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支煙剛剛燃燒一半，李汐瑤對著夜色發呆，伸出手，觸碰窗外的黑暗，微曲的手指抓住幾滴冰涼的雨，人的內心也不過如此，悲喜輪回，冷暖自知……
她輕吐煙圈，“李汐瑤，你的黑夜來臨了。”
忘了自己經曆過多少黑夜才得到救贖，大約就在李家人出現的那刻吧！她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幸福，怎能就此毀掉？
就在此刻，醫院的長廊上傳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啊……”
是媽媽的聲音！
丟下煙頭，她快速朝病房跑去，推開門，地上落著一堆碎片，銀色的碎片，是她包包裏的化妝小鏡，糟糕！媽媽她看到了！
“老婆！”李正文從洗手間出來，一眼便看到了鏡子，病床上，嶽珊已經嚇傻了，臉上的紗布被揭開了一半。
嶽珊對著地上的反光物，她最害怕的兩件事同時出現了：一隻蟲子正趴在她醜陋的臉上。
瞪著前方幾秒，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老婆……”李正文趕到時，她再度昏了過去。
“媽……”李汐瑤手忙腳亂地按鈴。
嶽珊這邊剛剛安頓好，李汐瑤的手機便響起，她煩躁地按下靜音，走到門外接通，“喂。”
電話那頭是經紀人韋一，一個幹幹淨淨，輕輕瘦瘦的男人，“汐瑤，趕緊去看新聞。”
“怎麽了？”
“你車禍的事被人曝出來了，並且……”
“並且亂寫一通，對嗎？”她深知那些記者的深厚‘功力’。
對於這樣的新聞早已司空見慣，一開始，她的確會被流言蜚語傷害，偷偷哭泣，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多大點事？
“這件事讓公司出麵吧！”聚星公司有專業的公關團隊，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韋一握著電話支支吾吾，她有些不耐煩，“有什麽話就說吧。”
“公司那邊……沒有任何反應，接下來的一個月，你的通告全被叫停！”對於這事他也十分氣憤。
“什麽？”她驚愕，“公司怎麽可以這樣？不進不幫我，還無緣無故停了我的通告！”
“聽說是上麵施壓。”
這個上麵自然不是李家的人，曾經李正文是聚星公司的老板，但三年前，他們旗下的大咖紛紛出事，不得已，李正文將手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賣給了‘人間何睦’的老總何平。
去年，又再度將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賣給了何翌蕭，其他的都是小股東，零零碎碎，根本成不了氣候，所以，何翌蕭成為了聚星公司持股最多的人。
聽到韋一這麽為難，李汐瑤大概知道是誰了，一定是他！
她氣得牙癢癢，“明天我親自去找他。”
他擔心她受委屈，“你別去，要去也是我去。”
“你去？你根本見不到他，必須我親自出馬……”
何翌蕭，你這算什麽？利用職權報複我嗎？
打壓炙手可熱的三棲明星，你瘋了嗎？
她想不通，何翌蕭不像衝動的人，這件事損人不利己，他怎麽可能這麽做？
唯一的解釋就是……為了林語夢，為了那個女人！
林語夢，我們上輩子究竟結了什麽仇，這輩子未完待續……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李熙元站在家中的院子裏，對著無邊的黑暗發呆了很久很久，終於，雨停了，他回到家中，傭人為他送上毛巾，他接過，直接往樓上走去。
“喂，語夢。”這個時候，很想聽聽她的聲音，給予力量的聲音。
她快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接通了電話，“熙元，怎麽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事……對了，這麽晚，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慵懶、沙啞，有些可愛，也有些魅惑。
不知為何，聽到她懶洋洋的語氣，他的眼眶有些濕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我在美國時，你對我說的是真的嗎？”
她晃晃昏昏沉沉的腦袋，“什麽話……”
“就是平時說的那些話……”
你說你愛我。
你說你想我。
你說你需要我。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就算這樣也不能抹殺這些話的真實性，“應該是真的吧！”
“真的？”
“真的。”
“好，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什麽？”她猛然清醒。
“沒什麽，謝謝你，語夢，晚安！”他掛斷電話，被雨水涼透的心漸漸升溫，證實了話的真實性，所有的苦難就不是苦難，因為值得。
“爸爸、媽媽、妹妹，對不起……”幹毛巾擦著臉上的水滴，他有自己的堅持，“對不起……”
翻來覆去，李熙元模擬兩可的話令她失眠，直到電話掛斷她才猛然醒悟，難道……他指的那些話是情話？
將頭埋在枕頭裏，她狠狠地打著自己，“林語夢，你怎麽那麽糊塗……”
滴滴滴，新郵件出現，她伸出小腦袋，看著郝雷發來的E-mail，手指快速的點開，一幅幅畫麵躍入眼簾……
老舊的街道掛著紅紅綠綠的招牌，因為下暴雨的緣故，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出租車停在愛之初旅館樓下，杜憲撐開傘遞給林妙彤，獨自冒雨拖著行李，兩人來到旅館樓下。
黑漆漆的樓梯，髒兮兮的牆壁，林妙彤站在屋簷下，嫌棄地對著四周，“你就帶我住這兒？”
他將行李放下，“沒辦法，有總比沒有的強。”
“我不要住這種地方，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傳染病。”她的衣服已經淋濕，胸前的弧線若隱若現，杜憲看到後深深咽下了唾沫。
“寶貝，我也不舍得你住這種地方，可是我們沒有身份證……”他為難地對著她。
一陣風刮過，瓢潑的大雨撲打在她的臉上，這下遭了，全身濕透了。
“好好好，我們上去將就一夜。”她徑直走在前，杜憲提著兩個行李箱走在後。
如他所願，他們入住了這間私人旅館，剛進房便被屋內的一切驚呆了。
這間房……粉紅色的牆壁，彩色的射燈，橢圓形的大床放在中央，床前就是一個浴缸！
杜憲將箱子擱置一旁，牆壁上掛著手銬和小皮鞭，看到後，嘴角不動聲色地劃出幅度。
林妙彤徹底驚呆了，這是傳說中的情趣旅館嗎？
“杜憲。”她略有些生氣。
“寶貝，我也不知道是這樣。”
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她怎麽感覺他是故意的？
“你這個混蛋。”她踹了他一腳，學著接受現實。
換下衣服，杜憲為她放好了洗澡水，一旁的花籃裏留有玫瑰花瓣，全都灑在了水麵上。
林妙彤褪下濕衣服，猛然間，一雙大手狠狠抱住了她，兩人跌進了浴缸裏，水和花瓣灑在地板上，她喘息一陣，“討厭……”
“討厭？待會還有更討厭的……”說完，他將頭埋進了她的脖子裏。
“輕一點，我的鼻子進水了。”
“是你叫我輕的，待會別後悔。”
“壞人……”
一小時，兩人的花瓣澡足足泡了一個小時，出來時臉上皆帶著紅暈。
她意猶未盡，“憲，我們玩點別的吧！”
“你想玩什麽……”
Pia……Pia……小皮鞭揮舞著，杜憲的雙手被拷在了椅子上，身上出現幾道紅印，兩人玩得不亦樂乎，她笑得合不攏嘴。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自門外傳來，“開門開門，警察查房！”
查房？
林妙彤止住呼吸，驚恐地對著杜憲，杜憲呢？手忙腳亂地想起身，卻被困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再不開門就踹了。”
等了幾秒，警察撞開了房門，當看到場中的兩人時，一行人再也經受不住，默默地退出門外，“把衣服穿上！”
“啊……”房間裏傳來她的尖叫聲，從沒有過的屈辱，被這麽多人看到她光溜溜的身子，還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她瘋了似的掏出衣服穿上，無暇顧及杜憲，他苦不堪言，“先幫我開鎖。”
“開開開，你自己開吧！”這次真是沒臉見人了。
“就算你忙，也給我拿條浴巾裹裹。”
“滾！都是你這個王八蛋，住什麽破小旅館，害得我……”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嗚……”
門外，警察再度敲門，“穿好了沒有？”
“催什麽催！”
由於沒有身份證，他們被請去了警局喝茶，離開旅館時，躲在角落的郝雷一直盯著他們，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對著助手說：“趕緊開車，去警局。”
路上，他將拍到的畫麵傳給了林語夢，林語夢給他回了電話。
“這件事是你做的？”
“不然呢？哪個警察心情那麽好，暴雨天還會查房？”
她不得不說，郝雷折磨人的法子真有一套，“隨他們去吧！對了，我叫你查的證據怎麽樣了？”
他打開文件袋，“查到了，所有存款的數據都在這兒。”
“是多少？”
“林妙彤總共有三百三十萬……”
“杜憲呢？”
“四百二十萬。”
她聽著這兩個數字，一共是七百五十萬，怎麽會這麽多？
難道，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林小姐，需要動他們的資金嗎？”
“不必，先放著，這是證據……”
這筆錢沒那麽簡單，或許，他們還有著別的、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