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股份
我沉默了一會把胸口掛著的封魔令拿出來,“這是封魔令,可傷及靈魂,但我不會用。”
蘭姨從我手裏奪過封魔令,我一臉好笑,“蘭姨,這把劍你拔不出來的。”
蘭姨聞言好奇捏著劍柄,果然拔不出來,氣得跳腳,“這把破劍跟牙簽似的,有個屁用。”
張布衣失笑,勸道:“這是天賜兄的寶貝,比我的藥王鼎還寶貴,你可別弄壞了。”
蘭姨拿著封魔令,幹脆利落走向通道,“拔不出來,我也要捅捅看。”
出乎意料的是,蘭姨捏著封魔令輕輕一桶,竟然真的捅了進去,通道仿佛被驚醒過來,劇烈扭曲起來。
我大吃一驚,衝了過去,一把推開蘭姨,接過封魔令,我手指剛捏到封魔令,封魔令突然漲大起來,變成一把真正的長劍,我吃驚之餘,用力一拔,隻見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腦海中轟一聲巨響,整個人昏迷過去。
整個人暈暈沉沉,不知身在何方,很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怎麽也睜不開,直到一股清涼從嘴裏流入,一路抵達胃部,慢慢擴散開來,直至全身,慢慢睡了過去。
意識再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粗獷的石牆,我很肯定,我就在村子裏。
我走出石屋,沒看到他們,四處尋找,看到蘭姨在廚房煮藥,“蘭姨,發生什麽事了?”
蘭姨回首一看,一臉驚喜道:“布衣,你醒了,沒事吧?”
蘭姨雙手在腰間衣服上擦了擦,整一個農村婦女模樣,看得我直想笑,“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這是我第二次拔出封魔令了,我摸了摸胸口,封魔令尚在,又問道:“我當時把劍拔出來了嗎?”
蘭姨見我確實沒事,好奇了起來,“隻拔出一小截,你就暈了,那個器靈也消失了。天賜,封魔令到底是什麽,這麽厲害?”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老神棍留給我的,說是掌門信物,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布衣呢?”
其實我以前覺得趙知之在騙我,而現在反而覺得他沒騙我,人生真是無常。
蘭姨笑道:“布衣去清點財產了。”
這裏已經沒有了那種淡淡的危險,可我還是不喜歡,因為這裏的大地死了。
從飛機上下來,我就看到李若冰冷若冰霜的臉,她怒火衝天朝我大喊道:“李天賜,你到底死哪兒去了,再不回來,集團都要散了。”
飛機上的乘客都給嚇了一跳,這妞火氣太重,彪悍的一塌糊塗。
無衣撲了過來,人群中,我直接把她抱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嗅著熟悉的味道,“妞,給爺笑一個!”
這是從蘭姨那裏學來的,無衣貓在我懷裏笑了起來,“天賜哥,你哪兒學的撩妹技術,那麽老套。”
蘭姨臉色一黑,嗬斥道:“小輩,要學會尊重前輩!”
沒人理她,我抱著無衣走過李若冰身邊,淡淡道:“我不過離開一個多月,你就撐不住了,我要你這個總裁幹嘛?”
李若冰臉色泛紅,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卻不敢反抗,反而有點像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
我從她眼前一晃而過,“把股權分析給我拿來看看。”
聽到這句話,李若冰終於鬆了一口氣,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追上來遞給了……無衣。
無衣不管不顧,就貓在我懷裏,輕笑道:“天賜哥,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嗯。”我沒多說,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是引氣入體圓滿了。
這是不敢想象的成就,下一個關口是築基,我差一點就能築基,隻是我還不知道差了什麽。
引氣入體是煉化天地靈氣,築基是要築就道基,這是一道分水嶺。
築基之後,能用的手段就多了,不管是法術,還是傳說中飛劍,又或是符文,或者陣法,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想到這兒,心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為什麽別人的修行有飛賤,我的修行隻能吃土?
我在車上仔細看了下股權分布,管理團隊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這是我一開始就交代了的,股份太低,容易被人架空。
剩下百分之二十四,已經分配了一半,囊括了華夏大部分富豪,還有百分之十二,一直留著,等我回來。
這些股份不僅僅在等我,而且在等華夏投資,李若冰想分出去,也分不出去,就好像千年老山參,問天道長想要不一定要得到,要到了也不一定自己用。
皇城根俱樂部很熱鬧,男人個個衣冠楚楚風流倜儻,女人都濃妝淡抹妖嬈多姿,他們都在等著看戲,時不時瞟向門口。
我頭發有些長,蓋住了耳朵,胡子拉碴,穿著真空長袍,光著腳丫子,昂首挺胸,拖著如花似玉的無衣,施施然走進俱樂部。
“翁”的一聲,各種嘈雜聲疊在一起,瞬間引爆了俱樂部,無衣羞紅了臉,在我耳邊低聲道:“天賜哥,我們是不是太……那啥了。”
她窘得都想不出形容詞了。
李若冰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道:“我這段時間的努力,被你一秒鍾毀得幹幹淨淨,炎黃集團成了華夏的笑話,你……你特麽還笑得出來?”
她氣得實在忍不住爆粗口了。
我有什麽笑不出來的,從雍州被人笑到京城,從機場笑到皇城根俱樂部,特麽臉皮都磨出來了。
張布衣和蘭姨壓根就沒進來,這兩個坑貨早在雍州就和我劃清界限了,李若冰隨行的人員紛紛落後兩步。
我淡淡道:“我不缺錢,缺時間。”
李若冰頓時閉嘴,這句話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炎黃集團不是我的,它是屬於炎黃子孫的。”我一邊走一邊道,臉上一片淡然,“我個人形象並不能代表集團形象,集團形象好與壞,要看你們是怎麽做事的,而不是看我長得帥不帥。”
我的聲音很輕,卻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覆蓋了整個俱樂部,範圍內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語。
很快,整個俱樂部安靜下來,我像個流盲,也像個國王,悠然地掃視著自己的領地,施施然走了進去。
不管他們是因為我的實力,還是因為我的話,我需要安靜,他們就給了安靜,我很滿意,走進那個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人很少,我一眼掃過去,上次的談判團隊沒在,隻有七個老人和五個中年人,看上去很平凡,和公園下棋的老頭差不多,但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威嚴,那是長時間掌權的積累,應該是華夏投資的實際持有人。
“漢白玉在哪兒?”我站在他們麵前,沒有坐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十個人無一例外都皺起了眉頭,他們習慣了做權威,習慣了下指令,估計很少有人會這麽俯視他們。
我拋棄了所有的禮節,開門見山就問出這個問題,這本來就不是談判的態度,而我本身就不是來談判的。
“漢白玉在八寶觀,李先生失蹤了一個多月,談判拖延了這麽久,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站起來與我平視,國字臉上威勢十足,這句話講得氣勢洶洶,想要扳回局麵。
我沒給他機會,轉身就走,留下了一句話,“你想多了,談判是你們終止,與我無關,今天我隻是來賣漢白玉,如此而已。”
李若冰連忙拉住我,“天賜,不要意氣用事,在座的都是……”
我當然知道他們的分量,那又如何?
我甩開她的手,嗬斥道:“李若冰,不要試圖浪費我的時間,你會後悔的!”
李若冰呐呐不敢言,白長青在門口堵住我,苦笑道:“天賜……我的哥,你冷靜點,我父親就在裏麵,給點麵子,行不行?”
白長青這個人怎麽說呢,他也是葉落的朋友,也是李若冰的朋友。
李若冰是我屬下,公事公辦的時候,我可以不給她麵子,但她的朋友,我不能不給麵子,這是我的處事原則。
我停下腳步,淡淡道:“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確定漢白玉的歸屬,我給他們百分之二的股份。”
白長青本來還露出一絲竊喜,聞言不禁臉色發青,又見我臉色不善,趕緊答應下來,從我身邊走了進去。
我正要轉身回去會議室,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大聲道:“李天賜,你太過分了,這麽多大人物等了你一個多月,籌集上千億資金,你就這麽對待長輩,如此猖狂……”
我低喝道:“封!”
這個封字沒有針對他這個人,隻是封禁了他嘴邊的空氣,讓音波沒法傳出來。
那是白大少,我記得這個人雖然不太長進,應該沒那麽蠢啊?
李若冰笑吟吟走到我身邊,低聲道:“白長青。”
她在提醒我,白長青刺激到白大少了,才會讓他如此不智。
白長青不是為了長輩,而是為了我,白大少不是在跟我說話,而是在跟裏麵的長輩說話,他在賭白長青失敗。
“他們要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條件隨我開。”白長青很快走了出來,苦著臉在我耳邊輕聲道。
白長青失敗了,但白大少也沒贏。
我點點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辛苦你了。加把勁拿下李若冰,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