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章:山穀茅屋
“容天玄,你不會是那個了吧?”
白桃紅著臉,掩住嘴巴,嘿嘿一笑。
驀地,容天玄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都往後拉了拉。
“容萬兩,你耍流氓!”
感受到容天玄身體上的變化,白桃的臉頰火燒一般,顏色旖旎。
她腳踝有傷,一時沒辦法借力站起來,眼前的景物忽然一旋,人就已經被容天玄壓在了身下。
頭頂,亂花飛旋。
密匝的影子,幾乎遮沒了容天玄堪比天人的俊美容顏。
在繚亂的花影之中,白桃看得有些癡了。
恍惚猶如在夢中,怎麽也不敢相信,像容天玄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喜歡上自己。
容天玄黯櫻色的嘴唇微微開闔,溢出的聲音蘊著引人躁狂的熾熱,噴吐在白桃麵頰上。
“十兩,不要亂來,小心,我現在就吃了你……”
說罷,他還故意舔了下幹燥的嘴唇。
此等魅惑的姿態,當即就亂了白桃心神,讓她成了被美色誘惑的那一個。
“我、我不亂來。”
白桃抱住手臂,緊凝著容天玄黑曜石般的眼眸,忽然感到口幹舌燥,喉嚨發緊。
容天玄的手臂伸到白桃背後,將她整個托起來,重新攬入自己的懷抱之中,“不亂來就好……”
白桃再次不敢相信地眨閃了幾下眼睛,她沒想到如此旖旎的情景,竟然這麽快就結束了。
忍不住“嘖”了一聲,小聲道:“無趣!”
“十兩,你說什麽?”
容天玄的身影帶著一股難言的力道,驚得白桃抖瑟了一下,慌忙擺手,“我沒說什麽,我什麽也沒說。”
容天玄唇角帶笑,撥弄了一下白桃散的頭發,“你要是覺得無趣的話,我可以再來一次的。”
“不用了!”
白桃身上發燙,抬起屁股來,盡量跟容天玄保持距離。
可她整個身子,始終被容天玄的手臂牢牢圈箍住,想要隨意的動彈幾下,都是件難事。
接下來的時間裏,容天玄專心調理身體,而白桃的臉則倚在他的右胸上,倦意漸漸襲上來。
很快便人事不知了。
……
待白桃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慌忙擦了下嘴角的口水,驚惶道:“天怎麽這麽快就黑了!”
容天玄輕輕親吻了一下白桃的側臉,柔聲在她耳邊噴吐著熱氣,引得她陣陣顫栗,:“十兩,是你睡得太久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容天玄看了一眼月色,“大概是戍時。”
夜晚山穀寒涼,兩人雖坐在一顆樹下,可以避些風,可寒風還是從各個角度瀉下來。
而白桃之所以在睡著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感覺,那是由於她熟睡的時候,容天玄用身子將她緊擁住,使得寒風被隔絕在外
白桃方一醒來,不過隨便活動了一下,便覺得四下風冷,尤其是經過山壁的磨削,冷風更硬,吹在身上,似針紮一般。
容天玄卻為了護她,受了幾個時辰的風吹。
白桃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上容天玄的手臂,吃驚於他整個人渾身都是冰冷的。
“我們快點找個地方避避風吧。”
白桃從地麵上站起來,拉了容天玄起身
她環伺周遭,發覺山穀南北貫通,由於有茂密的植被的遮擋,背麵跟南麵風別有什麽,他們一時辨別不出來。
白桃分別朝兩個方向望了望。
容天玄沒有過多的猶豫,拉著白桃,抬步就往南邊走去。
“為什麽是這邊?”白桃不解地問道。
“風都是從北邊送向南邊。若是想要避風,當然是往南邊走,若是逆風而行的話,晚上你我都不會好過。”
“原來如此。”白桃並未想太多,容天玄一解釋,她才了然。
跟著他亦步亦趨地向南邊走,風漸漸小了些。
白桃腳踝還在隱隱作痛,雖然經過容天玄的處理,可上麵還是腫脹起來。
“十兩,我背你。”
容天玄不由分說,就將白桃背在背上。
他的背是暖的,茸茸暖意傳遞到白桃胸口。
又走了差不多幾百米的距離,眼前的景物忽然空闊起來。
抬頭時,看到的夜空不再是狹長的,而是一麵璀璨的扇形。
“看,前麵有個茅草屋。”
白桃雙眸一亮,驚喜地在樹叢之間看到了一座用茅草跟石塊堆砌的房子。
在幽幽的月光之下,薄霧如紗,隨風擺蕩。
周遭停僮蔥翠,一片盎然之景。
幽幽的,竟好似人間仙境。
容天玄小心翼翼地將白桃從自己身上放下來,兩人靠近茅草屋,並未看到有燭光從屋中透出來。
“難道裏麵沒住著人嗎?”
白桃大著膽子,上前扣響經過風雨蠶食,略顯破敗的木門。
叩叩叩的聲音在幽黑的山穀之中時隱時續地傳遞,在幽藍的殘月之下,顯得突兀詭怪。
半晌,屋中無人應門。
“也許真的沒有人在裏麵。”
白桃回頭看了一眼容天玄。
容天玄非常幹脆地將她扯到身後去,隨後,用掌力推開一道縫來。
茅屋之中漆黑無光,對麵牆壁上半圓窗子,透進些微的光亮來,能夠隱約看到茅屋之中擺著石榻,還有一張殘破的石桌。
“不知道是什麽人之前在這裏住過,既然沒有人的話,今晚我們也許可以借宿一晚?”
白桃擔心容天玄的傷勢,若是受一晚上的風吹的話,怕他難以調理好自己的傷處。
容天玄拉著白桃,將門縫啟開。
驟然,月光一照,滿室皆亮。
裏麵的陳設雖然簡單古樸了點,卻還算幹淨。
看著茅草屋內僅有的一張石榻,容天玄的鳳眸底部,猝然劃過一抹興味的光彩來。
“十兩,你我怕是要睡在一起了。”
白桃倒是坦然的很,“睡在一起又如何,我發誓,我不會對你亂來的。”
容天玄嘴角處攢出一抹清然笑暈,漣漣闊了滿麵。
“若是你亂來,我也受的住。”
“死相。”
白桃一拳搗在容天玄胸口上,搗完便後悔了。
容天玄捂住胸口,痛呼一聲。
“萬兩,我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桃慌忙扶容天玄在石榻上坐下,就在她驚惶的時候,壓根就沒注意,容天玄抬起充盈著黠光的黑眸,順手一推,茅草屋的門便吱呀一聲關上了。
隨後,白桃忽然感到下身一輕,整個人便被容天玄抱到了塌上去。
“野外別有一番情致,早些睡吧。”
白桃這才意識到,方才容天玄不過是裝出來的。
“好啊你容萬兩,你竟然敢騙我。”
白桃一把將容天玄推開,不由分說便從石榻上站起來。
容天玄伸手去攬白桃,卻被她輕巧地躲過去。“別鬧,我先把炕燒熱了。”
“炕?”
容天玄眼神遲疑地看著白桃從衣袖之中掏出兩塊打火石來。
白桃解釋道:“你看,這石榻下麵有個灶口,雖然修葺的稍顯粗糙,不過也足以證明,這石榻應該是個火炕。”
茅草屋中再無其餘陳設,若是整晚都躺在冰涼的石榻上,未必會比在外麵好受多少。
尤其是容天玄至今還赤裸著上半身,就更不能著涼。
若是將這火炕燒起來的話,兩人保準都能睡個好覺。
經過白桃的提醒,容天玄才察覺,石榻挨著一麵半人高的石牆,借著月光,能夠看到依稀幾個空隙,應該是做煙道隻用。
“是我馬虎了,十兩,我這就去撿些幹柴來。”
進了茅草屋,容天玄一心想著擁著白桃好眠一場,並未將注意力投向別處。
白桃跟著他,兩人一同出去撿拾幹柴。
山穀潮濕,撿些幹燥的斷木碎枝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容天玄動作很快,不出半個時辰,便抱回去半丈高的柴堆來。
他拿了打火石,點燃幹柴,送入灶口。
很快,嫋嫋青煙便升騰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白桃便感到了些許的暖意,不禁愜意地半躺在石榻上麵,看著容天玄忙活。
這感覺真奇妙。
容天玄貴為九五之尊,盡然撿柴燒炕這種事都做得如此順手。
“萬兩,你怎麽什麽都會做?”
“我的母妃貧賤,出自普通百姓人家,兒時便是跟母妃在娘家度過的。”
白桃覺得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巴。
“可你是名副其實的皇子啊,又怎麽會跟你母妃回了娘家?”
“後宮爭鬥所致,母妃心性善良,不忍害人,卻終究逃不過被人所害,好在保住性命,回了娘家,過了一段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和樂時光。”
容天玄眼神專注,將掌風送入灶口。火苗旺盛,不時迸出劈啪作響的火星來,驟然劃亮他漆黑猶如黑曜石的眸子。
白桃還是第一次聽容天玄說這些,對於他的身世,可以說,她了解的太少了。
“那後來呢?”
“後來,父皇的幾位皇子皆死於青王之手,眼看朝政即將被青王把持,他這才想起,他還有個流落民間的兒子,便將我急招回去。”
青王?
白桃搜索了一遍記憶,好在身體的正主並非孤陋寡聞,偶爾在無聊的時候還會研讀下史書。
青王乃容天玄父皇穆仁帝的第一個兒子,是穆仁帝十三歲尚未繼位之前,與通房丫鬟所生。
太子之位本該是他的,可青王鋒芒太露,比起他父皇來,更有治國跟治軍隻能,受到穆仁帝忌憚。在他成年之後,隨意打發出去開牙建府,封號為青。
可青王並不甘心,暗地裏參與朝政,蓄養私軍,廣結朋黨,勢力逐漸壯大。
七年前的方古,發生一件銘記史冊的大事——“青虯鬥龍”,青王一黨,殺害穆仁帝跟太子,意圖奪取皇位。各方勢力皆在此時蓄勢而發,死傷無數。容天玄的介入極速扭轉了急轉直下的情勢。最後,青王被絞殺,容天玄登基為帝。年號玄元,在位五年,被百姓稱為“玄元盛世”。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