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蝴蝶效應（133）
“沒有，我應該沒有被發現，逃離的時候，他們還沒有發現我的身影，不過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在監控裏發現了，卻沒有主動追過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低，畢竟他們行動是很嚴密的，不會放任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獲取。”他如此說完。
顧飛也來到了醫院，似乎是來給林遠送飯的樣子，見到遍體鱗傷的秦昊，倒是一驚，似乎很意外。
“你們這是？”他的話語停留在嘴邊，目光落到林遠手上的醫療藥品，很快反應過來，隨後笑了，“我還以為，你們打架了，原來是受傷了，有什麽問題嗎？”
林遠點點頭，讓了一個位置給他，讓他的狗頭軍師來分析這件事，倒是不錯的。
“他說找到了一個存放藥品的倉庫說是對方沒有發現他，成功逃出來了？”他複述了一下說法。
“我是逃出來了，不過我不敢保證他們是不是沒有發現我。”秦昊強調了一句，顧飛給他的感覺是個很聰明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能給出不錯的建議。
“有點意思，一個倉庫？”顧飛強調了一句，隨後又問道，“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找到的那個倉庫是存放什麽的嗎？”
秦昊被對方的直白的敏銳感到一絲訝異，隨後回答道，“是新藥，我們是做非法藥物販賣的，他們當時給我們的是一種新藥，外形平平無奇白色的圓形藥片，效果嘛說是除了和尋常的藥物一樣能刺激神經係統之外，多次服用還能強身健體什麽的，不過這個效果我是保持懷疑的態度的。”
秦昊的腦子還是很理智的。
他自己做這些事情，但卻不一定相信這些東西能帶來的效果，大部分的客戶也都是想尋找一種傳統上癮性藥物的替代品，才會找上他們來購買的。
“原來如此，倒是有點像，我們之前發現的那個？”顧飛的目光落到林遠的身上，兩人眼神交匯，很快心領神會一般，電光火石之間，頓悟了對方想說的意思。
“秦昊，要不你再跟我們描述一下那個倉庫的地點，外貌特征，還有你見到的那幾個人的數量吧，或者你如果記得那新藥的樣子，上麵有什麽標誌性的圖案或文字，也可以在腦子裏回憶一下。”林遠用手在太陽穴上轉動了一下，做出了一休哥的動作。
回憶這個詞帶著很強的主觀性，事故結束之後的人往往對過去的回憶帶著自己主觀的幻想添加在裏麵，很容易的，大腦會根據自己的主觀的幻想添加進去不少的虛假的內容進去。
於是記憶不可能成為現實的複製品，而應該說是現實在人的頭腦當中進行組織和加工之後的藝術品，是一種不完全真實的藝術品。
秦昊回憶起來的時候，他很認真，把當時的場景和畫麵一五一十地說清楚，隨後還說那藥品上麵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英文單詞。
叫做“LIFE”，不過不敢確定。
林遠在談話結束之後，提醒秦昊，讓他不要打草驚蛇，不過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去做。
人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別人說了沒用勸了也沒用，甚至死到臨頭也不肯悔改的生物。
人就是這樣的東西。
往往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
所以他不敢確定，也不能保證秦昊會不會把他說的話聽進去，那可能就是要聽天由命的事情了。
“顧飛，你覺得這個倉庫的事情如何看待，和黑蛇還有哪個新藥之間有沒有關係？”林遠直接如此聞到，他是覺得秦昊恰好遇到黑蛇的交易的可能性是比較低的，畢竟這次的所謂的交易多少有點漏洞百出的感覺。
居然會不嚴謹到暴露自己基地的地點出來，那意味著他們內部一定發生了什麽意外的問題，導致連這樣的細節的問題都做不好。
顧飛扶著眼鏡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的態度是，這個可能是一顆不錯的機會，與秦昊他們合作的對象，是黑蛇相關組織的可能性其實很高，如果他們運輸了的藥物是來自火井村的話，那麽他們和火井村的內部人員，應該是有過接觸的，又或者他們幹脆就曾經直接到火井村內部進行過貨物的運輸或者檢閱的問題。”
顧飛說道這裏，林遠點點頭，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這個倉庫的人員和黑蛇有所接觸，那往好的方向思考的話，也許他們能利用這個關係混入到火井村的內部。
而不會因為這個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問題。
“我覺得，你這個想法是可行的，也許我們能利用這個混入到內部人員當中，不是嗎顧飛？”他思索了一番覺得不錯，很快腦筋一轉，落到秦昊身上。
林遠意識到秦昊對自己居然協助犯罪人員犯罪這件事，對他來說估計是應該會糾纏自己一生的困局，如果不改變的話，他估計永遠都不會放下對這件事的糾纏。
既然如此與其說勸阻對方，什麽都不讓對方去做，還不如讓他能參與到這個計劃當中。
隻不過秦昊能不能勝任這件事，卻是應該很大的問題。
秦昊坐在那長椅之上，林遠的目光落到他那堅毅的眼神當中，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不斷地用力捏緊拳頭又反複地鬆開。
在這個過程當中，林遠能看得出他對自己是帶著懷疑和期待的，他希望能付出能力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情，所以才會大膽地去闖蕩，隻不過有時候就是無能為力而已。
林遠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得不到胡蝶的愛，他就是一個默默守護對方一名騎士。
如果連為自己贖罪這件事情都做不到，他的人生還有什麽意思呢，想到了，他決定試探一下秦昊的態度。
“秦昊。”他一叫對方的名字，秦昊很快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中帶著迷茫和堅定。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現在擺在你麵前有一個機會讓你能為你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贖罪，但是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甚至會導致生命危險，你會去做嗎？”林遠在試探著他的意思。
秦昊的眼神中一閃而過一種奇異的光線，好像一下子點亮了他的生命能量一般。
他的語氣很沉穩，多少有點波瀾不驚的味道，但是又掩蓋不住他聲音裏麵的顫抖。
“說吧，要我去做什麽，如果我做得來的話？”他如此說道。
林遠笑了笑，心裏多多少少已經對秦昊的決定有所了解了。
“我想讓你帶著我和顧飛一起去那個倉庫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全程參與到我們的計劃當中，裏麵也避免不了一些明顯的肢體接觸的動作發生。”他說得稍微有點曖昧的味道。
沒有明確告訴他他們的計劃詳細的細節問題，也沒有告訴他，關於暗黑者的問題。
“你有什麽要求嗎？”秦昊又問道。
“要求也不複雜，我想知道你的格鬥能力怎樣，你是跳舞的，肌肉的爆發力應該不錯，不過打架的能力就不一定了。”林遠之前被秦昊打過一拳，覺得他的力氣還不錯，但在專業的打手中不一定出色。
“我不確定，不過到真正要賣命的時候，我也會盡我所能的。”秦昊的語氣很認真，沒有一絲怯懦的味道，林遠點了點頭。
“還要一個技術問題，你有沒有學過射擊，會不會用槍？”
“槍，倒是曾經用過幾次是之前做舞台劇的時候，需要熟悉槍的使用，當時團長就帶我們去射擊場玩過幾次，不過用的是手槍和來複槍，然後之前團長帶我們做生意的時候，也曾經為了安全起見教過我們幾次槍的使用，那個時候學的是左輪手槍。”他說完之後，林遠點點頭，隨後笑了。
“你們這個團長倒是挺有意思的，還真的打算帶著你們搞長期的啊，居然會教你們玩槍，倒是挺負責任的樣子。”林遠嘿嘿一笑，他的話語裏帶著調侃的意味。
秦昊也笑了，說道，“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壞，我們團裏麵那幾個和他一起同流合汙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因為各種債務和疾病的問題，導致不得不需要大筆金錢，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而早某種意義上講，他其實也是在幫助我們。”
聽完顧飛的話，林遠又搖了搖頭，把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用試圖去美化對方，沒有意義的，他到底做了這些事情，那就不要期望能逃得過法律的懲罰。”
秦昊低下頭，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表情卻帶著一絲自嘲的味道，“你說得對，這個問題放在我身上也是如此正確，我也到底需要承擔我自己要承擔的懲罰，逃不過去的。”
林遠不知道該說什麽，隨後歎歎氣說道，“如果你這次能幫助我們取得成功的話，那我還可以在警方麵前為你多說幾句好話，你也是戴罪立功了。不過不要想得太複雜，也許事情沒有那麽糟糕了。”
秦昊很寬慰地笑了，人生的分岔路口麵前，站在這裏幫助他的人，走到最後卻是自己過去所討厭的那個情敵，現在想想，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