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想怎麽羞辱
“可……”沈蔓歌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封翟行麵無表情的打斷。
“好了。”封翟行將麵前的筆記本扣上,冷聲道:“我送你出去。”
見男人神色堅決,沈蔓歌咬了咬牙,強顏歡笑的點點頭:“好吧,那翟行哥,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說完,沈蔓歌微微頷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隻剩下扭曲的恨意。
沈蔓箐,你既然能從監獄活著出來,我就能把你再送回去!
送走沈蔓歌,封翟行站在別墅的院子前,想到沈蔓箐或隱忍或堅決的眼神,他便忍不住莫名的煩躁起來,抬手鬆了鬆領帶。
沈蔓箐,你憑什麽一次次的牽扯的情緒!
這種情緒被支配的感覺讓封翟行既無力,又憤怒,隻能在心中不斷的警告自己,沈蔓歌曾經做過的種種!
“小叔叔!”封晨晨手裏抱著一個盒子,神神秘秘的站在了封翟行身後。
思緒被打斷,封翟行轉身,看著封晨晨紅撲撲的小臉,神情稍稍放鬆,走了上前:“晨晨,你怎麽在這裏?這些都是什麽?”
封翟行一邊說著,一邊從盒子裏取出一個小盒子。
“消炎止疼?”封翟行蹙眉念道,轉而又緊張的蹲下身看著封晨晨:“晨晨,你受傷了?”
封晨晨是封翟行大哥封翟易的孩子,早年封翟易和妻子出任務,雙雙遇難,隻留下了封晨晨在老爺子膝下養著,平日裏也是百般寵愛。
所以看到這些藥,封翟行下意識以為是封晨晨受傷了,到時候隻怕老爺子那邊看到了又要心疼了。
“不是我小叔叔!”小家夥搖頭,又將下午遇到沈蔓箐發生的事情跟封翟行說了一遍。
封翟行聽完,這才稍稍放鬆,接過封晨晨懷裏的箱子,起身道:“你說她是傭人,那她長什麽樣子,到時候我讓管家問問,現在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睡覺。”
小家夥一聽,不由委屈的癟了癟嘴:“那個姐姐長得很好看,就是腿好像受傷了,當時蟲蟲撲過去,那個姐姐的手都被玫瑰花刺劃破了,小叔叔你一定要幫我把藥送給她!”
長得好看,腿受傷了。
看著封晨晨稚嫩的小臉,封翟行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對了小叔叔,你找到那個姐姐之後記得告訴她,以後有時間記得找我玩!”小家夥笑眯眯說完,便一蹦一跳的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封翟行起身看向已經跑遠的小家夥,眸色愈發暗沉,拎起封晨晨留下來的盒子便往傭人住的那棟樓走去。
封家家大業大,在凜城根基深厚,對待下麵的人也是格外優待,在封家任職的傭人都有各自的房間。
隻是,沈蔓箐在封家連傭人都算不上,管家也隻給她安排了一個雜物間,潮濕陰冷黴氣重重。
好在她在監獄呆了三年,比起監獄,這裏的環境實在好得多。
強忍著痛意將床鋪稍作整理後,沈蔓箐擰緊眉頭看向受傷的手,這裏沒有藥,如果不能及時清理傷口,隻怕會傷口會發炎。
鏡子前,沈蔓箐將衣服剝下,看著從背部蜿蜒到手臂上的血痕,沈蔓箐隻能咬緊下唇,用清水開始清洗起來。
從前在監獄,沒有酒精和消毒水,她都隻能用這樣的辦法清理傷口。
隻是,當水劃過掌心被碎瓷片紮破的傷口時,沈蔓箐還是忍不住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鬢發很快便被冷汗打濕。
“沈蔓箐,堅持一下。”她白著汗涔涔的小臉,小聲的呢喃著。
多少次,在絕境的時候,沈蔓箐都是這樣咬牙撐過來的。
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了。
鏡子裏突然多了一個身影,沈蔓箐神色大驚,慌亂的將衣服拉上,轉身想要後退,可腳底一滑,整個人便重重的跌倒在地,身上一陣疼痛傳來。
沈蔓箐原本鬆散的衣服隨之散開,胸前大片的風光敞露出來,隨之更多的傷痕也露了出來,除了曾經的舊傷,還有新添的。
傷口被水衝洗的有些發白,看起來觸目驚心。
看著沈蔓箐的滿身傷痕,封翟行眼底幾不可聞的起了一絲波瀾,不過很快便恢複了自然,冷聲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至少我不可能對你這樣肮髒的女人感興趣!”
說著,封翟行微微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宛如利刃:“現在的你,隻會叫我惡心。”
惡心。
沈蔓箐看著男人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容,心一點點的下沉著,最後歸於平靜。
“那就請封先生不要來這裏,以免……汙了你的眼睛。”她語氣平靜到極致,整個人看起來都毫無生氣。
不知道為什麽,封翟行見她越冷靜,他就越想將她的冷靜打破。
“你倒是識趣,隻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可以輕易的放過你!”封翟行胸間堵著一口氣,重重的將沈蔓箐甩開。
陰冷濕重的地板刮得沈蔓箐掌心的傷口的一陣痛意,不過她現在也顧不上這些,隻能忍著痛意將衣服扣上。
看著沈蔓箐蒼白的臉色,封翟行隻覺喉嚨愈發幹澀。
驀地,封翟行突然一把揪住沈蔓箐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
封翟行又想幹什麽?
又想怎麽羞辱她?
沈蔓箐大驚,慌亂抓住鬆散的領口:“封翟行你想幹什麽,你放開我!”
男人的力氣太大,沈蔓箐掙紮了半天,都撼動不了男人半分。
直到她被封翟行拽到門邊,她的呼救聲突然引起了不少傭人的關注,甚至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傭人偷偷探出頭開始圍觀。
封翟行沒想到沈蔓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本來直接鉗製住她的雙手,誰知她逮住一個空隙便往外麵跑去。
她不能再任由封翟行擺布了。
她要逃離現在的一切。
沈蔓箐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一邊往房子外麵跑去。
封家別墅很大,彎彎繞繞的,很快沈蔓箐便迷失了方向。
而封翟行看著沈蔓箐的背影,臉色微變,轉頭警告的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圍觀議論的傭人,旋即快步追了出去。
等到封翟行離開,傭人們這才鬆了口氣,小聲的議論起來。
“怎麽先生會來沈蔓箐的房間?”
“對啊,而且沈蔓箐還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難道她跟我們先生是……”
傭人們沒有說完,可皆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