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仆
沈蔓箐就被嚇醒了。
醒來,沈蔓箐遮著眼睛,刺眼的陽光讓她不敢直視,三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親切感受到陽光。
是這麽的溫暖,美好。
沉思了片刻,沈蔓箐才發現自己竟坐在床上,額頭的傷口處還纏著紗布,因為她的動作,還傳來陣陣疼痛。
她想起來,自己是被封翟行帶回來的。
因為,這個房間她在熟悉不過了。
從床上艱難起來,沈蔓箐看著這房間的陳列,封翟行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這種冷沉色調。
正想著,房門被推開,一道嫉妒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蔓箐,你個不要的女人,竟敢睡翟行哥的床!”
說著,揚起手,就要往沈蔓箐的臉上甩去。
“啪!”
沈蔓箐本想躲,可隻有一條腿活動的她,無法躲開,硬是挨了一巴掌。
她摔在地上,隻覺耳朵裏嗡嗡作響。
“瞧瞧你這殘破低賤的樣子,真是讓我解氣!沈蔓箐,我最後一次警告,封翟行隻能是我的男人,而且我們最近就要準備訂婚了!”
沈蔓歌一臉得意,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蔓箐。
訂婚?
沈蔓箐心裏猛然一疼,封翟行竟然要和沈蔓歌訂婚了!
他不是討厭沈家嗎?
就因為她被人設計爬上他的床,然後封翟川跳樓自殺,從此厭惡她,厭惡沈家那?
又怎麽會她的妹妹沈蔓歌訂婚?
看著沈蔓箐痛苦的神色,沈蔓歌心情大好,她猛然拽起沈蔓箐的頭皮,臉上劃過一抹陰狠。
“我不妨告訴你,你知道你為什麽躺在封翟行的床上嗎?因為是我在粥裏下的藥,然後讓你端給封翟行,又通知了封翟川!”
聞言,沈蔓箐驚恐地瞪大眼睛。
“原來是你,沈蔓歌,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害她被封翟行誤會,憎恨。
認為他是害死封翟川的凶手!
三年的牢獄生活,痛失孩子,得到一身傷痕,這一切的折磨,居然是她的親妹妹間接造成的!
委屈,憤恨,瞬間積壓了胸口,隱忍了三年,在這一刻,沈蔓箐爆發了。
“啊,沈蔓歌,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沈蔓箐像失去理智一般,從牆壁上抽出封翟行的擊劍,就要往沈蔓歌身上刺。
“啊!翟行哥,快來救我,沈蔓箐要殺了我!”
聽到聲響,封翟行破門而入,見沈蔓箐像瘋子一樣拿著劍要殺沈蔓歌時,他一腳將人踹倒在牆壁上。
嘭!
沈蔓箐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攤血來。
胸腔悶悶得痛,像被火灼燒一般。
“沈蔓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想害死誰!”
封翟行將沈蔓歌護在身後,一臉暴怒的看著沈蔓箐。
沈蔓箐爬在地上,想告訴男人是沈蔓歌設計陷害的她,不是她害死了封翟川。
可喉嚨泛起的血腥味,讓她說不出一句話,隻能閃著淚光,乞求的看著男人。
封翟行拉著沈蔓歌,“蔓歌,你去收拾一下,今天我帶你去試婚紗。”
“真的嗎?翟行哥,我真的太愛你了,我也太幸福了!”
沈蔓歌興奮地在男人俊逸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得意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沈蔓箐,揚長而去。
封翟行看著沈蔓箐,像是沒有看到她嘴邊的血跡,叫來別墅的管家,吩咐著。
“我一會兒帶蔓歌去挑婚紗,這個女人就交給你搭理,讓她每天和那些女傭一樣,幹些活,不必顧及她的身份,聽到沒有?”
管家神色膽戰,忙點頭。
“是,是,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
封翟行冷漠看了一眼沈蔓箐,然後離開。
封翟行一走,管家立馬像變了一張臉,板著個臉,衝沈蔓箐叫喊。
“別裝死了,快起來幹活!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見沈蔓箐不動,管家朝著沈蔓箐的小腹踹了幾下,沈蔓箐這才轉醒。
“咳咳!”
沈蔓箐又咳了一口血出來,管家看到立刻後退了幾步,像躲瘟疫般。
“你最好快點下來幹活,要不然仔細你的手!”
管家說完,一臉嫌棄的走開。
沈蔓箐咬著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喉嚨幹澀得像被沙子磨一般。
她搖晃著身體,從地上站起,出了房間。
客廳裏。
“看到了嗎,就是這個女人給二少爺下藥,然後爬上二少爺的床,把大少爺氣得跳樓自殺了!”
“可不是嗎,聽說還被送進監獄了,怎麽又被放出來了?我們要離她遠點,小心被她連累!”
“……”
沈蔓箐穿著女傭裝,跪在地毯上,認真擦著桌子,對耳邊傳來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都在議論什麽!還不認真幹活,我一會兒要是檢查哪裏出現灰塵,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管家一出來,罵了幾句,一些嘴碎的女傭立刻噤聲低頭幹事。
“沈蔓箐,你過來,我要另外任務給你做!”
沈蔓箐正擦拭著,管家走過來,把她帶到一個地方。
後花園裏。
“看到這些玫瑰花了嗎?這可是蔓歌小姐最喜歡的品種,也是少爺特意給蔓歌小姐空運回來的。”
“你要做的,就是把玫瑰園裏的雜草全部拔幹淨,還不能把玫瑰弄折,聽到沒有?”
沈蔓箐看著麵前的一大片盛開嬌豔的玫瑰花,神色一暗。
她也喜歡玫瑰,可封翟行卻給沈蔓歌栽了這麽多名貴品種的玫瑰。
可見她是多麽在乎沈蔓歌!
就在沈蔓箐暗自傷神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凶狠的狗叫聲。
沈蔓箐扭頭,就看到一隻體型龐大,麵相凶猛的藏獒,向她撲來……
“啊!”
沈蔓箐重心不穩,失去平衡的身體重重的跌進一旁的玫瑰花叢中。
“嘩啦——”玫瑰花刺劃破了她身上的廉價仆人裝,連帶著刺破了她的肌膚,劃出道道血痕。
可她顧不得傷口,下意識扭過頭看向正朝自己撲過來的藏獒,短暫的呼吸凝滯之後,沈蔓箐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一秒,兩秒……
想象中的撕咬並沒有到來,反而手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才擰緊眉頭緩緩睜開眼。
“蟲蟲!”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