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死後我飛升了(3)
在景行親身證明了何為教科書級“蹬鼻子上臉”後,終於受到了葉濯林的一頓拳腳款待。
葉濯林的出拳速度跟原地打樁似的,幾乎打出了幻影,景行也不躲開,就站在原地當樁子,笑著感受葉濯林狂毆自己,甚至說了句:“累了就歇歇。”
葉濯林炸了,終於飆了髒:“我草你大爺的景行!”
“我沒爺爺,你草不著。”景行像是毫無疼痛知覺的一笑,承受著來自葉濯林的拳腳打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討打的話,“親愛的,別忘了,我是係統,我還可以控製你的行動作為,不要得罪我。”
葉濯林不愧是武將,體力充足,打到現在拳頭也沒個輕的,砰砰悶響不斷,像是打在了厚棉被上,景行無奈歎息,右手伸出變了朵花出來,遞過去:“送你支花,消消氣啊大將軍,要不要幫你插頭上?”
“臥槽?把這破白菊花扒開!我死了你祭奠我呢啊!”
景行驚訝一挑眉:“咦,你不是喜歡這個花的嗎?我看了你的記憶,你最喜歡送人這個了,無論是送死人還是送鄰國的活人,我一直記著的。”
“……”葉濯林深吸一口氣,“我目前還沒埋在土裏,也不需要埋汰詛咒我自己,不勞掛記,哎對了,你怎麽……能變花了?”
“嗯,我升級了,厲害吧。”
兩人嘴上聊著悠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卻也不停,苦了景曳在一旁幹瞪眼,不知道幫“爹”還是幫“娘”,堂堂荒合劍靈,跟個苦逼孩子似的委屈巴巴縮在旁邊,存在感極低。
終於,眼見這頓暴揍無休無止,景行總算一把扣住了葉濯林的右手腕,在葉濯林的罵罵咧咧中,將其右手手心放到了自己的左胸口,也就是心口的位置,這個動作幹脆利落的結束了葉濯林的所有話語。
畢竟,葉濯林是喜歡景行的,麵對此等撩撥,本能就有點慫,說來也是慚愧。
感覺到葉濯林整個人一僵,景行笑了笑,沒有調侃,而是輕輕說:“感覺到了嗎?”
葉濯林耳尖的紅尚未褪去,就迎來了新一□□擊——景行的心跳,似乎更有活力了。
葉濯林愣了愣,看了眼景曳,又看回景行,無視著擂鼓般的心跳強裝平靜:“怪不得你能這麽幹脆的亮明身份,垂死掙紮都懶得掙紮,感情你已經摸好底了啊。”
“算是吧,我已經確定自己可以逐漸恢複生命了。”景行的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許多植物芽,活像是手動盆栽,“現在,我可以變低等靈物了,也就是說,我已經足夠變出並接觸花花草草了,等到下個世界,說不定就能碰到人了。”
葉濯林又問了一個致命問題:“到時候可以變人?”
“……不能。”景行非常有耐心地解釋:“極限就是花草,有自主意識的高端靈物是變不了的,哪怕是老鼠都不行。”
“哦哦,那就行,不然就亂了。”得知景行還能變回活人,葉濯林心情大好,連景行騙自己這麽多回的事都快不計較了,“所以,任務呢?”
“唔,得先去一個地方,我帶你去,景曳!”
景曳就像個沒地位的底層仆人,隨叫隨到,這倆貨有默契的對視一眼,而後景曳幹脆利落再次變成一坨碎光,融回荒合劍,下一刻,荒合劍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居然自己開始在空中飄了,差點磕到葉濯林的膝蓋。
而後,穩穩停在葉濯林腳邊。
葉濯林:“……”
幹啥,踩著走?
正迷亂,突然有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來,走上來試試。”
哪怕隔了兩三層布料,葉濯林依舊覺得胳膊一麻,不過腦子就依言走了上來,穩穩定在劍上。
“嗯,還不錯。”景行毫不吝嗇的讚美,盡管想不出有什麽好誇的。
腦殘硬誇聽上去總有點嘲諷的意思,葉濯林剛想本能懟回去,手卻突然被人輕輕捏住,就聽的衣冠禽獸景行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記得你不恐高的吧,可這邊太高了,你要是害怕,就和我說聲。”然後,更加得寸進尺地扣住他的手。
哪怕依舊隔了一層手套,可交握的方式卻是十指相扣。
葉濯林:“……”
伴隨著幾乎炸開的頭皮,葉濯林噎在嘴邊的芬芳愣是沒吐出來。
他倆之前倒也不是沒牽過,但這樣的交扣還是頭一次,尤其是明白心意後的接觸,除了新奇與怔忡,更多的是說不出原因的激動,就像是窮孩子撿到了萬兩黃金,不知道怎麽花,但就是高興。
然而,新奇的激動沒支撐多久,就被驚嚇沒了。
鋒止將軍已經很久沒體驗過“嚇”這個詞了。
“臥槽!這是哪!”葉濯林近乎是嘶吼出聲。
“天上,雲間。”狂風淩冽中,景行站在他身後道。
“……”葉濯林本能想叫,但愣喊不出口,叫聲停留在齒間,伴隨著大幅度起起落落,時不時漏氣,發出一點類似嗚咽的聲音。
這也太操蛋了。
葉濯林現在正身處萬裏高空,腳下踩著的是他自己根本看不著的劍,整個人像是同風而起,根據景行的控製一會自由落體,一會扶搖直上九萬裏,強風能把臉吹垮了。
剛剛刷新世界觀,才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人能飛沒多久,自己也跟著飛了,飛得還很徹底,尤其第一次上天就要經曆這種高水平運轉,這種感覺就像是作為陸地走獸直接被拋到天上隨時準備摔死,葉濯林能保持不叫已經是自控力極強的奇才,換做別人估計能把膽汁吐出來,然後直接嚇暈。
等到景行終於皮夠了,順利落地後,葉濯林麵色鐵青,一肚子髒話已經呼之欲出了。
奈何敵不過身體素質,景行一鬆手,葉濯林直接腳步不穩就地栽倒,景行眼疾手快再攬住他,無奈歎氣:“你這禦劍能力怎麽弱的出奇啊?”
“……”
這就像把從沒下過水的人丟進水裏嘲諷:“你怎麽不會遊泳啊?”
葉濯林靠在景行身上足足緩了有半柱香,臉色逐漸恢複正常,這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我剛剛真想把你剁碎,碾了你的骨灰。”
“我這是為了你好。”景行委屈巴巴,“你也知道這次任務主要是打架,神仙打架肯定要飛啊,禦劍已經是最簡單的能飛的方法了,難不成到時候人家飄飄欲仙,你杵地上當日晷?”
葉濯林十分理直氣壯的回擊:“命都沒了,我還要臉?”
“……”景行騰出一隻手搓搓鼻子,“其實,有我在,哪怕你沒不死之身,你也摔不死。”
葉濯林很想翻白眼:“哦,那我可真感動,謝謝你了。”
“承蒙葉將軍謝意,慚愧慚愧。”
懟了這麽一陣,又要上路了。
這次葉濯林有了心理準備,飛起來後感覺就好多了。其實他本身膽子挺大,剛剛與其說是嚇,不如說是驚,臉色不好可能是被風吹的,至於落地後栽倒,純粹是暈劍。
而且這一次,景行更加不要臉了,有效轉移注意力。
“能不能別這樣?”
“這樣不好嗎?”
“我覺得不是很好。”
“這樣抱著的話你重心會穩一點,也不會那麽容易暈了。”
“謝謝,不勞掛記,我不會暈,麻煩您老別扒我身上了,衣服要蹭開了。”
感受到身後的景行總算是鬆開了這讓人窒息的擁抱,葉濯林覺得氣管都大了幾圈,呼吸瞬間流暢,長舒一口氣,開始嚐試禦劍。
然後,僅僅一會兒,他便找到了感覺,甚至逐漸接管控製。
“你是不是又複製什麽最好的根骨給我了?”
葉濯林說著便回過頭,想要一問究竟,誰知景行這臭不要臉的居然一直在把臉往前湊,就湊在他的頸側,於是,葉濯林轉頭的瞬間,他的嘴唇是堪堪擦著景行的嘴唇過去的。
可能確實距離不夠,也可能距離夠了,隻是隔了虛影而已。
雖然最終沒有碰到,但兩個人都愣了。
已經完全掌握禦劍控製權的葉濯林一個心神不寧,荒合劍一歪,將他二人直接翻了下來,景行立刻奪回控製權,自己重新踩到劍上,卻來不及撈葉濯林了。
情急之下,景行隻能俯衝下去,穿過雲層,將葉濯林接到懷裏,打橫將他抱起來,死活也不交控製權了。
葉濯林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打橫抱著,連罵人都忘了,後背空蕩蕩極為不適應,他不會控製重心,本能向後躺,景行雖然力氣大,但也架不住一個體型跟他差不了多少的成年男子在他兩臂的支撐下跟毛毛蟲似的亂動,尤其還得留三分力禦劍,無奈,景行果斷道:“乖,別動。”
這句話就像有魔力似的,葉濯林渾身一僵,由毛毛蟲變成了人棍,眨巴眼,不知道該幹啥,看起來蠻無辜。
還挺可愛的,景行想。
葉濯林憋紅了臉,眼看離地麵越來越近,掙紮道:“所以,我不動,你能放我下去嗎?”
“下去?”景行一抬下巴,“雖然已經不是萬裏高空了,那也有好幾百丈啊,怎麽,你想讓所有人看你跟個竄天猴斷了氣似的從天而降嗎?”
最終,葉濯林為了不丟臉,選擇忍辱負重窩在景行懷裏,耳根泛紅,一直到落地。
他落地的時候似乎隱約聽到遠處有人喊:“臥槽。”
葉濯林作為文明標兵,對別人的文明用語感覺也很敏銳,知道旁邊有人,於是立刻從景行身上跳了下來,往腳下一看,然後……傻眼。
隻見他和景行正處在一塊浮空的巨石上,巨石和地麵之間居然連著瀑布,也不知怎麽做到的,瀑布四周像是有水汽一樣,白霧四處彌散,瀏覽下來,頗為壯觀。
還有很多這樣的巨石,巨石上,全是人,清一色藍白服飾,宛如複製粘貼。
這場景像極了做夢。
尤其,當所有人都半跪下來,衝著景行,大喊“參見掌門”的時候,葉濯林承認,有那麽一刻,他是想抓耳撓腮的。
都他媽外麵來的,憑什麽景行都混的這麽牛逼?
可他還沒來得及抓一波狂,就聽景行道:“本世界首任務,贏得仙劍大會,拜入掌門門下,謔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