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懷孕了
森治一向謹記封翟行的吩咐,每天至少要來看沈蔓箐一次,所以他是第一個注意到沈蔓箐手的人。
“沈小姐,你的手怎麽腫得這麽厲害了?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好去通知封總!”
沈蔓箐隻說了一句話。
“告訴你又有什麽用。”
森治汗顏,他也不敢直麵沈蔓箐絕望的眼神,一個人從天堂墮落地獄,原來隻需要短短一年的時間。
他焦急的撥通醫生電話。
“醫生,我這裏有個病人,手掌燙傷的很厲害。”
沈蔓箐低著頭去看紅通通的指尖。
森治處理事情的效率奇高,很快就有醫生提著醫藥箱趕來了。
“沈小姐,請把你的手給我看看。”
話一落地,沈蔓箐艱難的抬起手。
她的燙傷似乎已經感染了,現在全身上下都燒的跟蒸籠裏出來了似的。
醫生一碰上沈蔓箐的手,就覺得不對勁。
“溫度怎麽這麽高?”
醫生一邊說一邊碰了碰沈蔓箐的額頭,忙說道。
“沈小姐,你高燒燒的很嚴重,肯定是手上的燙傷已經感染了,必須得趕緊送到醫院去做物理降溫,不然腦子都會被燒壞的。”
森治哪裏料到情況竟然會急轉直下,現在甚至嚴重到需要進醫院的地步。
他一推醫生,下了決定。
“送醫院。”
沈蔓箐還想拒絕。
“醫院,我不想去,醫院。”
她說話虛軟無力,腦袋甚至往下一低,整個人就身不由己的陷入了昏迷。
森治的呼喊和醫生的囑咐逐漸飄遠了。
封翟行接到了醫院的通知。
他來到醫院的時候,沈蔓箐的病房裏裏外外圍了三層護士醫生。
森治在一旁不停的擦汗。
醫生喋喋不休的教育森治。
“我說你怎麽搞的,作為丈夫竟然把妻子害到這個程度,我從醫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孕婦身上有那麽多傷疤,手上竟然還燙這麽嚴重。”
森治哪敢反駁,低著頭不說話。
有個護士可憐沈蔓箐,把她的手又抬了抬,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等會還要換藥。”
醫生還是接著說。
“現在孕婦的情緒很不穩定,千萬不能刺激到她,如果發生了先兆性流產,那麽不管是胎兒還是孕婦都會有生命危險。”
說著說著,醫生的聲音就越來越弱了。
實在是封翟行身上的氣勢和外貌難以讓人忽略,他精致雕琢的五官現在正散發著絲絲寒氣。
就如同一塊完美的寒玉。
森治像看見了救星似的,一個箭步衝到了封翟行身邊。
“封總,當時情況太危急,所以沒有辦法把請小姐送到封氏旗下的醫院,來了這家三甲醫院。”
封翟行像是沒聽見森治的話,他往前走,人群立即分出一條空白的道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迷茫。
“沈蔓箐,懷孕了嗎?”
如果懷孕了,這個孩子隻可能是他的。
醫生們麵麵相覷,原來這一位英俊的如同天神降臨的男人,才是孩子父親。
封翟行很快一掃迷茫,擲地有聲。
“現在情況怎麽樣?”
醫生尷尬的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沈蔓箐小姐的身體情況非常特殊,她原本就是不易受孕的體質,而且經常受傷,已經把身體根基毀了個差不多,這一次懷孕其實非常凶險。”
封翟行沉吟片刻。
“她現在的身體適合生孩子嗎?”
醫生把病曆本遞到了封翟行的手上。
“現在沈小姐高燒不退,不能用藥物降溫,隻能用物理降溫,墮胎比生產更加危險百倍,並且在此之後會完全喪失生育的能力。”
封翟行透過一條縫隙看到了沈蔓箐蒼白的小臉。
“這麽說的話,那就留下這個孩子。”
醫生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著手開始準備酒精和棉團。
沈蔓箐從高燒裏醒來已經是早晨了,她累的隻要動一動手指,都必須調動全身的力氣。
而且現在大腦意識混混沌沌的。
她睜開眼,看見了潔白無瑕的天花板。
“我在哪裏?”
“醫院。”
清冷的男嗓回答她。
沈蔓箐失望的垂下眼皮。
“我以為我終於死了,可像我這樣的惡人,應該也隻能下地獄。”
連最親最親的家人都護不住。
封翟行一攏眉尖,幽暗的瞳孔有冷光閃爍。
“你懷孕了,孩子三個月,你知道嗎?”
懷孕了?!
沈蔓箐忽然震驚在了原地,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臉色依舊是白的可怕,她僵硬的曲展手指,看到了手腕上掛著的病曆條。
“孕婦三個月……”
她在失去了一個親人的時候,得到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沈蔓箐下意識顫抖著手去撫摸小腹,溫熱的皮膚下悄悄生長著新的生命。
“我懷孕了?”
封翟行摘下金絲眼鏡,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揉了揉額心。
“這個孩子你可以生下來。”
即使封翟行不這麽說,沈蔓箐就是拚命,也要留下這個孩子。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很艱難的對封翟行說。
“你哥哥的死,你可以怪我,但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出生之後,求你不要把對我的恩怨,負加在他的身上。”
現在的沈蔓箐,不能容忍自己繼續失去親人。
第一個孩子的夭折,給她留下了終生難以磨滅的傷痛。
封翟行冷冷的睥睨著床上的沈蔓箐。
他確實生氣了。
在沈蔓箐的心裏,難道他就這麽不堪嗎?
甚至擔心他會折磨自己的親生孩子。
封翟行臉色陰沉了幾分,冷笑道,“你放心,他也是我的孩子。”
沈蔓箐微微舒展了眉頭,悄悄捂緊了小腹。
封翟行看了看時間,淡聲道。
“你的高燒已經退下來了,醫院畢竟不適合養胎,今天晚上就回別墅。”
沈蔓箐淡淡的“嗯”了一聲,接下來又聽到封翟行說道,“你的房間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這些天就安心養胎。”
……
封家別墅內,沈蔓歌看著幾個女仆在客房內進進出出的清掃,於是詢問管家。
“那間客房可是離翟行哥房間最近的一間,難道別墅裏又來身份特殊的客人了嗎?”
管家不敢隱瞞,急的冷汗都下來了。
“蔓歌小姐,少爺說,那間房間是給蔓箐小姐準備的。”
話一說完,管家就覺得手臂一痛,疼的他齜牙咧嘴,沈蔓歌尖尖的指甲直直掐入了管家的手臂。
她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你說什麽?”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