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耍酒瘋的馮容珍
之後馮容珍又想了想,嘴一嘟,雙手亂擺弄著:“不行!不止要八台轎子!我還要十裏紅妝!我要像當年碧霄帝姬出嫁的那樣!”
葉清桐心動微微一顫,有些鄭重的看著馮容珍,隻見馮容珍此刻的眼神迷離,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話:“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當年名冠九州的碧霄帝姬,最後的下場可不是那麽好。”
說吧就要去扶馮容珍,誰知馮容珍一把推開了葉清桐,鍥而不舍的站起來,像一個不倒翁一樣,看著眼前的葉清桐,蹙眉,話有些說不清楚:
“清桐?你怎麽…變成兩個了啊?哈哈哈,清桐變成兩個了!一個變成男子正好來娶我,另一個還是女子,哈哈嗝…哈…嗝…你說我爹和我娘,操那麽多的閑心幹什麽呀!我今年才十幾呀!”
看了一眼葉清桐,臉瞬間就變成苦瓜了,囔囔道:“我今年才十幾啊!我跟清桐你同歲!十六!才十六!你都還沒有嫁出去呢!我著急什麽啊!我爹和我娘就那麽著急把我嫁出去麽!我就這麽沒有人要麽!”
葉清桐倒是充當了馮容珍訴苦的人,一邊小口品嚐著桂花香,一邊聽著馮容珍說她的豐功偉績。
葉清桐對著馮容珍輕笑一聲:“怎麽了,馮將軍和馮夫人現在就開始著急了?”
馮容珍哀怨了一聲:“何止啊,我娘說我呆在家裏麵就是給家裏麵浪費糧食,我不就是每頓飯吃上那麽個五六碗麽!不就是無肉不歡麽!不就是喜歡喝酒麽!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問過我娘,說我是不是她撿來的。”
之後,一抹眼淚:“結果她說,我是她買藥送的!”
馮容珍忽然不抹眼淚了,眼睛一亮,看著葉清桐道:“嗝…清桐!你這裏有沒有什麽吃的啊!我餓…我娘為了給我減肥,已經連續三天都隻給我吃…三碗飯…”
葉清桐表麵上風輕雲淡,其實剛才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正色道:“怎麽了?三碗飯還嫌少呢?”
馮容珍咬著手帕子,一臉小媳婦的樣子,兩眼汪汪:“我娘還不讓我吃肉!清桐你知道麽,不讓我吃肉這對於我來說是多麽大的一種折磨!清桐,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啊!”
猗琴和綠凝剛剛端著瓜果走到琴台就看見馮容珍像一隻狼一樣的仰天長嘯,她要吃肉!從來沒有看過哪位府上的小姐是這樣的,所以兩個人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之後走到石桌旁,將準備好的瓜果都一一擺下。
馮容珍幾乎是兩眼冒綠光的看了一眼那些瓜果,隨後就沒興趣了,因為沒有肉!
葉清桐逗了馮容珍一會,就吩咐下去,讓準備好午膳,而且還特意的說了一句,要全葷晏。
之後馮容珍又繼續了她娘和她爹逼她成親的事情,葉清桐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
“清桐!那把就是皇上賞賜給你的梧桐琴吧!”馮容珍看著葉清桐手中抱著那把梧桐琴忽然道。
葉清桐微微頷首:“正是,不過這琴好像有些缺陷,應該不是當年碧霄帝姬所留下的,以碧霄帝姬對這把琴的喜愛,是絕對不可能讓別人碰它一下的,所以就隻可能是那些來試琴的琴師所留下的了。”
“也是,這把琴都已經存了三百多年了,有一些缺陷也是難免的。我以前倒是聽我娘說起過,她以前的那個寨子上有一處山洞,裏麵有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冷的讓人不能靠近。”
馮容珍說著,又把視線轉向葉清桐手中的梧桐琴,想了想,又說道:
“我幾年前的時候曾經偷偷去看過,還以為是有多好玩的東西呢,拚了命的往裏麵衝,結果就看見上麵的一快木匾寫著什麽,梧什麽的東西,反正我看不懂,估計寫那塊匾的人不是東國人。”
葉清桐眼神微閃,垂眸,不動聲色的喝著桂花香:“榮珍可能把那幾個字寫下來?”
馮容珍搖搖頭,臉蛋紅的跟一個猴屁股一樣:“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肯定不記得了啊,再說了,那個字寫的跟鬼畫符一樣,鬼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什麽,清桐問這事幹什麽啊?”
葉清桐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繁華的大街,從葉清桐的角度看,底下的人就好像是螞蟻一樣,一腳就能夠踩死:“我問這個自然是有原因的,倒是我從未從娘親哪裏說過,馮夫人竟然還有這等的奇遇。”
“我娘以前在寨子裏麵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的告訴別人,我這也是偶然間聽到的。清桐,我那日宮宴離你太遠,所以並未看到真切的百鳥朝鳳的樣子,不知葉大小姐可否為榮珍撫琴一曲?”
葉清桐點頭。
“這首曲子,是我早前所做,還望榮珍不要見笑。”
馮容珍擺擺手:“那兒的話呀,現在全東國的人都知道了,葉府嫡女葉清桐不僅才貌雙全,才情絕豔,而且還是一個音樂大家,一曲琴聲能引來百鳥朝鳳,都說清桐你是神女轉世呢。”
葉清桐淡笑,卻沒有答話,雙手扶在琴上,指尖微動,發出錚錚之音。
這首曲子中融合了戰場上的殺肅和莊嚴,有著無盡的哀傷和薄涼,還有絲絲的情義在裏麵,讓人忍不住為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將士們流淚。
而在中間的時候,曲音一轉,卻猶如江南人家那般煙雨細柔。
街上一些人都紛紛開始停下手中的活,追尋著琴聲的所在。
但在此期間,卻沒有一隻鳥兒飛來。
曲末,葉清桐默默的收回梧桐琴,等待著馮容珍的回神。
過了好一會,馮容珍這才回神,道:“為什麽沒有鳥兒啊?”
葉清桐抱著梧桐琴,衣角露出琴台外,被風吹得翩翩:“有琴聲就足以讓人沉醉,何必要那些繁雜的東西呢?”
而葉清桐不知道的是,就是她在琴台上露出了一片白衣的衣角,讓更多人盯上了她。
猗琴走到琴台上,畢恭畢敬道:“小姐,馮小姐,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按照小姐您的吩咐,準備的全部都是最好的。”
馮容珍一聽,眼中的亮光亮的嚇人,差點沒把猗琴給看呆了。
“清桐,那我先去了。”
葉清桐點頭,揮了揮袖子:“猗琴你帶榮珍去吧,我一會就來。”
等到猗琴走後,葉清桐抱著梧桐琴,坐在石凳上,淡然道:“楚將軍為何這麽喜歡在暗處躲著?難道是在炫耀楚將軍你的武功很高麽?”
在暗處的楚瑾泉微微一笑,聲音充滿磁力:“怎麽會呢,在下無論是在怎麽躲,也難逃葉小姐的眼睛。”
葉清桐在心中冷笑,如果不是楚瑾泉故意放出一絲氣息讓她有跡可循的話,那麽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楚瑾泉從她上琴台開始就一直藏在暗中。
“不知楚將軍查的那件事情如何了?”葉清桐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抬眸看著楚瑾泉。
葉清桐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總喜歡直視著人家的眼睛說話,那是因為一個人眼睛不會騙人,眼睛往往會透露很多的信息和消息,當然,葉清桐也沒有那個自信,所有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楚瑾泉還是那一副潤玉佳公子的樣子:“在下還正在追查。”
簡直就是有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麵。
葉清桐也知道楚瑾泉就是想要惹她發怒,她偏偏急死他!
“那麽楚將軍這次願意冒著危險來葉府,應該是有所發現吧,難道楚將軍要告訴清桐,楚將軍手底下的人很沒用,連一點點的消息都查不到吧?”
楚瑾泉發現每次跟葉清桐說話都是在跟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舌戰一樣。
自然,葉清桐覺得她每一次跟楚瑾泉的對話都是在跟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精在玩謀權一樣。
“在下手底下的人還不至於那麽沒用,倒是查出來了一點可用的消息,不知葉小姐可想聽聽?有兩個消息,葉小姐是先想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
這話的語氣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葉清桐緩緩的看著楚瑾泉,隨後又迅速的將目光垂下,轉移到她自己手中的梧桐琴上,慢慢道:“壞消息。”
葉清桐做事情往往會把事情分成兩麵,一麵是成功,而另一麵則是失敗,而一旦這件事情沒有十成的把握,葉清桐就會把失敗的那一麵往最大的壞處去想。
因為這樣就算這件事情,最後真的是向著最壞的那個階段那樣發生了,她自己的心裏麵也有一個準備。
“有人一直在暗中阻攔我調查這件事情,我在猜想,是不是…瑞安王。”
葉清桐將目光看向別處,直接無視楚瑾泉一直盯著她的那種眼神:“不可能的。”
楚瑾泉也笑了,如明珠璀璨:“在下也覺得不可能是瑞安王的,不過在下倒是懷疑另一個人…”
“景維?”
葉清桐的語氣中透著絲絲的恨意。
楚瑾泉微微的點頭:“葉小姐好生聰明,在下還沒有將事情全部說出來呢,葉小姐就已經猜了大半。”
葉清桐聽了楚瑾泉的話後,沒有說話,隻是過了大概幾秒鍾之後,朱唇輕啟:“那麽另一個消息呢?”
“另一個消息就是在下已經找到了那名婢女,不過景維所拍出來的人一直在暗中阻攔,所以進行的並不怎麽的順利,葉小姐也知道,如今這是在東國,不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楚瑾泉負手而立,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盯著葉清桐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