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有人做局
張謙修懶得搭理父親,站了起來,說道:“你這麽有骨氣,這個錢你自己去還。”
“你自己好好想想,去跟別人賭錢,你是不是錯了。”
“家裏沒有誰看不起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
“你要真閑得發慌,覺得自己有能力,你去做點小生意,舅舅和大伯他們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張愛兵聽到兒子訓斥自己,心裏頓時更不滿,怒道:“張謙修,你還說不是看不起我,看看你說的這些話,有你這麽對老子說話的嗎?說話都是冷嘲熱諷的。”
“你給我走,我欠的錢我自己還,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我大不了舍得一身皮給他們剮。”
以前張謙修忍著父親,那時父親再怎麽折騰,也沒有太過火,這次賭博是真過火了。
張謙修點頭:“好啊!那你自己還吧!等那些要債的來了,你還不起,你可要攔著,別讓他們去找我。”
“他們都知道我是你兒子,他們要是來找我,那可是你的無能。”
張謙修說話也不好聽了,直接就刺激張愛兵。
張愛兵臉紅脖子粗:“張大老板,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自己欠的錢,就算我把命豁出去了,也不會讓人家去找你的。”
“你現在給我滾,這是我家,跟你一毛錢關係沒有,立刻給我滾。”
張謙修瞟了父親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你做什麽?立刻給我滾,這是我家,跟你沒半毛錢關係,給我走!”張愛兵說著就要來攔。
張謙修回頭一瞪張愛兵:“我要帶媽走,等那些要債的上門,你自己丟臉就算了,我媽可不跟著你丟臉。”
說完,張謙修進了屋子。
屋子內,胡金娥正在默默的擦眼淚,她一直都在聽著張謙修父子兩在吵架,隻是這次的事情,她也覺得張愛兵太過分了,所以沒有出來勸,但她的心裏卻備受煎熬,家裏剛剛好起來,張愛兵卻染上了賭。
胡金娥難過,張謙修心裏也不好受,不僅僅是憤怒、惱火,心裏還特別難受。
賭這東西,就算你有再多的錢財也能輸光。
在張謙修看來,賭不可怕,就算父親輸個幾百上千萬,他也能給得起,大不了當這幾百上千萬沒賺到過。
但賭了,輸了錢,還能像父親這麽理直氣壯的,還能像他這樣找理由的,張謙修是真忍不了。
“媽,別哭了,我們去縣城。”張謙修說道。
胡金娥還沒有說話,張愛兵在門口喊道:“走了就不要回來。”
張謙修怒了,轉頭就朝著門外吼道:“張愛兵,你夠了!”
“你以後自己過你自己的。”
張愛兵不知道心虛,還是看張謙修這麽憤怒有些怕了,居然沒有吭聲。
胡金娥擦著眼淚,說道:“謙修,你……你爸一個人在家也不好……”
不等母親說完,張謙修已經受不了了,伸手拉起母親的手腕,拉著母親就往外走:“有什麽不好的,四十多歲的人,有手有腳,還知道賭錢,脾氣還牛上天了,天王老子都不能把他怎麽著,有沒有我們,他也一樣的。”
張謙修回來的時候,還在想著自己要壓著火氣,跟父親好好談談,隻要父親認錯,這個事情也就過了。
誰知道回來以後,事情完全沒有按照他想的發展,父親居然還理直氣壯的吼了起來。
胡金娥被張謙修直接拉了出來,張愛兵站在門口,一聲沒吭。
胡金娥哭著說道:“謙修,好好跟你爸說說,他以後不賭了。”
張謙修拉著母親頭也不回的說道:“有什麽好說的,我回來跟他說了這麽多,沒有直接戳破,就是要讓他自己承認錯誤。”
“一個賭輸了,做錯事了的人,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還不覺得自己錯了,說再多有什麽用?”
張謙修說話時已經走到車前,拉開副駕駛的門讓母親上去。
胡金娥見張謙修是真的生氣了,趕緊回頭對張愛兵喊道:“家裏還有肉,你趕緊吃了,要不臭了。”
“床下邊上的罐子裏有雞蛋,枕頭的棉花裏還有兩百多塊錢……”
胡金娥還想要叮囑,已經被張謙修推進副駕駛,然後把門給關上。
張愛兵這時候手都在打抖,也不知道他是氣的還是怎麽。
看著張謙修上車,張愛兵大喊:“張謙修,你走了就別回來,以後這個家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你們都跟我沒有關係,這房子我也不要你的,我把他推了。”
張謙修沒有搭理,開始倒車。
張愛兵看著車子快要離開,嘴唇不停的打抖,大喊道:“我死了也不要你們管,你們都別回來。”
張謙修聽到父親的嘶吼,但他沒有停下來。
張謙修心裏難受,但他更接受不了父親這個樣子。
胡金娥不停抹著眼淚,擔心的說道:“你……你爸不會真做什麽傻事吧?要不……要不我回去算了。”
張謙修板著臉,說道:“回去做什麽?慣著他那脾氣?他賭錢輸了就輸了,輸個幾十百來萬我們家也不是沒有,他認個錯,以後改正就好了,他倒好,自己賭博還有理了。”
張謙修生氣不是對母親,隻是他現在實在笑不出來。
胡金娥想到輸了的錢,長長歎了口氣,不吭聲了。
張謙修沉默了一下,問道:“媽,你知道爸輸了多少錢嗎?”
胡金娥說道:“不知道!上次有人來家裏要錢,說是三十萬,我原本以為就這一點,可後來又來了幾波人,有幾萬塊的,也有十幾萬的,五十多萬的,林林總總加起來一百多萬肯定有了。”
說著,胡金娥又忍不住哭:“這麽多錢,他做什麽不好啊!去賭,以前我們家一百塊都拿不出來,他現在敢輸一百多萬。”
張謙修又問道:“對方是一些什麽人?”
“不知道啊!聽口音,不像是我們這裏的人。”胡金娥說道。
蕭江省方言眾多,十裏不同音,一個縣城都有好幾種方言,對語言不怎麽敏感的人有些本縣的方言都聽不懂。
張謙修歎了口氣,問道:“媽,你知道的時候,怎麽不跟我說?”
“你爸不讓啊!”胡金娥說道。
張謙修也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母親是個什麽性格,就是傳統的女人思想,男人就是天,隻要父親說了,母親十有八九都會聽的。
更不要說這麽多的錢,母親估計早就嚇懵了。
張謙修安慰說道:“媽,這次你去縣城,在縣城裏好好住一段時間,你什麽也不用想,爸那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一百多萬對咱們家來說不算多。”
“不過這錢我們現在也不會還,先拖一會,給爸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錯了。”
胡金娥聽到兒子這話,倒也放心了不少,畢竟現在兒子是真的有出息了,開公司、辦工廠,跟著他幹活黃恩全都開上小轎車了,他說能解決,肯定就能解決。
而張謙修心裏卻在琢磨著這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張謙修看不起人,就整個TJ縣,身家百萬的人就沒有,本縣到後來一直都是貧困縣,到2020年才摘掉這個帽子。
張愛兵輸掉一百多萬,怎麽想都不正常。
不過這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張謙修還不敢妄下定論,還是得讓人去調查一下才行。
張謙修開車直接回了縣城,今天剛好是端午,順路去葛青山那走了一趟,叫葛青山晚上一起來吃飯。
葛青山倒是沒有說什麽,看胡金娥那樣子就已經猜到,估計張謙修家裏又出事了。
張謙修把母親送到住處,自己拿著大哥大走到河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撥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王強的,王強和孔婉兒來了以後,張謙修就沒有找過他們,也沒有問他們監視羅德偉的情況。
很快,王強接了電話:“喂……”
“王強,是我,張謙修。”張謙修報了名號後,又說道:“你和孔婉兒商量一下,安排一個人去幫我查一件事。”
“好,什麽事?”王強問道。
張謙修說道:“我爸前些日子賭博,輸了一些錢,估計最少有一百多萬,具體有多少還不知道。”
“這個事肯定是一個局,你幫我去查查,是什麽人做的。”
“我爸賭博的時間是年後開始的,具體是什麽時候開始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才知道。”
王強問道:“還有別的信息嗎?”
“沒了,硬要說有的話,他們有好幾波人,各自去我家追債了。”張謙修說道。
王強對於這樣的事還是很淡定的,說道:“信息有一些少,要的時間可能稍微多一些,我們查信息的時候能不能用一些手段?”
張謙修說道:“可以,隨便用,就算你弄死兩個人我都沒意見,但不要跟我扯上關係,你們自己處理好。”
張謙修看不上父親的做派,但他也不會覺得給父親設局的是什麽好人。
“這個我明白,保證不會牽扯到張老板!”王強問道:“張老板還有什麽需要叮囑的嗎?”
張謙修想了一下,說道:“沒有了,還有就是,你們對做局或者知道情況還參與的人動手沒事,但那些不知情的人,別做得太過火了,讓他們付出點代價就夠了,別動不動就把人給弄廢弄殘弄死。”
王強輕輕一笑:“張老板太看得起我們了,我們也是人,不是殺人惡魔,也不是虐待狂。”
張謙修現在沒有心情,“嗯”了一聲,說道:“那行,有了消息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