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分析利弊二
一想到劉家人，軒轅浩就氣惱。明明現在正是自己用人的時候，劉雲燕的祖父，也就是做左丞相的劉老爺子竟然讓他三個兒子都外放做官，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臉嗎？所以那日他才會借著醉酒後做出那種事情來。
殷正德看看軒轅浩，輕輕搖搖頭，剛想說什麽，但卻咳嗽了起來。
殷全連忙過去給他撫背，殷皇後則是親自端起了茶盞準備讓他漱口。
等殷正德一陣咳嗽過去後，殷全抬頭看看看旁邊皺著眉頭看著這邊的軒轅浩，眉頭也皺了皺眉，說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劉家幾個兄弟去的可都是富庶的地方，並且還都是要職。難道你以為隻有在京才能效力嗎？”
“浩兒，”殷皇後也輕歎了一聲，說道：“你也不想想，若是劉家不傾心助你，會將他們家嫡出的大小姐嫁給你？”
誰傻了才會這樣站隊？劉家跟四皇子那邊又沒有仇！
“剛說你看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呢，”殷正德輕歎了一聲，說道：“浩兒啊，若是你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犯錯是正常的。可你是太子，若是犯錯，可不隻是幾十個人的性命啊！”
“外祖父，”軒轅浩羞愧的低下了頭。他也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犯錯的，但一想到原本不起眼的軒轅渝現在風頭隱隱超過自己，心中就著急啊！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殷正德開口說道：“浩兒，你還是沒有看透上麵那位的心思。”上麵那位，自然指的是皇上。
他搖了搖頭說道：“要說上麵那位想要廢了你的太子之位，倒是不至於。但顯然他心中還是有些想法，要麽也不會扶持四皇子跟你打擂台。說到底，他也是怕你一人獨大，到時候反而不好控製。”
一般上位者都是從血雨腥風中闖出來的，登上了那個位置之後就會有高處不勝寒，總擔心別人也會有把他從位子上拉下來的心思。所以不會讓一方勢力獨大，哪怕是自己看好的繼承人也是如此。畢竟，自己還在位置上，那些繼承人雖然是自己的骨肉，可支持他們的人卻不一定跟自己一心。
“哪能如何？”軒轅浩握了握拳頭，說道：“我都已經在憋屈了幾個月了。”要不是自己這幾個月聽著他們的話，什麽也不敢動，也不敢做，軒轅渝也不會拿了自己的把柄風光到現在。
“可若是你出手，”殷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你以為會走到哪一步？”
軒轅浩一時語塞。當初不想讓人知道他私下屯兵的事情，他才會選擇了鹿州那麽遠的地方。已經三年了，原以為做的很隱秘，誰知道會突然別人發現？當初，因為路遠，所以不被人察覺。現在，卻因為路遠，自己知道消息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自己花了重金培養的人全被一鍋端掉。
“你沒有出手才是正確的，”殷正德慢悠悠說道：“屯兵是大罪，若是你當時有任何舉動，現在皇上想隱瞞隻怕也沒有辦法了。而皇上並不是為了包住你而隱瞞，而是要製衡朝廷。”
太子被廢，那隻剩下四皇子一個人的勢力立足朝堂了。皇上為了自己的位置穩固，絕不會允許這種一枝獨秀的場麵出現。
“浩兒，”殷皇後目光灼灼的看著軒轅浩說道：“我們再不能出錯了啊！”
軒轅浩也知道這幾個人全都是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的，但一想到以後自己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不能說，他就憋屈。再說了，皇上現在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若是再活二十年，那自己豈不是要一直跟木頭人一樣？
“外祖父，”軒轅浩想了想，說道：“我們就不能從別的方麵著手嗎？”
知道他這是並沒有完全將自己這幾個人的話聽到耳朵裏，殷正德暗自歎氣，但他也知道，現在軒轅浩已經不是以前的孩子了，有了自己的思維。也就依舊笑眯眯的問道：“浩兒，你想到了什麽？”
之所以更願意跟殷正德交流，軒轅浩就是不願意總是看殷皇後那種我就是為你好，你必須聽我的話的那種表情。他更希望別人能聽聽他的想法，他的見解。
“以後做事，我肯定會更加謹慎，”軒轅浩見殷正德認真的看著自己，一副傾耳傾聽的神色，也就開口說道：“但現在我們更應該想辦法將更多人拉到身邊來。”
“比如呢，”殷正德問道：“你可有人選？”
“太後娘娘那邊。”軒轅浩直接就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殷正德和殷全，殷皇後禁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浩兒，”雖然殷皇後已經接到殷正德的示意了，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柳茹玉是老五都瞧不上眼的女子，還被老五當麵拒絕過，難道你也願意接手？”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頓時讓軒轅浩的臉色都變了。
“母後，”軒轅浩看著殷皇後，口氣非常不好的說道：“我隻不過說拉攏太後一族，並沒有說其他的啊。”就知道自己說什麽母後也不會看好的，以後自己各種事情少參與，難道自己宮殿裏的事情還需要母後處處牽製嗎？
“好了，”看看老父親，殷全擺擺手，對著殷皇後和軒轅浩說道：“娘娘先莫著急，且聽聽浩兒有什麽想法再說。”心中卻也歎了一口氣，暗道，隻怕還要費上一番口舌勸導太子了。
別的不說，軒轅浩去年剛剛大婚，前一段時間又接了殷嫣進宮。這怎麽又惦記上太後的侄孫女了？
“太子以為你現在主要的是拉攏人嗎？”一旁的殷正德見軒轅浩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心中不覺也帶了幾分氣惱。也就眉頭輕皺說道：“在其位，自然有相匹配的人效力。不在其位，就是有人又有何用？你應該好好想想自己該如何去做才是。”
一聽到殷正德喊自己太子，軒轅浩心中一跳，知道自己這位外祖父是生氣了。連忙垂眸斂目，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在心中，他也就真正的怕這位有著廣泛人脈的外祖父。
“你也不用亂想如何了，”殷正德也不再跟軒轅浩兜圈子，直接說道：“這幾日，反正你也跟皇上告假了，那就好好閉門多看幾冊治國安邦的書，或者是跟太傅學習。你放心，過不了幾天，皇上就會讓人繼續請你過去繼續在側聽政。”就是皇上不想讓太子過去，他也會在一側提醒的。
“是，”軒轅浩點頭。他最但心的就是皇上因此厭惡了他，而不許他在上朝的時候在禦桌下側旁聽。那可是他作為太子標誌性的身份啊！
從皇宮裏出來，殷全送殷正德回丞相府。父子兩個人同乘了一輛車。
快到丞相府前，自從上車後一直閉著眼睛的殷正德睜開了眼睛，看著殷全說道：“你想說什麽？”
“父親，”殷全跟他共乘就是想要說說話的，此時見被老父親點了出來，也就開口說道：“那位是不是打壓過重了？”他們一直在安慰勸導軒轅浩，給他多往好的一方麵說。可他們自己心中卻清楚，皇上最近是真惱了太子，畢竟私自屯兵那樣的事情軒轅浩竟然也敢做得出來。
“難道皇上不該生氣嗎？”殷正德看著殷全說道：“你心中明鏡一般，知道皇上還有著幾分顧忌，要麽你以為浩兒還會好好的住在東宮嗎？”
想想也是，單隻屯兵一件事公布出來，軒轅浩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還有好幾件事讓皇上生氣呢。
而見殷全皺眉不語，殷正德輕歎了一聲，說道：“所以，現在一動不如一靜。”
“是，父親，”殷全點頭，說道：“兒子有時間了會想著法子提點浩兒的。”
聽了殷全的話，殷正德的臉色卻沒有好轉。他抿了一下嘴，說道：“還有你，聽說現在姚氏在府上甚是得意，你母親想到你府上去看看，我攔住了。”
一聽這話，殷全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他知道殷正德是在責備自己連家事都處理不好，連忙低頭說道：“讓父親，母親操心了，兒子回去就處理這件事。”
聽了他的話，殷正德輕歎了一聲搖搖頭。這個兒子他是知道的，兒媳韓氏太過剛直，所以不被兒子所喜，他能理解。
姚氏家裏現在卻是非同昔比，又是個善於討好賣弄的，殷嫣又進了東宮，兒子偏寵一些也能成。
可不管如何，韓氏畢竟是府上的主母。讓姚氏一個妾騎壓在正室頭上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再說了，老子管兒子內院裏的事情，也說不過去。殷正德也就點到為止。
殷全這邊，也確實知道自己太過偏頗了，回到府上之後，想了想，還真去了韓氏的院子裏。他卻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給韓氏撐腰，卻適得其反，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