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五章 玉虛舞清影(十一)
技止此耳,也是黔驢技窮,區區一名結丹期修士,居然用符籙攻擊元嬰期修士,在金銀鼎上人看來實屬可笑。
“小朋友將你的青銅鼎拿出來,也扔過來啊!”
“噓……!”他將食指置於唇邊示意小聲點,輕聲細語:“我娘子在裏麵休息,我怕吵到她!”
“怕老婆,哈哈哈!”
“不是怕,是愛!”目視金銀鼎上人,趙正此時洋溢著笑容:“像你這種奇形怪狀的家夥,估計這輩子都不懂什麽是愛!”
“哈哈哈!”金銀鼎上人狂笑著,仿佛斥責趙正大言不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一陣子的手忙腳亂,然後呼哧呼哧汗流浹背嗎?”
“膚淺,野狗行徑!”此言一出,金銀鼎上人目露凶光,他清清嗓又道:“愛這種高深莫測的東西,隻能意會不能言傳,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被你這種蠢驢,說成村外野狗的行徑,也是獨具慧眼,別出心裁,估計你也曾呼哧過,但沒愛過,也是對牛彈琴。”
“乳臭未幹的小子,少在這裏鼓唇弄舌,鬥法,生死相搏,能不能認真點,認真對待!”
“擺事實講道理嗎?別急眼啊!我不止愛,還將我的愛人隨身攜帶,你有嗎?你帶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估計你身上除了一些冷冰冰的殺人兵器,沒一樣是有血有肉的,如同你個同門相殘的行屍走肉,銀鼎上人你個王八蛋,居然殺了你師兄獨吞三道大羅天,你不知道,玉鼎上人追殺你,已經守在玉虛穀口,你插翅難逃!”
說到此,金銀鼎上人居然鬼使神差般的,回頭看了看玉虛穀穀口方向,也是匆匆一瞥後,放聲狂笑:“小子,你很猖狂啊!”咬牙切齒中,金銀鼎上人被騙,心中有鬼,暴露身份,趙正猜的沒錯,這家夥就是銀鼎上人。
話音未落間,銀鼎上人匆匆一瞥身後,這品字形符籙近在眼前,反駁一句,左手紫金缽高舉,將一行符籙收入紫金缽中,在地陰之火下化為灰燼。
而這邊,趙正身旁,這成千上萬雪花六出飛射到了眼前,控鳥術發動靈力激蕩中,這一次趙正沒有懸空飛起來,而是原地站立,仿佛不動如山,體外靈氣成旋流維護,急速旋轉中的靈氣將雪花六出一網打盡,如龍吸水般,這成千上萬雪花六出,隨著靈氣旋流的牽引,居然隨控鳥術而動,仿佛在趙正體外營造出一片冰風雪舞的冰雪世界,也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讓銀鼎上人見到心中驚奇!
“這是什麽古怪功法?是禦靈訣嗎!”銀鼎上人雙目被奪瞬間,卻忘了品字陣符籙,隻接住中路這一支,而左右包抄的金色符籙,卻在瞬間在銀鼎上人頭頂炸裂,一路衝左肩,一路衝右肩,在銀鼎上人身周爆裂開來,卻是被銀鼎上人護體罡氣盡數引爆。
形形色色的,紅紅綠綠的,如煙花璀璨,煙花易冷轉眼即逝,卻也是層出不窮下,叮叮咣咣仿佛來到鐵匠鋪中,讓銀鼎上人眼花繚亂,其程度一點也不亞於趙正的境遇。
而趙正身邊如風聲呼嘯,寒風蕭蕭,雪花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千山我獨行,獨行無牽掛。如一首歌,如一行詩,詩情畫意中獨缺美酒佳人。
而銀鼎上人什麽都不缺,叮叮咣咣各種符,各種色澤閃耀下,銀鼎上人臉上被各種各樣的光芒照射青一陣紫一陣,雖安然無恙穩坐釣魚台,但也被趙正徹底玩了一把,而吹胡子瞪眼睛惱羞成怒。
“轟!”
在各種符籙爆炸聲中,五顏六色光彩照耀下,銀鼎上人居然從中走了出來如破壁而出,漠視,輕視,怒視,也是目中無人,被趙正耍,這心情差到極點,也是不管不顧,大步流星居然朝趙正走去。
在銀鼎上人看來,並不是趙正反控雪花六出,而是雪花六出圍住了趙正,困住他插翅難逃下,但對方功法奇怪特殊,銀鼎上人想走近點,看個清楚:“小子,鬼心眼挺多,但老夫有何懼哉!”
“廢話,你是元嬰期,將心比心,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我也可以像你一樣大言不慚!”
“嗬嗬!”銀鼎上人搖搖頭一笑,洋洋得意:“你是怎麽猜到,我是銀鼎上人,是怎麽看出來的,還是瞎猜?”
“雪花六出,一片白光,不是你還有誰?”趙正被圍在雪花六出中看了個清清楚楚,還真是如棱形雪花般的微型法器,如渾身帶刺的金錢鏢,其品質五品,還有上升空間,加天材地寶凝練提升至六品,將是擁有大群靈獸的修士們的噩夢。
“胡說八道,這是瞎蒙!”銀鼎上人搖搖頭不能苟同:“按你的想法,難道金鼎上人練出來的,就是金光一片的,雪花是銀色,難道還有金色的雪花不成?”
“加點料就成金色的了,老頭,你也說我花裏胡哨的,加料這件事,我拿手,你可要小心,否則老眼昏花吃了虧,又說我騙你,耍你,我有如此不堪嗎!”話音未落,又是一行白鷺上青天,居然從雪花六出的環圍下飛射而出,直接透出靈氣旋流,讓銀鼎上人一見,也是驚訝之餘感到對方不簡單,此時仿佛是他在操縱雪花六出,而不是自己,還真的能反控反製嗎?
“小子你居然會禦靈訣?”禦靈訣是禦靈山不傳之秘,一個無憂穀弟子居然懂禦靈訣,也讓銀鼎上人看得意猶未盡下,有些不明就裏,也跟著瞎猜,看得出禦靈訣,但看不懂控鳥術是什麽東西,而對趙正的金色符籙,那一行白鷺上青天,也是不屑一顧,甚至有些厭煩如驅趕蒼蠅般右手大袖一揮,一股勁風從大袖中呼呼而出,將一半符籙裹挾,隨風漫卷於空,在懸崖峭壁邊緣爆炸。
“轟轟隆隆”聲中,餘下的符籙不足為懼,也是不厭其煩手,持紫金缽看也不看,一股腦收進紫金缽中,烈火熊熊,光芒刺眼,而紫金缽中居然發出陣陣“劈啪”聲,如幹柴遇上烈火般失控,一道火柱衝天而起,銀鼎上人一奇之下,目不轉睛看著紫金缽,隻覺得這地陰之火仿佛要失控。
“小子你又使壞,在符籙裏加了什麽東西?”
“明人不做暗事,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加點料這種事我拿手,但也需要你配合才好,合作愉快!”
話音未落,這環圍在趙正身旁的雪花六出,如龍卷風般,於空,如漫天花雨飛舞的雪花六出,居然發出陣陣清嘯聲,顧不上手中紫金缽火光衝天而起,銀鼎上人看向雪花六出,忽然感到有些不妙。
雖想將地陰之火扔掉,但地陰之火仿佛附骨之蛆。在紫金缽中像是粘上就別想甩掉,將紫金缽一起扔了,銀鼎上人有些不舍,但銀鼎上人發現身周有絲絲黑氣繚繞,黑氣中有暗淡光澤,像是地陰之火,難道是地陰之火溢出,古怪的念頭來自小心翼翼,也是觸手一摸,這感覺讓銀鼎上人如墜冰窖。
“小子你暗算我!”觸手如針刺,如蚊蟲叮咬卻是微不足道,此前趙正也是娓娓道來,說症狀,什麽剛開始如針刺,如蚊蟲叮咬,但是……五內俱焚有沒有?
“終於被你看出來了!”趙正搖搖頭“嘖嘖嘖”在銀鼎上人聽來是那麽刺耳,被一個區區結丹期修士暗算,傳出去這老臉往哪擱。
“給你兩個選擇,要嘛去死,要嘛將地陰之火收回。”
“嗬!”趙正冷笑一聲:“你這人果然歹毒,同門相殘不說,心如蛇蠍,也是小人行徑,出爾反爾,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難伺候,但地陰之火已經侵入你的五髒六腑,回收這件事我不行,因此我沒得選。”
“五髒六腑?是什麽時候?”
“從你用紫金缽接下第一道符籙開始。”
“受教了!論陰險,我不如你,但我還不至於落到你的手裏,因為我還沒被地陰之火焚化,我可以先殺掉你,然後奪舍你,最後的結果,是你自己殺了自己,可笑嗎?世間之事,本就如此可笑,如同我師兄想要暗算我,奪走三道大羅天,最後死於貪心不足,說什麽同門相殘,這是我的錯嗎?”
將金銀鼎兩上人的秘密和盤托出,也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但在銀鼎上人眼裏,趙正卻是那將死之人。
銀鼎上人的六芒星陣適時發動發動,隨銀鼎上人虛空一指,玉虛穀上空,鬼氣彌漫中的六芒星陣,發出甕聲一片下,如泰山壓頂般,其中放出無盡威壓。
大樹盡折,百草低頭,彎腰,而懸崖峭壁兩廂,那懸而未落的大石,枯木,仿佛無法抗拒來自空中的壓力,“哢哢嚓嚓”泥沙俱下。
一時間,匯成浩浩蕩蕩的泥沙激流,沙沙聲,轟轟隆隆聲中,仿佛整個玉虛穀,都要被六芒星陣壓垮了,在瞬間摧毀。
而趙正兩腿戰戰,居然站不住,站不直,除非蹲下,或者徹底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