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蝴蝶效應（132）

  諸位大漢紛紛點頭稱是，那承諾的語句說得是相當的信誓旦旦啊，等離開了病房之後，一群人聚到一起卻是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那個，各位，你們覺得咱們老大的話能聽多少，他說這次是有人計劃的謀殺行為，可我卻覺得，隻是一件司空見慣的意外事故呢，要是找不到人來當替罪羊的話，咱們得飯碗可就完蛋了。”


  他如此說道，在場的無數人紛紛點頭表示對他的認同。


  看來他們大多數跟隨胡思宇，隻是單純的想從他身上獲得利益的幫助，而不是為了真的要去協助他呢，而更為現實的情況就是，他們大多數人對胡思宇的印象都不太好，正是因為他平時對人的太過嚴肅和嚴苛，導致身邊的人緣極其之差，很多人恨不得他從這個世界上快速地消失。


  在醫院裏躺上一個月的時間，至少不需要再跟著這個冤大頭的老板東奔西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反正隻要不去刻意招惹他，至少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最後一個月的時間，領到賬戶裏的薪水。


  “好的，大哥，我們都跟隨著你，跟著你有飯吃啊，但是老板還是需要有一個替罪羊，我們去哪裏找一個替罪羊給他呢。”有人出來說道，整個隊伍當中，大家都在期待出現能掌控話語權的人。


  “那簡單啊，隨便找一個流浪漢給他打一頓，再發照片給老板看看，說是蘇傑或者是他的前妻派來的人，不就完事了嗎？”


  “對啊，對啊，那就簡單了，到時候我們再偽裝一些證據出現就好了，隻要能蒙騙過老板不就行了，反正連警方都認定是一場意外，我們這些外行人還能調查出什麽所以然，所以說啊，還是保住自己的飯碗比較重要啦。”


  大家的意見基本是趨向一致的，胡思宇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他的一生當中身邊最得力的這些助手居然在他危難的時候反複地算計著他，也許有一天他會回過頭來思索，小雨離開之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金錢是買不到一個人的信任的，如果希望對方能信任他，至少是能讓人在內心深處做出臣服的人，那樣的人，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能讓身邊的人全心全意，心甘情願地為對方付出，不計後果地區付出犧牲自己。


  胡思宇最後的眾叛親離說到底，是在他的性格裏就已經決定好的一件事。


  諸葛瑾語不可能喜歡上這樣一個沒有心腸的人，和她一樣隻會從利益上來思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他們在人類的情感關係上的體驗和經曆是極其稀少的，才會導致活到最後一刻卻也沒有看清楚自己的人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追求利益，不斷地要求去占有，去霸占不屬於自己的龐大的**，但**本身到底是不可能完全填滿的，而人生的幸福也絕不是單純的在於獲得金錢和權利，那麽簡單。


  隻是胡思宇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去看到哪一切可能性的展開了，他如果不能再自己簡短的未來當中醒悟到這一點的話，那一個月之後，小雨會如約而至來收割他的生命。


  到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三天後，林遠在胡蝶的病房內探望她的情況，幾乎沒有任何大的轉機發生，胡蝶的意識依然深陷昏睡的狀態當中，林遠倒是並不擔心她的情況，也許現在的情況也好。


  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情況下，胡蝶在病房裏也許能得到更好的照顧，在戰鬥開啟之時，顧飛會留在醫院照顧胡蝶，免得有什麽意外的情況發生。


  一轉過身來，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原來是秦昊。


  他的表情帶著一絲遺憾和怪異，眼睛黑眼圈很重的樣子，似乎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你怎麽了，過來看胡蝶啊？”林遠問道。


  秦昊搖搖頭，身子稍微有點無力的樣子，扶著牆壁，他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林遠很快發現了問題。


  “你這是受傷了？又或者是。”林遠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對方的動作停頓下來，隨後很快向前傾斜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倒下來。


  林遠眼疾手快地將對方一把扶住了，他剝開秦昊身上的衣服看到了一點一點大小不一樣的傷口，看來他一直在忍耐自己身上的這些傷口帶來的強烈的疼痛感。


  “你這些傷是從哪來的？難道說，你瞞著我們自己去那個地下組織的基地了。居然還能活著逃出來？”林遠對他展現出來的魄力感到驚訝，他確實沒有想到秦昊作為一個尋常人，能夠為了達成自己的正義感，做到現在這個地步。


  果真是他看得上的男人。


  林遠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休息區的椅子上，隨後和護士小姐姐借來塗抹外傷的藥水給他清理傷口，大部分傷口都還是新鮮的，少部分已經有泛白而且感染的情況。


  秦昊一邊忍著傷口的疼痛，一邊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在和你談話之後，我思考了很多，沒錯我是配不上胡蝶的，但我的一生也不是為了她一個人活著的，我能理解你們看著我的眼神，覺得我是一個怪人，沒錯，也許你們說的對。我也有我的堅持，我做錯的事情，到底還是需要我自己一個人去承擔得起來。”秦昊說完了這句話林遠在他傷口上的動作突然加重了幾分，讓他的眉頭直皺。


  “輕點輕點。”他說道。


  林遠突然冷笑了一聲，“你倒是還知道痛的啊，我以為你這個人是不知道痛的呢。”


  他似乎在諷刺什麽，但秦昊卻沒有聽出他的意識。


  “當然痛了，我也是**凡胎啊。”他如此說道。


  林遠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個怪物一般，“你既然知道你還是**凡胎，為何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冒險，難道你不知道身邊還有那麽多人等著你回來啊，你還有親朋好友，至少還有生病的老母親等著你照顧，不是嗎？”


  林遠說著訓斥的話，秦昊卻突然笑了出來，這種笑慢慢變成了一種苦笑，隨後變成了哭泣。


  “我這個人，沒有你想的那麽好的，我就是一個賤人罷了。沒錯，人活著總是會做一些錯誤並且後悔終生的事情，而我隻是在為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情贖罪罷了。我希望我能贖罪，如此一來，是不是也算是我在為我曾經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了。”


  他如此說道，林遠能理解他的心情，目光就那樣看著他，三分的無奈，三分的無能為力，還有三分的憐憫，不過他很快把秦昊剩下的傷口處理完畢。


  林遠意識到，他也許是當了幾年谘詢師之後的職業後遺症，總是希望能見到他人按照自己的心意前進，總是希望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正確，什麽叫做錯誤。


  其實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麽對錯之分，有的不過就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一切事情付出代價罷了，而這也是一種因果輪回。


  “說吧，說說你這次的行動有什麽大的收獲？”林遠幹脆跳過了剛剛那個稍微有點尷尬的問題。


  秦昊坐正起來，傷口已經清理好了，大部分都是小傷，不過有一些還需要做縫合手術來閉合傷口，不然很容易感染，也不好長好，等他們談話結束之後，林遠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勸著他去做手術。


  不然的話，不管他要求什麽是事情他都不想管了。


  “我去的那個的地方，是我們平時交貨的地點，團長平時對我較為信任，所以交貨的時候都會叫上我一起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般情況下，我們過去的時候，往往是找到對方放在場地內包裹好的物件，但這次卻是遇到了真人，雖然蒙著麵，不過能看到應該是一名男人，他的個子很高，還說這次的藥，稍微有點特殊，似乎是成分發生了變動。團長好奇嚐試了一點，結果給很高的評價，回去的時候他的步伐跌跌撞撞，我借口說去醫院讓他先回去了。然後我跟蹤了那個男人，到了一個類似小型工廠的地方，發現了很多貨物的庫存。”


  秦昊說到這裏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會，林遠算是聽明白了，他的行動是一時興起的，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種，能僥幸逃生也還算是他的運氣還算是比較好。


  “你的運氣不錯啊，居然能找到對方的中轉倉庫，隻不過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居然隻受到了一點的傷。”林遠看著他的傷口怎麽都不像是和別人產生肢體衝突的情況。


  倒像是自己掉進了溝裏然後被樹枝還有其他的小石頭劃傷的樣子。


  “這個傷不是被打出來的傷口，隻是我一不小心在跑路的時候掉到了一個深溝溝裏麵，好不容易才爬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跑到醫院來了。”他說話的樣子稍微有點欠揍的地方，林遠很無奈地看著他。


  “你倒是一點都不怕被別人誤會啊，我還以為你和對方產生了殊死搏鬥呢，沒想到居然還是意外的傷口，那這個說法，你倒是沒有被那群人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