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柳大妞流產了
“不行，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得回去叫蘭心來看看。”劉容巧看不下去，趕緊跑回去叫月蘭心。
古憐兒看著林大牛把柳大妞收拾了一番，心中惡氣出了不少，便慢悠悠地走出來，嚇唬林大牛道：“林大牛，你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壞家夥，你敢傷人，活膩了不是？月蘭心正帶著人馬趕過來收拾你，還不趕緊滾！”
林大牛嚇住了，而柳大妞頭破血流，萬萬沒想到古憐兒藏在柳樹後麵，想到她聽到自己幹過的肮髒事，心裏怒羞大怒，暗暗把古憐兒也恨上了。
林大牛想月蘭心要是來了，依她的性子，非讓蔡林生把他捉回去不可，嚇得屁滾尿流的，斂去臉上的凶煞，對著柳大妞哄道：“大妞，我，我是豬油蒙了心，你原諒我好嗎？”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像個慫包一樣跪倒在地自抽嘴巴。
古憐兒叉著腰，臉上帶著得意，望向柳大妞道：“大妞姐，你一味討好男人是不行的，這男人就是個懦夫，有錢時就把你供起來，沒錢時就對你要殺要剮的。你跟著他做什麽，快快和離了去。”
一聽她慫恿柳大妞跟自己分開，林大牛跳起來罵道：“死丫頭，管你什麽事，你敢害我，我饒不了你！”
他原形畢露，目露寒光，揮著拳頭衝向古憐兒。
柳大妞離他最近，一臉麻木，也不知道要攔著，或許，她根本就不想攔。
古憐兒一看，哼，還想殺人滅口不成，她躲著林大牛的追擊，罵道：“林大牛，等月蘭心來了，非扒了你的皮，你不要命了嗎？”
林大牛惡狠狠道：“橫豎月蘭心都不會給我錢了，我怕她做什麽，在她趕來之前，我先把揍你一頓。”她又掃向一旁木訥的柳大妞，喚道，“還愣著做什麽，過來幫忙，隻要把這丫頭捉住賣掉，就能換錢了。”異想天開的他還打起了古憐兒的主意。
古憐兒變了臉色，質問柳大妞道：“柳大妞，月蘭心待你不薄，你敢傷害我，月蘭心不會放過你的。”
是的，要不是礙於月蘭心要來了，柳大妞早出手了，如今，她既不想幫古憐兒，又想擺脫林大牛。
好難。
古憐兒最終被林大牛扯住了頭發，她痛得眼淚珠子直掉，暗自發誓一定要將林大牛挫骨揚灰。
而另一邊的柳大妞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動了，從地上撿起樹枝，大聲嚷嚷道：“林大牛，你放開古憐兒，不然，我，我打你！”她衝上來，手中的樹枝朝林大牛打去，不痛不癢的。
林大牛煩躁道：“臭女人，你敢打我，嫌命長了不是！”他一隻手扯住古憐兒，另一隻手揪住柳大妞，氣哄哄地罵起來。
月蘭心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場景。
“林大牛，我看是你嫌命長了！”月蘭心嬌喝一聲，身後走出來幾個男村民，他們撲上來將林大牛製止住了。
林大牛掙紮道：“放開我，柳大妞，你快跟月蘭心說啊，我跟你鬧著玩的，咱們夫妻一場，你總不能看著為夫去死啊！”
柳大妞目光呆滯，怔怔地看著他。
林大牛心裏一狠，又道：“賤女人，別忘了你幹過的好事，你—”他還沒罵完，柳大妞轉身就走，嚇得他的話都打住了。
喂喂，她真那麽狠。
月蘭心摟著古憐兒，目光冷漠地望向柳大妞行動的方向，她竟然朝著老溝河的方向走去。
她要做什麽？
月蘭心的眼睛眯起來，而懷裏的古憐兒不屑道：“這個時候才表骨氣，早幹嘛去了？蘭心，剛才柳大妞看著我被林大牛打也無動於衷，你們一來，她就假惺惺地扮好人，這個女人心腸惡毒，我討厭她。”
月蘭心嗯了一聲，也想看看柳大妞要做什麽。
柳大妞在眾目睽睽之下，半個身子都浸在老溝河裏了。她想死，內心有個瘋狂的念頭：隻有死了才能解脫。可是，她又怕死，河水那麽冰冷，人肯定死了會很難看。
她終於盼到了月蘭心傳來的叫喚聲：“柳大妞，你做什麽，回來！”
果然，月蘭心還是關心她的。
可下一刻，她的身體又繃緊了。
“你以死相逼，不過是想讓月蘭心收留你，你真是有能耐。”
古憐兒輕飄飄的話把柳大妞氣得直哆嗦。噢，可能是被河水給凍的。
她回過頭，對上月蘭心冰冷的目光。
月蘭心摟著古憐兒，冷聲道：“死是解決不了問題，趕緊回來。”
柳大妞崩潰了，哭起來：“我活得好累，我是個累贅，我要尋我娘去。”
月蘭心最恨她動不動就提起謝氏或者柳三妞，一個人連活著的尊嚴都沒了，還談什麽生存。哪怕把她救回來了，她也永遠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恐怕謝氏見到你這般模樣，也不敢認你。”月蘭心與她對視，平靜道，“大妞，不要總把過錯扯到你娘身上，她給予了你生命，可怎麽活，是你選的，不是她。”
“不，就是我娘，她一生總是卑微可憐，連死都得不到安寧，她害了我，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嫁給林大牛，我的一生都被她毀了。”柳大妞聲嘶力竭地哭起來，“她偏心二妞三妞，把我忘了。”
月蘭心無語了。
古憐兒索性拉著月蘭心走開，連多看柳大妞一眼都覺得難受。
到底還是柳氏與陳家聲趕過來，喚了兩個村婦把柳大妞救回岸邊。
天寒地凍的，柳氏把身上的大衣蓋到柳大妞的身上，看著她凍得發紫的小臉，罵道：“大妞，你有點骨氣好不好，離了男人一樣能活得很好，你看看我，再看看月蘭心，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柳大妞摟著她，哇地哭起來。
陳家聲注意到她下身的異常，失聲道：“柳氏，大妞流血了！”
眾人往柳大妞身上一看，都驚住了。
柳大妞感覺身體有什麽東西往外湧去，眼淚一滾，哭道：“我的孩子，沒了。”
柳大妞流產了。
林大牛又被蔡林生的人捉了回去，被迫跟柳大妞簽了和離書，至於他的生死，隻有蔡林生才知道了。
柳氏連聲婉惜柳大妞失了孩子，隻有柳大妞心裏清楚：這孩子，走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