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
記憶回溯到幾年前,他和沈蔓箐也貼合的這麽近過,隻是當時他的心是悸動又羞澀的。
現在隻剩下複雜的情愫和陰暗的雲。
沈蔓箐緊緊咬著下唇,再怎麽樣的疼都可以忍過來。
但是聞到封翟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她依舊無法控製心跳。
沈蔓箐撇開眼神,去看指尖上的一抹紅。
封翟行處理的速度很快又不會很重,手法堪比專業級的醫師,沈蔓箐還來不及感受疼痛,換藥就結束了。
封翟行淡淡的說。
“好了,你走吧。”
這一場對於沈蔓箐而言絕對是心理折磨的換藥終於告一段落。
她輕輕站起身。
沈蔓箐離開的時候頭都不回。
她擔心多停留一秒,就要說些難以自抑的話。
森治緊接著推門而入。
“少爺,您找我。”
封翟行把盒子裏一枚水晶遞給森治。
“你去查查這個東西,是來自於什麽?”
森治把水晶放在手裏一打量,心裏就有了個底,他彎腰說道。
“少爺,這是一款高跟鞋的裝飾物,是很罕見的雲母水晶,全國上下隻有三個人擁有這雙高跟鞋,而沈蔓歌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封翟行摁著下頜,指尖輕輕點著桌麵。
“是沈蔓歌做的。”
很肯定的語氣。
森治聽的不明不白,暗暗汗顏。
“您上次讓屬下去查的真相,有一點蛛絲馬跡了,但不多。”
封翟行等著森治繼續往下說。
森治攤開文件夾。
“證據上確實存疑,除此之外,任何一點都不能成立。”
封翟行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了。”
森治推了推文件夾,他說。
“各位董事還是不同意放手股份,甚至揚言,如果封總您繼續下去,就要蒸發百分之三的市值。”
封翟行看了看文件上的內容,他不以為意的笑笑。
“這些老頭不想杯酒釋兵權,我們還有別的法子。”
森治合上文件夾,有點踟躕。
“真的要這麽做嗎?”
封翟行一點頭。
“嗯。”
森治看了看桌上的那一枚水晶,覺得這實在是一塊燙手山芋,他硬著頭皮問封翟行。
“少爺,那這塊水晶該怎麽處理?”
封翟行合上水晶盒的蓋子。
“關於水晶,你不能對外說一個字,尤其是爺爺和晨晨,F國的機票都準備好了嗎?”
森治回答。
“都準備好了,蔓歌小姐隨時都可以出發。”
封翟行眼中有翻湧的黑色情緒漩渦,森治不敢抬頭去看。
森治默默想,沈蔓歌當真有這麽大的魅力,值得封翟行替她瞞天過海嗎?
……
衛醫生頭都不敢抬,聚精會神的替沈蔓歌包紮傷口,纏繞上一層白紗,然後起身低頭說道。
“蔓歌小姐,傷勢處理好了。”
沈蔓歌眼角一睨,張口就是怒斥。
“我養你是做什麽的?包這麽普通,翟行哥怎麽心疼我?”
衛醫生訕訕笑道。
“可是蔓歌小姐,包紮的太嚴實會感染……”
沈蔓歌輕輕冷哼一聲,勾起一抹陰暗的笑。
“我巴不得。”
沈蔓歌的手臂被白紗布嚴嚴實實的裹了幾圈,看上去活像一隻肥胖的蟬蛹。
隻要沈蔓歌一想到封翟行帶沈蔓箐離開的場景,她恨的要出血。
“沈蔓箐,是我小瞧你了。”
沈蔓歌咬牙切齒的說。
封翟行和森治結束簡短的會議之後,兩人就要一齊前往公司。
封翟行和森治時不時的低頭交談兩句,一抬眼,便看見了沈蔓歌擋在前方。
封翟行的眉尖不動聲色的攏了攏,他盡量平和的問。
“蔓歌,你怎麽來了?”
沈蔓歌一聽這話,當即臉色一變,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衣角。
她把傷包的這麽嚴重,封翟行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嗎?
沈蔓歌扯了扯嘴角,彎了個笑來,隻可惜她的笑容落入封翟行的眼裏,封翟行也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翟行哥,我疼的很。”
森治眼見現在局勢不妙,趕緊向封翟行先告辭。
“封少,我先去車庫開車。”
封翟行揚了揚下頜,算是同意。
現場就隻剩下封翟行和沈蔓歌。
沈蔓歌假作不經意的去撫摸手臂上厚厚的白紗布,眼神可憐兮兮。
“翟行哥,我沒想到姐姐真的這麽狠心,我當時要是偏一點點,姐姐的刀子就要劃到我臉上了。”
沈蔓歌說著說著,眼睛裏又有淚水盈盈,她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珠,故作委屈求全的弱者樣子。
“翟行哥,我好害怕,當時你又不在我的身邊,要是我見不到你了怎麽辦?”
封翟行緊緊抿著唇,眼神淡漠,自始至終沒有說哪怕一句話安慰。
沈蔓歌發覺封翟行不為所動,咬了咬牙,又去拉封翟行的手。
“翟行哥,姐姐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也要去提醒提醒姐姐,不要再把怨氣撒在我身上了,我受傷不要緊,我害怕的,隻是不能再見到翟行哥。”
沈蔓歌每一個字都在強調自己受的傷有多麽嚴重,可又哪裏抵得上沈蔓箐的千萬分之一?
封翟行又想到爺爺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如果二哥在世,一定不願意看到他無休止的傷害沈蔓箐。
封翟行心尖一疼,猶如銀針相刺,雖然可以忍受,但是無法忽視。
封翟行厭惡的撤開手,沈蔓歌隻抓住了空氣。
然後沈蔓歌聽到了封翟行有史以來,對她用過最冷漠的語氣和最難聽的字眼。
“沈蔓歌,你姐姐身上的傷,是不是你的傑作?”
沈蔓歌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她矢口否認。
“翟行哥,這怎麽可能?她是我的親姐姐,我永遠不會傷害她的!”
封翟行的眼瞳猶如沒有燈塔的黑海,潺潺流動的是純黑色的情緒。
“你最好說實話。”
沈蔓歌被激的一窒。
封翟行已經把那枚水晶拿了出來,小小的一枚,做工精細,材質上等。
“這是屬於你的東西,上麵甚至還沾著沈蔓箐的鮮血。”
沈蔓歌突然覺得很可怕。
不管是封翟行還是他手裏沾著人血的水晶。
都讓沈蔓歌發自心底的感到害怕和惶恐。
明明封翟行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神情都可以稱得上是平靜無瀾的。
可那樣冰冷幽黑的眼神,沈蔓歌從來沒有見過。
沈蔓歌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她連笑都不能偽裝了,如果不是扶著牆壁,恐怕她已經因為雙腿發軟而癱倒在地。
“翟行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封翟行見她還是死不承認,沒由來的冒出一股邪火,他沉聲道。
“你要是敢對我耍心機,你會後悔的。”
沈蔓歌哆哆嗦嗦的站直了身,她死死抵著身後的牆壁,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