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宮烈歌
“你是誰?”老淩冷聲問道:“好一招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你跟宮烈歌是什麽關係?”
原來他是以為自己跟宮烈歌約好的,由他們將人引開,自己趁虛而入,進來找東西,不得不說,這老家夥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但是讓獨孤沐月有些奇怪的是王正濤這人的反應,隻見他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不禁說道:“看什麽看,才剛分開沒多久就不認識了?藍漠在哪?”
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子了,自己現在是普通的行腳商人的樣子。
“原來是你?”顯然王正濤也知道藍漠易容手段的高明,他心中肯定,這易容散,藍漠必定給了這個人了,孤鳳?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獨孤沐月見他已經猜出了自己是誰,當下也不隱瞞,抬起頭,傲然的看著他,“就是我,你還沒有跟我說,藍漠在哪?”
“我們分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王正濤說道,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麽在這裏?”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獨孤沐月聳了聳肩,“跟你們分開後,我就被一夥不明人士追殺,就追到這裏來了。”
這也算是真話,隻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說的。
“你認識她?她是誰?”老淩看著這兩人在交流,他們認識,但是似乎又不熟。
王正濤正想搖頭,但是隨即又說道:“她叫孤鳳,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獨孤沐月心中冷哼一聲,但是現在她又不能拆穿王正濤,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黑衣人,萬一自己跟他們起了衝突,吃虧的豈不是自己?還是先虛以為蛇一陣子比較妥當。
不過這個王正濤有些奇怪,他怎麽就跟這些黑衣人搞在一起了?
孤鳳?老淩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心中有些疑惑。
獨孤沐月冷眼看著他,如果他有什麽異動,自己也好做好防範,正在這個時候,她看到王正濤拉著老淩在一邊嘀嘀咕咕,時不時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那個老淩有時候是一臉疑惑,有時候點點頭,反應有些奇怪。
“好了,都跟你說清楚了,孤鳳是自己人。”最後,王正濤輸了一口長期氣,一臉輕鬆的說道。
雖然老淩臉上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但是他對獨孤沐月已經沒有那麽強的敵意了。
獨孤沐月也在暗中舒了口氣,她不知道王正濤是怎麽跟老淩說的,但是很明顯,現在她已經安全了,起碼是暫時安全了。
沒想到王正濤在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一個人,獨孤沐月歎了口氣,自己以前那麽針對他,難道是自己錯了?
雖然老淩沒有將她怎麽樣,但是依舊不相信她,他們的一切活動都沒有讓獨孤沐月參加,獨孤沐月的活動範圍隻是她的臥室和茅房,其他的地方,她一律不準去。
明知道自己被人軟禁監視了,但是獨孤沐月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的就是她現在的處境。
但是她在這裏沒有呆多久,就被帶到了山上,在這裏她看到了很多黑衣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心中歎了口氣,這麽多人看著,她想要跑似乎也挺難的。
這些黑衣人平時都不呆在這裏,而是留下十幾個人,其他的人都散出去了。
獨孤沐月一直找不到機會單獨跟王正濤說話,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最近這幾天表現的還不錯,那些黑衣人對她的監視也沒有那麽嚴厲了。
這天,她躺在草地上有些無聊,站起身來,喊道:“喂,我肚子餓了,今天中午吃魚怎麽樣?我去抓魚。”
留下來的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有五個人跟著她。
歎了口氣,這些黑衣人就起到一個監視她的作用,指望他們動手抓魚,還不如指望著天上掉幾條魚下來靠譜。
拿著魚叉,來到河邊,正當獨孤沐月想要下水叉魚的時候,忽然間看見從水裏冒出一個腦袋,嚇了她一跳,當她看清楚冒出的那個人頭的時候,臉色一變,正想張口大罵,卻看見那個人朝她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大聲說話。
獨孤沐月怒瞪著他,氣的嘴角有些哆嗦,壓著聲音道:“何竹宇你幹什麽呢,沒事跑到水裏,想嚇死人啊。”
“誒呦喂,你小聲一點。”何竹宇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身子縮在水裏,腦袋歪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黑衣人。
“快說,找我什麽事。”獨孤沐月不吃他那一套,沒事躲在水裏嚇什麽人啊。
何竹宇見她有些生氣了,忙說道:“大哥,那少年想讓我問問你,你跟這些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喝,還質問到我頭上來了,獨孤沐月冷眼看著他,“他想問,怎麽不自己來啊。”
一聽獨孤沐月的語氣不太好,何竹宇忙賠笑的說道:“這不是他來怕跟你吵起來嘛,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就告訴我,你跟那些人是什麽關係吧。”
獨孤沐月很不想說,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囚禁與被囚禁的關係,你看見了吧,我現在行動都不自由,想要幹什麽都被人監視著,你趕緊走吧,要是一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你在這裏,到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見獨孤沐月這麽說,何竹宇頓時笑了一下,說道:“我就知道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脫離苦海的。”
脫離苦海?就你?還是算了吧。獨孤沐月心中想到,她不是看不起何竹宇,也不是何竹宇武功不高,隻是他這種人為人太正派了,要比狠什麽的,根本就比不了那些黑衣人,要指望著他來救自己,恐怕他得丟了半條命,還是自己逃跑比較靠譜一點。
見獨孤沐月一直蹲在那裏,也不叉魚,那些黑衣人心下覺得奇怪,在一邊喊道:“你那邊是怎麽回事?還要不要抓魚了?”
獨孤沐月見他們起了疑心,忙道:“著什麽急啊,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叉子壞了,我修修叉子不行啊。”
見那些黑衣人不說話了,獨孤沐月看向何竹宇說道:“你敢走吧,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回去告訴那少年,說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告訴她,讓她好好保護她應該保護的人。”
何竹宇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我一定送到,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獨孤沐月示意他趕緊走,隻見他再次將身子潛進水裏,順著河水遊走了。
但是讓獨孤沐月沒有想到的是,宮烈歌居然在大晚上的找到了她。
看著身穿一身黑衣,混進來的宮烈歌,獨孤沐月直接就無語了,雖然在這裏的黑衣人不多,就十來個吧,但是也不能讓她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混進來啊,這裏突然間多出一個黑衣人來,隻要他們仔細一些,很快就能發現。
“你傻了啊,他們人現在這麽少,隻要仔細一數,就能發現人數不對。”獨孤沐月冷聲說道,不過她不敢說太大聲,怕被人聽見。
“誰閑著沒事,還一個一個的數人數。”宮烈歌裝作過來巡查的樣子,低聲說道:“你今天跟何竹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知道了什麽,還有,後麵那一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其實你今天來最主要的就是問後麵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吧?”獨孤沐月冷冷的說道,在還沒有確定人是不是她救得,她救得是什麽人之前,她是不會將話說的那麽清楚的。
宮烈歌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獨孤沐月也沒有說話,坐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星星,她一點都不喜歡在野外過夜,以前那是為了任務沒辦法,現在是被人抓到這裏,被迫在野外過夜。
“這個點老淩他們快回來了,到時候人一多你想走都走不成了。”獨孤沐月不想跟她在這裏耗著,既然他們兩個誰都不想先說,那麽在這耗著沒意思。
“你跟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宮烈歌不想讓她這麽顧左右而言他,繼續問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現在在這裏這種待遇,你以為我跟他們能有什麽關係呢?”獨孤沐月仍然是這句話,不過相同的話,她不想說太多遍。
“哼。”宮烈歌冷哼了一聲,“這些黑衣人的作風我很清楚,要是你跟他們沒有關係,或者是敵對的關係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關押你,更不會派人來監視你,而是會直接殺了你。孤鳳,他們既然沒有殺你,說明你跟他們關係不一般。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監視你,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不要讓我發現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對於她的質問,獨孤沐月沒有說什麽,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這些黑衣人是什麽關係,說是敵對的關係,又不全是,至少他們沒有殺自己,說是友好關係,那更不可能,老淩到現在都還在防備著她,要不然也不會派這麽多人來監視她了。
“你不是要在那間房子裏找東西嗎?等他們出來了你再找不是更好嗎?為什麽你要在他們都在那間房子的時候進去呢?”獨孤沐月有些好奇的問道,“讓我不解的是,他們為什麽要將東西放在那間房子裏,帶在身上豈不是更安全嗎?”
“不要以為你什麽都知道。”宮烈歌知道他們剛才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了,她們要說的都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至於不能說的,現在問也是白問。“那間房子隻有在他們去的時候防備才是最弱的時候,其他的時候,誰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麵埋伏著。”
“你知道嗎?有些東西是不能帶在身邊的。”宮烈歌說完,臉色一變,“我走了。”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不一會兒,老淩與王正濤帶著黑衣人回來了。
看著他們圍在一起,不知道商量著什麽,她心中卻在想著宮烈歌剛才的話,什麽叫做有些東西不能帶在身上?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看見王正濤向她走過來。
“有事嗎?”對於她現在這種處境,王正濤要付一大部分責任,所以對於王正濤,她沒什麽好臉色。
好在王正濤也習慣了她態度,坐到她身邊,說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