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獨孤沐月小心的走進內室,裏麵除了簡單的鋪蓋,什麽東西都沒有,而且這鋪蓋一看就是這家主人用過的東西,上麵縫縫補補,也不知道補了多少回了。
那些人就算來這裏議事,也不會在這裏住的,但是他們為什麽大老遠的非得跑來這裏議事不可能?
忽然間,外麵傳來的說話的聲音,讓她心中一驚,左右看了一下,就從內室的窗子上躥了出去,躲在窗子下麵。
“你說老大他為什麽要把東西藏在這裏,還要每天晚上來這裏議事?”這個聲音明顯有些鬱悶,抱怨的說了兩句。
“噓,你小聲一些,要是讓老大聽到你這樣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
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這兩人說了這兩句就不再說話了,不過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這裏確實藏著東西,但是剛才她也看過了,這裏根本就沒有藏東西的地方……
小心的抬起頭來,從窗戶看去,隻見倆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覺得沒什麽可疑的,又出去了。
見他們走到外間坐了下來,心道,也許一會兒的時候,會有人來這裏議事,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等他們議完事,自己再來也不遲,她一定要將這裏藏得東西找出來。
獨孤沐月很有耐心的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麵,等到天完全黑透了之後,才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從房間裏麵出來,似乎是在迎接著什麽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與一個身穿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人。
看到那個身穿便裝的男子,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他為什麽會跟這些人搞在一起?
等到前麵兩人進屋之後,其餘的黑衣人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各自散開,在房間周圍警戒起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獨孤沐月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現在不是魯莽行動的時候。
但是她不魯莽行動,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行動,所以當她聽到一聲異響的時候,不禁暗罵了一聲,這個時候出現這種響動,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院子裏的黑衣人都戒備了起來,防備的看著周圍。
王正濤與屋內的那個黑衣人也走了出來,隻見那個黑衣人在房頂上環視了一圈,冷聲喝道:“宮烈歌,我知道是你,別裝神弄鬼的,出來。”
黑衣人叫了幾聲,院內都沒有動靜,獨孤沐月則是心中湧現出一股奇異的感覺,宮烈歌這個名字好耳熟啊,似乎在哪裏聽過一般?
王正濤見周圍沒有動靜,不禁說道:“老淩,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不會弄錯的,那家夥就在這附近,他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天天來這裏搗亂,昨晚她就來了,今晚她必定也會來。”老淩就是那個黑衣人首領,這見他縱身躍上了屋頂。
獨孤沐月心中有些好奇,昨晚來這裏的,除了自己,就是那個少年,難道少年叫宮烈歌?又或者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別人來過這裏?那個什麽老淩憑什麽認定,今晚宮烈歌一定會來?還有,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在那裏。”王正濤雖然沒有跳上房頂,但是他一直謹慎的搜索中四周,果然讓他在屋簷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老淩也看見了,大手一揮,下麵的黑衣人一擁而上,想要將那個人影圍困起來。
那人影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轉,就站在了房頂上,縱身就跑。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那個背影,瞧那身形,根本就不是那個少年,倒像是今天遇到的那個青年,好像叫何竹宇!
她一直縮在角落裏,沒有動,這裏的黑衣人雖然出去追人了,但是王正濤與那個老淩卻沒有動,仍然是一上一下的站著。
良久,王正濤才說道:“趕緊下來吧,依我看,那個叫什麽宮烈歌的又跑了。”
老淩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不是宮烈歌,宮烈歌是個女人,身形比他嬌小一些。”
女人?獨孤沐月眸中射出一道厲芒,她想起來了,君玄狂曾經跟她說過,爹爹獨孤絕與哥哥獨孤禦下落不明,就是被一個叫宮烈歌的女人所救,將他們安置在了一個村落裏,難道就是這個向陽村?那兩個藏在向陽村的將軍,就是他們?
但是又是什麽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搜人?甚至敢做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來,屠村?
想要知道這些黑衣人幕後的是誰主使的,看來得從這個叫做老淩的人身上下功夫。
這個王正濤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還有藍漠?他知不知道他這個世伯的所作所為?這一切都太亂了。
還有,爹爹與大哥現在在哪裏?那個宮烈歌有沒有將他們救出去?
獨孤沐月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看不出來,你倒是很了解我。”
這個聲音,讓老淩與王正濤全身戒備了起來,獨孤沐月抬頭一看,那個神秘的少年站在月光下,神色清冷,諷刺的言語不言而喻。
原來這個少年真的就是宮烈歌!怪不得自己總是覺得他的舉止有些不對勁,雖然她的眉宇間有英氣,但是有的時候,動作太斯文了,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
老淩顯然沒有想到宮烈歌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冷聲說道:“那兩個人呢?隻要你將他們交出啦,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宮烈歌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將老淩的話放在心上,“你告訴本姑奶奶,到底是誰指使你想要殺他們的,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做出屠村這麽豬狗不如的事情的,或許本姑奶奶心中一軟,就將你當個屁給放了。”
這話說的有水平,獨孤沐月暗中讚歎著,估計那個叫什麽老淩的人得被她氣死。
“別給臉不要臉,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真的以為除了問你,我就找不到那兩個人?”老淩顯然是被氣的不輕,臉上漲得通紅。
宮烈歌冷笑了一聲,“我可沒敢這麽認為,你以前想要抓我,但是招招都透著殺意,估計你是想我早些死吧,真是可惜了,本姑奶奶命大著呢,我早晚查出你背後的那個人。”
“那得看看你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了。”老淩大喝一聲,抬刀上前,他的招式非常淩厲,狠絕,像一張網,密不透風,將宮烈歌籠罩在他的殺招裏麵。
宮烈歌也不是吃素的,她既然敢站在這裏,就已經想好了對付這個人的辦法,但是還沒等她跳出包圍圈,剛才站在一邊的王正濤突然間也加入了戰局,雖然他的武功比不上藍漠,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兩大高手圍攻宮烈歌,這讓她覺得有些吃力,右手劍一擋,三人都各退了一步,利用這個空當,她一縱身,躍上屋頂,縱向遠方。
老淩豈能讓她給跑了,二話不說追了上去,王正濤想了一下,也縱身追了上去。
獨孤沐月見他們都走了,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閃身進了屋內,但是讓她臉色一變的是,屋內居然還站著兩個黑衣人,並沒有跟著那幫人一起追出去?
黑衣人見到她,顯然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抽出刀來,向獨孤沐月砍去。
獨孤沐月側身閃過,心中已經轉了幾百個念頭了,這兩個黑衣人為什麽沒有跟出去?他們在這裏幹什麽?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兩方交手已經不下數十個回合了。獨孤沐月發現這兩人武功不弱,但是卻沒有老淩厲害,當下手中的動作加快,淩厲的一個轉身,繞到了一個黑衣人身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匕首,狠狠的刺在他的左後腰上上一些,那是心髒的位置,他必死無疑。
冷靜的拔出匕首,獨孤沐月冷冷的看著這個黑衣人的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抬頭看向另外一個黑衣人,隻見那人像是瘋了一般衝了上來,招式雖然淩厲,但是全無章法。
獨孤沐月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的表情,一般人看到這種不能敵對的局麵,肯定是要跑的,但是這個人沒有跑,反而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來,說好聽點,這叫做視死如歸,說難聽一點,這就叫做找死。
冷靜的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綁在手臂上的手弩,輕扣扳機,一道厲芒無聲的射了出去。
這麽近的距離,弩箭又快,這個黑衣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聲悶哼,倒了下去。
獨孤沐月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她並沒有想要射死他,而是射中了他的左腿。
“你們為什麽沒有跟那些黑衣人追出去,反而守在這裏?這裏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們保護嗎?”他們守在這裏,沒有動,肯定是要保護什麽東西,要不然沒有必要不去幫忙,反而呆在這裏,剛才這個黑衣人明明能逃,也不逃走,反而上來拚命,這一點就透著詭異。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最後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股鮮血從他嘴角流了出來。
獨孤沐月心中一驚,上前一看,那黑衣人竟然咬舌自盡了。
歎了口氣,將自己的弩箭扒了下來,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收了回來。
既然他們不說,那麽隻能自己找找了,宮烈歌他們將人引開了,也不知道能引開多長時間,自己必須得速戰速決。
但是她在屋內迅速的翻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不禁有些心急,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外麵有動靜,心下一驚,腳下絆倒了什麽東西,弄出了些響聲。
心中暗道不妙,果然看到兩個人影驚呼了一聲,旋風一般的闖了進來。
這兩個人正是王正濤與黑衣人老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