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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我的心肝寶貝。

  長淩不說的話她還不覺得有什麽,經他這麽一提,當真覺得困倦無比,便也沒說什麽,直接合衣睡下了。


  想不到這一睡,便陷入了一個深沉深沉的噩夢之中。


  夢裏到處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原始的森林古木衝天而起,灌木叢或是枯萎或是如同妖怪姿勢成長,她不斷地跑著,怎麽也跑不出那片森林,迷霧縈繞,黑暗襲來,荒涼無比,一點人聲都沒有。


  她在睡夢之中告訴自己,要保持清醒。


  可是,終究事一個夢。


  想要用活人的意識去控製自己的夢境,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她不斷地往前跑,跑啊跑的,想要跑出這一片迷幻森林,卻怎麽也找不到的出口。


  就在她站在原地迷茫不知道去往何處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那人很是悠閑自若而來,一步步輕慢悠然,朝著她靠過來。


  在這空闊的森林裏,他的腳步聲,被無限方法。


  讓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充盈了恐懼。


  這樣的氛圍這樣陰森的環境裏,腳步聲,都能讓人的心跳驟然而止!


  她想要回過頭去看一眼身後那人,紳、體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怎麽也無法動彈,隻能筆直僵硬地站在那裏,感受陰冷的風從身後吹過來,脖頸一陣涼,然後,那人薄薄的溫度的呼吸便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他從後麵饒了過來,靠在她的身上,然後伸出舌、投來,掠過她的脖頸。


  每一寸皮膚,毛孔都在收縮。


  男人靠在她的身後,笑嗬嗬地和她說:“璿璣,你擺脫不了我的!”


  赫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她渾身濕透,坐在床上不斷地喘氣,沒有點燈的屋內,隻能從窗口的縫隙裏透進來一點的天光,天已經亮了,但是這閣樓之中,還是黑暗的,為了讓她睡一個好覺,長淩把樓閣前後門都關上,窗戶也緊緊關上了。


  加上、床前的重重紗幔,她驚坐起來的時候,還恍惚以為在深夜。


  夢裏那人直追著她,喚她璿璣,璿璣,你擺脫不了我的!


  但是,她卻就是看不見那個人的臉,無法回頭去。


  忽然想起來夾在書中的那一張紙,上麵就寫了那麽一句:你擺脫不了我的!

  她翻身下床來,到了暖閣找那本書,書就放在美人榻邊的桌麵上,但是,她翻動那本書,卻再也找不到那一張寫著你擺脫不了我的那一張紙。


  像從來沒有出現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淩,長淩。”


  她朝著門外喊長淩,長淩聽見她焦慮的聲音推門進來,看見她赤著腳站在地板上,身上隻穿了薄衣,連忙找了披風給她披上,鞋子放在她的腳邊。


  見她不肯穿鞋,神色很是不對勁,便問:“夫人,怎麽了?”


  流觴夫人揚了揚手中的書本問他:“夾在這本書裏麵的那一張紙呢?”


  長淩本來想要問什麽紙,突然想起來上回流殤夫人收到的寫著你擺脫不了我的那一張紙,想來她說的,就是那一張了。


  他接過流殤夫人手中的書來翻動了幾下,也是十分驚奇地說:“屬下明明記得,那張紙就夾在這本書裏的,沒人動過,怎麽會不見了呢?”


  在流殤夫人身邊最親密的就是他了,她的東西,沒人敢動。


  就算是底下侍候的奴才,除了他不能做的侍候她衝涼穿衣上、床睡覺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這本書,他敢確定,沒人碰過。


  那一張紙,就這樣來去都無影無蹤,來的時候,沒人知道是怎麽來的,去的時候,也沒人知道它是怎麽去的!


  流殤夫人坐在美人榻上,喝了一口茶,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她已經鮮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了,就是最苦的時候,她都能咬牙忍著,現在,定然是經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或許,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她捧著茶杯看著長淩說:“我覺得,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陰魂不散的,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份,我回來的目的,我想要做什麽,他在我的身邊來去自如,無聲無息的,我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話說起來就有些玄乎了。


  長淩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向冷靜聰敏的流殤夫人口中說出來的。


  總覺得這話,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鬼神之氣。


  這世上,哪有人可以這樣?


  他不相信這個,隻能安慰她:“定是夫人這段時間太累了,沒休息好,才生出這樣的錯覺,您的身份,世上知道的,不會超過五個人,這世上也斷然不可能有人能夠如此神通廣大地纏著夫人!”


  頓了頓他又說:“就算有人纏著夫人,夫人也一定要冷靜下來,把這個人給揪出來,畢竟,我們回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能夠觸動流殤夫人的,除了那個叫君璿璣的名字,還有和這個名字相關聯的所有一切。


  而在這世上,能知道君璿璣這個名字背後所有的事的人,應當是不會有幾個人了。


  她慢慢冷靜下來,大口把手中的茶水喝盡,岔開話題問:“雲裳醒來了沒有?”


  這個時候,她應該是醒來了的。


  “公主早就醒了,已經來過夫人這裏兩趟,屬下見你在睡著,就讓她回去了。”長淩接過流殤夫人手中的茶杯放下,接著說:“公主看起來這一次受的驚嚇不小,整個人看起來都焉了許多。”


  “這也是一件好事,以後她出去撒野,也有後怕了!”


  流殤夫人雖然氣不過君子澤做的混蛋事,但是同樣氣不過百裏雲裳的不聽話。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百裏雲裳出去,也會有所忌憚了。


  “夫人說的是。”


  長淩難得笑了一下,想起百裏雲裳往日裏囂張跋扈的樣子,這一次吃了癟,估計很難緩衝過來了。


  他想到君子澤,又有些擔憂地說:“怕是這一次,公主和君子澤的恩怨,是越結越深了。”


  按照百裏雲裳的性子,就算著一段時間暫時消沉了下來,等到恢複了元氣之後,還是會找君子澤算賬的。


  這兩個人,看起來,是要杠上了。


  “看著她,不要多生事端,不用她動手,君恒逸就能把君子澤給折騰上一陣時間了!”流殤夫人語氣冷了冷,到了最後,仔細去聽,竟然能夠聽見那輕輕的嘲弄聲。


  對君家人,多有反感。


  再說君家那一邊,君子澤的確是被罰去了祠堂跪著麵壁思過。


  而且君恒逸臨走的時候還吩咐沒有他的準許誰都不許去探望,也不許給他送吃喝的,平日裏君子澤在君府是打橫著走的,受盡了寵愛,怎麽受得了這樣的苦?


  剛去祠堂跪了兩個時辰,便有消息傳到了東院那老太夫人那裏去了,說是君子澤被罰跪在祠堂裏,兩個小時不吃不喝的,已經昏迷了過去。


  那老太夫人一聽,差點兩眼一黑給昏迷過去。


  誰不知道,在眾多的兒孫之中,這老太夫人,是最疼君子澤的。


  簡直就是心肝寶貝兒,放在手中被摔了,含在口裏被融了,所以這些年,雖然君恒逸家規甚嚴,還是教出來了一個紈絝囂張蠻橫的君子澤,大多數,都是被老太夫人給寵出來的。


  君子澤坐了什麽錯事,老太夫人都給他撐腰。


  君恒逸無可奈何,所以,君子澤在君家,便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了。


  現在聽說君子澤被罰跪在祠堂昏倒過去,老太夫人是又生氣又心疼地朝著身邊的人吼:“快去,把我的寶貝孫兒給帶過來讓我瞧瞧,可一點閃失都不能有啊!”


  說著,幾乎要捶胸頓足了。


  上了一定年紀的老太夫人,臉上的皺紋堆起來,看起來麵目安詳。


  體態豐盈,精神狀態看起來還不是那麽糟糕,總算是清爽幹淨精神飽滿的。


  底下的婆子見老太夫人這麽激動,怕她氣壞了身子,連忙過來撫著她的背哄她:“太夫人,是國丈爺讓三少爺罰跪的,這個時候國丈爺還沒回來,私自把三少爺放出來,怕是會惹國丈爺不高興。”


  “他不高興關我什麽事?”


  老太太卻是頑固得很,一點都不理會婆子說的道理,伸手指著婆子說:“你們快去,把我的心肝帶來給我!”


  隻有看著君子澤,她才能放心。


  婆子無可奈何,隻能按照她說的,去了祠堂把人給領了回來。


  在祠堂看著君子澤的人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氣,也不敢不給,要是不給,把老太太氣出一個三長兩短來,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君子澤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情況之下被幾個婆子給抬到了東院之中,他就知道,隻要這事情傳到奶奶這邊他就可以得救了。


  怪隻怪那些人不肯給奶奶傳話,讓他白白跪了兩個時辰。


  君子澤一被抬回東院,那老太夫人是派人前前後後喂水喂飯各種侍候著,還叫了大夫前來給他瞧過紳、體。


  “要是我的心肝出了個什麽事,我一定饒不了君恒逸!”


  老太夫人把孫子當成了心肝寶貝,對自己的兒子,卻是沒有這麽疼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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