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婢女舟藥
“你喜歡的無非就是榮華富貴而已，金錢和權利，還有優越感，素姨娘認為你若是脫離了這瑞安王府，若是運氣好的，就隻能被發配邊疆，你知道邊疆那個地方多麽的寒苦麽？沒有京城這麽溫暖，冬天的時候就隻給你一條薄被子蓋，而夏天則是給你棉被。”
葉清桐不管素姨娘的臉上已經幹流往下滴，忽然淡雅一笑，就好像出水芙蓉一般：“素姨娘這般的身嬌肉貴的，怎麽能受那種的寒苦。但是這麽多年了，你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一切，內心，真的是滿足的麽？”
素姨娘的內心已經臨近崩潰，還好葉清桐事先看出了端倪，所以才沒有繼續的說下去。
因為素姨娘的弱點無非就是三個，榮華富貴，金錢和權利，這三點是素姨娘畢生所追求的東西，也是素姨娘最愛的東西。
葉清桐就站在素姨娘的旁邊，等著素姨娘考慮後的清醒，她相信素姨娘是一個聰明的人，既然是聰明的人也自然會選擇聰明的道路。
素姨娘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不會放過我？”
葉清桐也注意到了素姨娘說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帶上景佑一起，想來這個素姨娘也是薄情之人。
“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或許你說了，我還是一樣的會告訴皇上，但如果你不說，你的結局注定就隻有一個。現在擺在素姨娘麵前的道路就隻有兩條，一條是絕對的死路，而另一條，則是還是有一線生機。”
楚瑾泉還以為葉清桐會放了素姨娘，卻沒有想到葉清桐會說出這一番的話來，心中對葉清桐的看法又改變了幾分。
葉清桐在暗處默默的觀察著素姨娘的反應，有的時候不需要給一個人那麽大的希望，因為希望過後剩下的就隻有絕望。
“當年我和瑞安王妃情同姐妹，但是我身份卑微，還是在瑞安王妃死後，王爺才按照瑞安王妃死前的囑咐把我抬了進王府。瑞安王妃生前，因為她喜歡看戲，所以我經常去王府陪她。”
素姨娘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但是隨後卻傳來一聲嗤笑：“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瑞安王，隻不過是他對瑞安王妃的癡情讓我有些向往而已，整個瑞安王府都知道那件事情最讓人懷疑的是雲姨娘，可是卻拿不出半點的證據，我也是一樣。”
葉清桐蹙眉，開口打斷素姨娘的話：“我沒有那麽時間聽你說閑話。”
“當年的事情還有一個婢女！負責瑞安王妃藥膳起居的婢女，名字叫做舟藥，我曾經找過她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是無果而終，葉小姐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最聰明的做法應該是怎樣做，隻可惜，我卻不是，我選擇了一個最愚蠢的方法。”
素姨娘說完後，楚瑾泉就點了素姨娘的睡穴。
葉清桐斜眸看著楚瑾泉：“都看完了？也聽夠了麽？”
楚瑾泉點點頭：“恩，都看完了，也聽夠了。”
“那麽……”葉清桐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瑾泉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這件事情在下可以幫葉小姐調查，隻不過葉小姐也要答應在下一件事情。”
葉清桐緩緩抬眸，一臉淡然：“什麽事情？”
其實楚瑾泉主動開口說要幫葉清桐調查這件事情，倒也省的葉清桐不少的麻煩，因為如果葉清桐派人去查的話，肯定是會被別人發現的。
但如果是楚瑾泉的話，那就不同了，第一楚瑾泉的手底下，肯定不缺乏有探子，專門搜集情報，第二，楚瑾泉是一個將軍，但同時也是東國的一個質子，這個身份倒也很適合打掩護。
“要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在下。”
葉清桐臉色不變，語氣有些敏銳：“怎麽？難道楚將軍還對這些事情很在意？”
“在下隻不過是恰好想知道而已。”楚瑾泉不輕不重的回答。
葉清桐最終還是妥協了。
雖然她不知道楚瑾泉到底為什麽要幫她，反正隻要不傷害葉府和她自己就行了，其他的，葉清桐也懶得去管什麽了。
回府後，葉清桐隻能靜靜的等待楚瑾泉的回信。
又過了幾日，葉清桐一個人獨自坐在琴台上麵，四麵八方全部都是一片空氣，沒有柱子和牆，稍微往底下一看就能夠看到人山人海的大街。
抱著梧桐琴，獨自的彈奏。
她那日新編的曲子還沒有命名，現在想來，是該給曲子一首名字了。
在葉清桐撥弄琴弦的時候，四麵八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鳥兒們都飛在葉清桐的身邊，但是卻在飛了幾秒鍾後，卻全部都停下了，琴台上除了葉清桐坐著的地方以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都被鳥兒給占據了。
她今日所彈奏的曲子不如那日在皇宮中所彈奏的那首曲子帶有金戈鐵馬的殺肅，隻是江南人家的普通小曲而已，所以召喚來的充其量也就隻是一些普通的小鳥。
而那些小鳥好像很願意跟葉清桐親近，站的都離葉清桐很近，似乎很喜歡她。
看著小鳥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飛翔，葉清桐的眼中也有著這樣的渴望，卻又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井的平淡和死一般的沉寂。
她曾經也想要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無拘無束的，但是後來她卻發現，她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還很徹底！
這個亂世中，侯門深府，根本就沒有自由可言！
“小姐？你怎麽了啊？”猗琴端著一盤瓜果，輕聲的問道。
葉清桐回神，輕笑著搖搖頭：“沒什麽，隻是在看鳥而已。”
猗琴放下瓜果，狐疑的看了一眼四周，根本就沒有什麽鳥，有些奇怪道：“小姐，你最近怎麽老是走神啊，上一次綠凝在給你梳妝的時候也是這樣，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猗琴隨後又好像是想到什麽的一樣，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該不會是在想維郡王的事情吧，哎呦，小姐哎！你的退婚書都已經寫了，還是不要在想維郡王的事情了，現在那個府的公子不是爭著搶著的要取小姐您呐。”
葉清桐有些哭笑不得，怎麽一個個的都以為她跟景維有關係？
“你這丫頭，倒是說起了我的閑話，我沒有在想維郡王！我既然已經是斬斷情絲的人了，自然是不會在想以前那樣，總是思考著兒女情長的小事情了，倒是你，是不是看中了哪位公子啊？”
猗琴到底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三兩下被葉清桐這麽一說，臉就紅了：“小姐你又戲弄我！對了，差點忘了，馮府的大小姐正在下麵候著呢！”
說時遲那時快，馮容珍都已經上琴台上來了。
手裏麵還拎了兩壇好酒，馮容珍笑的就好像是春天的蒲公英，讓人看了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清桐！清桐！你看你看！我把我爹珍藏了十幾年的桂花香給偷出來了，不過很可惜，就隻有兩壇，放心吧，桂花香這酒啊，其實不醉人的，可香可香了。”
馮容珍說著，還把酒壇子一打開，桂花的味道飄香，讓人忽然眼前一亮，好像是看到了秋天。
葉清桐輕笑道：“怎麽，忽然有空到我這裏了？馮夫人沒有管著你啊？”
馮容珍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道：“哪兒還有時間啊，正在給我挑選媳婦呢，啊不對，是夫君呢，不過清桐你說，如果我要是男子該多好啊，正好可以娶了清桐你回家啊！之後我可以參軍，建功立業！”
“你想象的太美好了，傻容珍。”
馮容珍喝了一口桂花香，臉上表情非常的愉悅：“你還別說，我爹和我娘啊，在為我選媳婦…怎麽又說錯了啊，是選夫君的上麵啊，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在同一條路上的！”
說著，頓時臉就鄒成了苦瓜臉：“我娘非要給我選夫君選的那些體毛長，有二八身材的人，可是我爹非要我選那些文弱的人，後來我是先跟我娘去看了那些人…結果…別提了！”
葉清桐聽到馮容珍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沒把嘴裏麵的桂花香給一口噴出來。
“體毛長是不錯！但是也不要長成那個樣子！我要的是一個人！又不是一隻猴子！還有那些二八身材的人，看著是挺魁梧的，但是卻被我一腳給踹飛的！最可氣的是那些臉上有傷疤的！”
馮容珍又猛灌了自己一口桂花香，紅著臉，一臉憋屈的樣子：“他們居然無視我！一群大男人和大男人在一起扭扭捏捏的！所以！我就當著我娘和那麽多的人麵，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揍趴下了！”
葉清桐看著馮容珍很紅的臉，有些無奈道：“容珍，你喝醉了。”
“誰說我醉了啊！我沒醉！這個桂花香一點都不醉人的好不好！我一喝酒臉就發紅。”馮容珍胡亂的擺弄著手臂，抱著一個酒壇子起身，頓時就感覺天旋地轉。
最後拽著葉清桐的衣角，大聲道：“清桐！你為什麽不是男的！不對，應該是我為什麽不是男的！我為什麽不是男的啊！我要是男的話我就能娶你了，也免得我爹和我娘整天在我耳邊嘮叨！”
“誰是男誰是女都不重要！我現在隻希望，我爹和我娘不要提起這件事情了！清桐啊！你為什麽不是男的啊！你要是男的話，哪我直接嫁給你好了！”
葉清桐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咬牙：“好好好，我是男子總行了吧。”
馮容珍笑的傻嗬嗬的：“真的啊！那我要清桐你八抬轎子來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