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災難現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蔓箐這脖子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而感到僵硬和發酸,偏偏要擔心如果自己亂動的話,封翟行這真的可能把自己的發型剪毀。
她隻能無奈的開口問道,“還有多久才可以剪好?真的隻需要剪一點點就可以了,你不用剪太多……”
沈蔓箐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隨著不停剪短的頭發而要停滯了。
十分鍾後,封翟行的動作一停,他揭開沈蔓箐脖子後麵的防護服,說道,“睜開眼看看喜歡嗎?”
聽封翟行的語氣……
自己的發型應該沒有出太大的差錯吧。
沈蔓箐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劉海確實沒有多少問題,她抬了抬下頜,短發其實也說不上有多短,發尾已經抵達了肩膀。
沈蔓箐指尖捋著發絲卷曲。
完全都看不出來這竟然是一個第一次試手的男人的手法。
沈蔓箐驚喜的開口,“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他還以為自己的頭發等會是災難現場,沒想到,比我想象的情況要好上這麽多。”
隻是個簡單的短發,修剪的整整齊齊。
沈蔓箐不可謂不驚喜,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洗浴室的環境,對封翟行說道,“作為回報,我也煮了蘿卜牛尾湯,冬天喝湯的話可以暖胃,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法子。”
沈蔓箐現在提起母親,已經能夠比較自然,鮮少會流露出難過或者悲哀的神情。
這一點讓封翟行也放下了心,他說道,“嗯。”
第二天一早,沈蔓箐來到了公司,她的工作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處理完畢了,現在來公司隻是為了例行公事的進行檢查,和聽取各部門經理的工作匯報。
沈蔓箐這次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已經消失很久的易遲。
易遲的公司業務和封氏集團這是兩條完全平行的線,從來都沒有交叉過,今天卻在封氏集團的總部見到了易遲,沈蔓箐多多少少都會感到奇怪。
她還沒有朝易遲走去,易遲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易遲看起來很興奮似的,朝沈蔓箐走來,他笑道,“我本來想約你一起吃頓飯,但一直都沒有辦法聯係上你,所以隻能用最笨的方法在這裏等你了。”
易遲也算是神通廣大,但也無法聯係上沈蔓箐,可見是封翟行畢竟在其中做了些手腳,但沈蔓箐沒打算在易遲麵前多說封翟行,她知道封翟行是卡在易遲心裏的一根刺。
而她,除了辜負易遲炙熱真摯的感情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沈蔓箐其實對於易遲,是懷著愧疚的,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難為你耗費這麽多時間在這裏等我,你以後想要聯係我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
沈蔓箐一邊說,一邊取下了桌上的白紙,用鋼筆在上麵寫了一串數字,沈蔓箐把紙重新遞回了易遲,說道,“這個電話是我的私人號碼,你打這個電話就可以聯係上我。”
易遲接過那張白紙珍而重之的疊好,細心的放入口袋裏,抬起頭朝沈蔓箐笑道,“我家裏人一直催我去相親,但是我都拒絕了,今天沒有辦法再拒絕下去了,我父親因為我的婚事進了醫院。”
易遲的那個笑容飽含苦澀,無疑刺痛了沈蔓箐的眼睛,沈蔓箐更加抱歉的說道,“對不起……”,但多餘的,沈蔓箐也不能給易遲任何許諾,她想了一想,又很鄭重的說道,“你還是盡早找一位性情投和,品情端正的小姐,也好忘了該忘的。”
易遲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說道,“在你麵前其他人都顯得不過如此,我不想耗費時間花在她們身上。”
說完之後,易遲又添上一句,“但是你也不用感到為難,你放心,我會選擇最好的一條路。”易遲看似很輕鬆的笑了笑,“今天來找你,是想托你幫忙。”
他這話一說完,沈蔓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諉了,易遲幫了她這麽多,於情於理,都要還這個人情,於是沈蔓箐璀璨一笑,很自然的問道,“那你說說是什麽忙?但凡是我能幫,我絕對不會推辭。”
易遲沉吟了一會兒,目光深深的看向沈蔓箐,他沉緩的說道,“這個忙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可以來幫我,我明天就要和家裏人介紹的那位小姐見麵,其實也是為了撫慰我父親的心情……”
更重要的,還有讓沈蔓箐不再為他的感情問題感到為難。
易遲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說道,“我想挑一件合適的西裝,但我希望這件西裝是你幫我挑的,想著至少在那個消息麵前留下良好的印象,我隻有這麽一個簡單的心願,你可以幫我嗎?”
沈蔓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立即點頭同意了,隻是挑一件適合赴約的西裝,實在是算不上是幫忙,“好,你等我下班。”
奈奈抱著一堆文件湊近沈蔓箐的耳邊,“沈總,如果您和您朋友想外出的話,今天的工作可以提前結束,隻是一些收尾工作,我一個人就足夠完成了。”
沈蔓箐望了望奈奈,想到不方便讓易遲等太久,再加上如果耽擱晚了時間,保不準封翟行會發現一些端倪,對易遲會有所不滿。
於是沈蔓箐說道,“那好,今天晚上累你多做些工作了。”
她對易遲點點下頜,接過奈奈遞過來的毛呢子大衣穿上,曼城的冬天寒風淩冽,猶如一道一道生了倒刺的長鞭,吹在人的臉上,猶如割開肌膚,風雪都要往裏鑽。
沈蔓箐最怕曼城的冷,每逢外出,都會裹上裏三層外三層,她對易遲說道,“我開車送你?”她見到易遲眼底似乎泛起了一絲波瀾,但旋即消失不見,好似錯覺。
易遲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笑容更加真誠,“我來請你幫忙,怎麽好意思煩你興師動眾,我開了車來,你和我走就可以了。”
沈蔓箐和易遲一前一後離開了公司大堂,二人之間總是保持著一段距離,外人一看,隻會以為他們是朋友,而絕非舉止親密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