一定讓你嚐嚐做女人的滋味,也讓你不枉此生……”
趙玲玲嘴裏嗚嗚嗚地發出憤怒的叫聲,可來人卻沒有理睬,隻是一個勁的扒著她的衣裳,發現被繩子礙手礙腳之後,他一掌拍昏了女子,刀鋒起起落落,身上的繩子成了幾隻醜陋的毛毛蟲。
“美人,我來了……”迫不及待地解下她的腰帶,梟齊丹整個人撲了上去。
白賓站在一旁雙手環抱胸前,當看到男子碩大的身體壓上去時,手中的銀針在空中飛過,梟齊丹的感到殺氣蔓延,一個轉身,那彎刀便將銀針打落在地。
白棉布蒙住口鼻,白賓將藥箱放在地上,一個藥瓶出現在指尖,他輕盈地向上一躍,幾步飛躍便到了梟齊丹附近的樹枝上,底下的男人張望著脖子草木皆兵,白賓的兩排牙齒緊緊咬著瓶塞一拔,白色粉末隨風飄落……
聳了聳鼻子,梟齊丹聞到一股異常芬芳的花香味,不知從何處飄來,不一會兒,他的身體就火一般地灼燒,緊接著又跌進了冰窟裏,冷熱極端就這樣折磨著他的身體,難受得跌在地上滿地打滾。
白賓瀟灑地從樹上飄落,像極了一片落葉:“哼哼,今天也讓你嚐嚐這冰火兩重的滋味!”地上的趙玲玲依舊沉睡著,他輕柔地將人抱在懷中,朝密林深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