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決賽
在場都是明白人，一聽就明白了，隻有我一個人繼續懵逼，隻能淡淡地裝逼。
這個賭局，怎麽說呢，沒有太大的仇怨，更多的還是心不平，氣不順，賭局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到頭了，繼續下去，就過分了。
白長青還在猶豫，他一會看我，一會看小六，而李若冰則幹脆多了，她笑道：“就這樣吧，今天能見識一場頂尖的賭局，已經值回票價了。”
這個時候，我不好說什麽，連鳳兮都保持著沉默，葉落笑著應道：“都是朋友，玩玩就好了，實在不行，回燕京我給你裸奔補償。”
葉落在息事寧人，我更不好說，鳳兮想提起賭約，卻被知秋拉住。
白長青哈哈大笑：“葉大少開玩笑了，裸奔之事就不要提了。”
李若冰翻了個白眼，“葉大少要裸奔，你們又能看清楚嗎？都回家洗洗睡吧。”說完李若冰起身就走了，走了幾步竟然還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然後，白長青也帶著同伴跟了出去，然後，這批貨學著李若冰，不約而同回頭看了我一眼，搞得我莫名其妙，有點不爽。
人群稀稀拉拉散去，這個場子樂子太多，不僅僅這一桌。
這個時候，葉落才驚喜地捶了我一下，“天賜，真沒想到，你還是賭術高手！”
鳳兮踢了葉落一腳，“滾開，這是我女伴。”然後鳳兮挽著我的手，昂著頭走了。
知秋淡淡笑著，也挽著葉落的手，“葉子哥，小心牆角。”
葉落嗤笑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沒走幾步，我就看到趙巍，他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瞬間就出現在我麵前，拉著我到稍微安靜的地方，低聲道：“剛剛看你們牌局沒完，不敢打擾你。天賜，你是頂尖高手？”
我微微搖頭，低聲應道：“你應該知道，我運氣一向很好的。”
趙巍想了想，微微點頭，他是知根知底的人，大致知道怎麽回事，有些猶豫道：“挺之遇到麻煩，你能不能幫上忙？”
這不是廢話嘛，但我聽他慢慢道來，才知道為什麽會猶豫。
遊輪是船王組織的，真正開賭局的是澳市的大佬，他組織一個大賽，號稱東亞賭神大賽，所以以白長青的身份，也隻能在邊角落，因為他不是這個圈子的。
這個臨時賭場中心，都是真正的高手在角逐，不然為何剛剛觀眾比樓下時少得多呢，因為他們都在中心地帶。
小六號稱前三，其實他隻是第三，沒多久就在比賽中出局，才會陪著白長青坑葉落。
這隻是常規大賽，每年類似比賽不少，但這次不一樣，有人找茬。
每個圈子都有規矩，賭術的圈子亦是如此，澳市大佬為何是大佬，他的地位不僅僅是勢力大，還是賭術高手撐起來的，所以他可以輸，但不能輸得太難看，更不能輸給澳市的人。
今天就上演了這種狗血劇，老二要挑戰老大的地位。
“走吧，去看看。”
這種破事跟我關係不大，我隻是去滿足一下好奇心，這種隻能在電影院看的情節，不欣賞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很熱鬧，我和熟人打著招呼，白長青一夥也在，大家點點頭就過去了。
阿薩看到我，優雅而不失熱情的招呼，讓很多人很吃驚。帕奇也很紳士跟我打招呼，我都是點點頭就過去了，這個場合不適合交談。
白長青臉色鐵青，小六神情肅然，“肯定是海外的頂尖高手，長青哥，我們輸得不冤。”
我一笑而過，懶得理會，擠進去才發現，原來已經決賽了。
賭神決賽，就是我剛剛玩過的梭哈。
氣氛很凝重，鳳兮都沒敢跳脫，我看著台麵上堆積如山的籌碼，也感覺到了壓力。
台上坐在三個人，趙巍解釋道：“有三個人已經被淘汰了，還在台上的三個人，一個是倭國高手田中一介，一個是澳市小二，還有一個就是攪局的高盛天。”
我微微皺眉，攪局的贏了，趙挺之雖然不輸什麽，但也難免灰頭土臉，倭國人贏了，我更不爽。
我看到小二的籌碼已經不多了，有些心急，“就算我想幫忙，也上不了場啊！”
趙巍解釋道：“這次比賽，不僅僅是個人賽，主要還是公司賽。”
我有些不解問道：“這也太兒戲了吧，難道比賽途中還可以替換選手”
這個時候趙挺之看到我們，也走了過來，聞言解釋道：“這種比賽很累的，所以一般公司賽都有替補的。小六第一個上，然後是小三，最後才是王牌小二。”
我看到趙挺之臉上憂色，問道：“情況怎麽樣？”
趙挺之苦笑道：“輸定了，田中一介和高盛天是老朋友了，他們聯袂而來，許有德沒準備，給打了措手不及。”
許有德是這次比賽的組織者，和趙挺之關係極好的公子哥，他也走了過來，顯得有些急躁，有些凶厲，“這次雖然輸定了，不過沒事，回頭我會給他們一個好看。”
我淡淡笑道：“既然輸定了，不如讓我試一試吧，我不喜歡倭國人。”
許有德聞言愣了愣，他看了看我，才看著趙挺之，低聲問道：“你朋友靠不靠譜？”
趙挺之也有些猶豫，想了想應道：“昆侖的兄弟。”
許有德和趙挺之都是洪幫一係新一代人才，長輩難免會透漏一點幹貨，所以他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對我躬身道：“請先生出手。”
我微微頷首，“我隻保證盡力，不保證贏。”
“我這就去安排，先生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許有德見我搖搖頭，很幹脆走了。
氣氛越來越緊張，我望了過去，已經發第四張牌了，小二牌麵略微占優，是一個同花順，如果底牌和第五張牌配得上，基本就是通殺了。
但不知道為何，小二想了很久，還是蓋牌了，他一臉疲倦，拿出手帕拭擦臉上的汗水，斜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等下一局。
接下來很簡單，田中一介和高盛天慢悠悠演戲，享受著肆虐對手的樂趣，最後讓高盛天贏了。
我很清楚，這是要培養高盛天的氣勢，同時刺激小二，下一局小二壓力就更大了，一不留神，就要出局。
我看到許有德親自找了小二，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果然一局終了，主持就提示換人了。
我慢慢從人群中走了出去，現場有些嘈雜，很多人都在猜測我的來頭。
靠近台子的人，就基本代表是圈內人，越是圈內人就越了解賭術高手，所以，他們就越是詫異。
小六一臉興奮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喊道：“天賜哥必勝！”
小六和白長青他們不同，他是圈子裏的人，同時也是和我交過手的高手，所以，見我上場，原本鬱悶的他，立刻心情起飛，興奮地無可複加。
小二本來悶悶不樂，看到小六的異樣，忙問道：“六子，你認識他？”
小六低聲嘿嘿笑道：“這是個頂尖高手，我在他手裏就是菜雞。”
小二本來要回去休息的，聞言也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我，沉默著不在吭聲。
我還在慢慢走著，閑庭信步一般，麵對各種質疑和猜測毫無所動，我走在椅子邊上站定，分別看了一眼田中一介和高盛天才坐了下來。
田中一介很矮，也很醜，但他眼神非常明亮，剛剛我就看到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因為他眼睛實在太亮了，所以非常明顯。
我還在想著這貨什麽意思，就看到他雙手放在桌麵上，很隱秘打了手勢，很熟悉，我仔細想了想，應該在天殤會所曾見過伊藤範一做過類似手勢。
當時我沒當回事，現在想想應該他們發布命令或者聯係的手法，我學著伊藤範一，也做了一個手勢，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然後我就看到田中一介微微頷首，就移開了眼神，不再和我交流，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尼瑪，這啞謎打的蛋疼。
高盛天身材高大，長得很帥，就是發型太醜，一個大背頭，梳得油光發亮，
高盛天身材高大，長得很帥，就是發型太醜，一個大背頭，梳得油光發亮，披個黃色毛茸茸的披風，這逼裝的，把我風頭都搶完了。
高盛天坐直了身體，盯著我，壓迫力十足，問道：“兄弟怎麽稱呼？”
我本來懶得理他，後來想想太不麵子也不好，遂淡淡看著他，“青山李天賜。”
高盛天看了田中一介，不過他這次沒有了回應，高盛天臉色微微一變，笑道：“那就開始吧。”
觀眾一片嘩然，個個都不滿意，都想我和高盛天先開撕一段，八卦一下再繼續不就增加了不少趣味了麽？
可惜你們想多了。
老規矩，第二張黑桃A，我直接梭哈。
現場一片寂靜，我有種曆史重演的感覺，挺過癮的。
第二局，又是黑桃A，我又梭哈了。
現場一片嘩然，田中一介依然冷靜，高盛天眉頭直跳，然後結束了牌局。
第三局，又是黑桃A，我繼續梭哈。
現場已經要爆了，田中一介蓋牌，高盛天靜靜地看著我，良久才蓋牌。
第四局，又是黑桃A……
第五局……
第十三局，荷官剛開始派牌，高盛天就坐直了身體，兩眼炯炯有神，一直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