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步錯步步錯
封翟行臉色陰寒,“以你的能力是沒有辦法靠近沈蔓箐,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你?”
管家麵如死灰,但他緊緊攥著褲腳,擺明了是不會鬆口的意思。
“少爺,我的背後沒有人,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那些人念著我以往的恩情……”
封翟行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一揚手,幾個膀大腰粗的黑人保安直接把管家拖下去了。
他把目光轉向沈蔓箐之後,眼神遠沒有之前那麽冷酷無情,反而像裂開的冰,絲絲縷縷透著暖意。
“你怎麽樣了?沒有受傷?”
沈蔓箐搖搖頭。
“我沒有受傷,幸好你趕來及時,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封翟行表麵上沒有多問管家,但實則是要把管家移送去更專業的地方接受審訊。
所以,管家又勉強留下了一條命。
“咳咳咳,咳咳咳,誰?”
管家從黑暗裏再次蘇醒,他一頭的冰水,活像哮喘一樣咳嗽。
沈蔓歌嫌惡的瞪了管家一眼。
她最終還是不放心管家的嘴。
換上了女仆的衣服親自來找他,就是為了結果這個不穩定因素。
管家的傷勢並沒有經過處理,他的腦子燒得混混沌沌,但一眼就認出了對麵是誰。
他打了個寒戰。
“蔓歌小姐……”
沈蔓歌饒有興致的圍著他走了一圈,打量了這幅流浪狗式的落敗和惡心。
“翟行哥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如果他真的想追查下去,恐怕,你遲早是要說出幕後真凶是我。”
管家隻感到不寒而栗,他後頸的汗毛全部豎起來了。
他問。
“所以你到底想怎麽做?”
沈蔓歌站的離管家遠了一些,像是生怕要沾上什麽髒東西似的,她坐到對麵的椅子上,溫溫柔柔的笑。
“我想怎麽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你隻要活在這世上一天,我的麵具就有崩壞的可能。”
管家就能夠預感到死亡的即將來臨,他如同被扼住喉嚨的動物,臨死之前還想繼續掙紮一把。
“你果然是好毒的心腸。”
管家拚命搖晃著手上重重的鐐銬,他大聲呼喊。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沈蔓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完全不把管家的負隅頑抗放在眼裏。
“難道你以為我來之前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嗎?這個房間隻剩下你和我兩個人,其他的人都被我打發走了。”
說完,沈蔓歌惡劣的一笑。
“這裏隻不過是個中轉站而已,你知道你會去哪裏嗎?你要去的是俄羅湖監獄島,哪兒每一個犯人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我幾乎都可以預見你可憐淒慘的下場了。”
管家看著沈蔓歌臉上的惡魔笑容,嚇的幾乎要大喊大叫。
“你!!”
沈蔓歌這一次倒是難得有了些許的反應,她站起身,從桌上的盒子裏掏出一小罐藥物,放在管家麵前搖了搖。
“你看看這個是什麽?這是毒藥,你隻需要吃一顆,很快就可以睡著了。”
管家涕泗橫流。
他覺得自己太不值得了。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當初他不為沈蔓歌賣命,怎麽會淪落到這種淒慘的地步?
沈蔓歌厭惡這個男人身上的軟弱,她指尖扣住一顆藥丸。
“這隻是個很小的東西而已,你吃下之後也不會感到多少痛苦,反而可以結束你現在的痛苦。”
說完,她把藥丸放到了男人胸前的口袋裏。
“希望你能做一個明確的決定,不然下一次可不是我來了。”
管家不哭,他反而詭異的笑了一下。
“沈蔓歌,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沈蔓歌好奇的看了管家一眼,她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報應?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一輩子都不會降臨。”
管家恨的咬出血來,他耳邊全是沈蔓歌得意的笑聲。
第二天一早。
地牢裏傳來了管家自殺身亡的消息。
彼時,沈蔓歌和封翟行正在用早餐咖啡,封翟行眸中沒有一絲波動,放下了咖啡杯。
“自殺?”
站在一旁的監管者戰戰兢兢。
“沒錯少爺,難道我們今天早上去查看的時候,管家已經死了一夜了,請問少爺,我們需要對他進行身體解刨嗎?”
封翟行隻有點被打擾的不悅。
“不必了,你下去。”
沈蔓歌一臉的害怕和擔憂,她悄悄拉近了和封翟行的距離,手小心翼翼的纏上封翟行的臂彎。
“翟行哥,怎麽一早上就聽到這種消息啊,太讓人不敢置信了。”
封翟行斜睨了沈蔓歌一眼,到底沒有去管她。
“嗯。”
沈蔓箐對封翟行這種冷淡,感到非常的不滿意,她楚楚可憐的說。
“翟行哥,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單獨用過午餐了,今天中午你有空嗎?我訂了一家很好的法國餐廳,我們一起去用餐怎麽樣?”
封翟行的反應更加疏離。
“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中午還有工作。”
沈蔓歌咬了咬下唇,早已經記不清這到底是第幾次封翟行拒絕她的邀請了。
她隻能裝作善解人意的笑。
“沒關係,工作要緊,隻是翟行哥要多注意身體。”
封翟行坐在沈蔓歌的旁邊,一心掛念的卻是為什麽沈蔓箐沒有下樓用早餐。
等到用餐結束了,封翟行也耐不住了,吩咐人送早餐上去。
封翟行路過沈蔓箐房間的時候,猶豫再三,還是敲了門。
他一鬆開手,沈蔓箐就從裏麵打開了門,封翟行問道。
“今天怎麽沒有下去吃早餐?”
沈蔓箐輕輕搖了搖頭,她坦白道。
“因為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封翟行立即警惕起來。
“哪裏不舒服?”
沈蔓箐說。
“和胎兒無關,我隻是無意間聽到有人在走廊上討論關於前任管家在地牢裏自殺身亡的消息,引起了一點生理性的不適而已。”
封翟行一攏眉尖。
“他也算咎由自取。”
沈蔓箐倒不是聖母心,她隻是覺得管家的死有古怪。
甚至推測和沈蔓歌又有聯係,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於是沈蔓箐隻能閉口不言。
想到沈蔓歌一步一步變得麵目全非,已經和劊子手別無二致,沈蔓箐就感到有一陣寒意直躥心頭。
封翟行又說到。
“我讓人給你送了早餐,先用餐再說。”
沈蔓箐也沒有反對,在窗邊的桌上擺好早餐,和封翟行麵對麵。
她叉了一小塊培根。
“你現在還不去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