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亡 上
第五章逃亡
陰雲密布的空電閃雷
陰雲密布的空電閃雷鳴,那雷池中的電光時時閃爍,仿若孕育湮滅的氣息,隱隱有開辟地之勢。
“殺人啦!”
“殺人啦!”
李付安在村裏的石路上,一邊大叫,一邊奔跑。如一顆石子,扔在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水花。
呆在屋內的村民聽到‘殺人’這個字眼,麵露恐慌,不敢露頭,隻有些膽大的壯年男子探出半個腦袋,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見無事後才問:“李付安,誰殺人啊?”
“呈武哥……”,胖子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如此漆黑的夜裏也搞不清誰誰誰,隻能喘著氣了半句,便喘不上氣。
“什麽!李呈武殺人了?”
村民頓時炸開鍋,議論紛紛。
“李呈武怎麽樣了?”
“殺的可是其他村子的人?”
……
更多的人關心地是——李呈武現在何處?
那急切的神情十分擔心自己的安危。
李付安緩過氣來,跺腳擺了擺手,“反了!是呈武哥被殺了。”
“啊?”
“快……去告知村長!“一群人這才急急忙忙頭戴鬥笠,披著蓑衣就出門跑向村長居住的方向去
……
應采兒此時悶悶不樂地呆在屋中,雙眼通紅,出神地望著窗外,顯然是剛哭過不久。
“采兒,還不過來給你李叔沏茶。”應父坐在正廳的木椅上,黑著臉吩咐道,“怎這般沒見識?”
應采兒不理,扭頭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應父一副恨鐵不成剛的神情。
李衛夫擺了擺手,:“無事。孩子嘛,日後多多管教就是。”
應父聽出了他對采兒祭祀所的話的不滿,起身親自沏茶,恭恭敬敬地呈上,陪著笑臉道:“那以後就多多勞煩親家。”
李衛夫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接道:“以後成為夫妻後,他們之間少不了吵吵鬧鬧,都還,我家武兒今也是年輕太過魯莽了,把應采兒嚇著了……”
“老頭子!老頭子,不好了!”應氏高聲在外麵喊著,急急忙忙從屋外跑進來。
“何事,這麽慌張?”
應氏歇了口氣,看著李衛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倒是呀!”應父催道。
李衛夫端起桌上的茶杯,注意到應氏的目光,抿一口道:“但無妨。”
“李呈武他……他死了!”
“什麽!呈武賢侄死了?”應父驚地身子從椅子上彈起,雙目圓睜,“那采兒豈不是……”
“啪嚓嚓”
茶杯從李衛夫手中滑落,摔碎在地,漏出的茶水四處流淌還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親家,親家你挺住啊!”應父連忙扶著暈過去的李衛夫,眼角餘光卻盯著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心中暗道可惜,可惜。
……
夜至深,那雲層依舊高掛在半空,雨勢仍不減弱,。
“快!快點兒!”村民們戴著鬥笠成群結隊地向村口齊行,李衛夫被村民中擁簇在中間前行,腦子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到現在還不相信兒子地死訊。
“這是夢吧。”
李衛夫想這樣自我慰藉,但偶爾飄打在臉上的雨滴傳來的冰冷又告訴他,這是事實。
“村長,快到了。”
李衛夫麵如死灰,行屍走肉地在人堆中前行。
應采兒跟隨父親走在隊伍的末尾,打著竹傘,眼波流轉的眸子盡是擔憂之色。
“也不知道寧哥怎麽樣了。”
一路走來,應采兒聽著大人地話語,大概知曉了一些。李呈武的死,她是漠不關心,甚至掙開枷鎖般,有些欣喜。真正讓她擔心的是心心念的寧長陽,李呈武如此厲害,寧哥會不會受傷?
應采兒祈求上蒼保佑寧長陽平安無事。
……
到達目的地時,眾人見院落裏靜靜躺著一具屍體。
那屍體的脖子上插著那把獵刀已不見蹤影,隻剩下個甚為恐怖的血窟窿以及滿地的血水還在混著渾濁的泥水向外流淌。
李呈武雙目圓睜,臉色死白,十分駭人,村名們不敢上前,唯有李衛夫邁著蹣跚的步伐,踩著積水坑一步一步走向前。
眾人看著那背影,一瞬間,感覺那人仿佛是位已到暮年的老人。卻沒注意到,一絲絲的黑氣從地麵冒出,匯聚向屍體,而後沒入其中。
李衛夫頭發淩亂,沒了往日的風采,蹲在屍體旁,伸手將李呈武的雙眼合上,口中不知念叨完什麽後,才站起身子看向站在一旁的村民,道:“誰能抓住凶手,我便將村長的職位傳與他。”
這時,程二牛從人群中擠出來,反駁道:“俺李叔和他孫兒平日老實本分地呆在家中,未招惹他人,今日怎成了你口中的凶手,一定是李呈武先動歹念……”
“嗚嗚……”
話未完,程二牛就被旁邊的幾個壯年男子捂住了嘴巴,淹沒在人群。
“那他二人此時為何不見蹤影?分明是畏罪潛逃!”
李衛夫看向自己哭的泣不成聲的妻子,痛下決心般咬著牙:“我李衛夫願將積蓄的五成懸賞凶手,剩下四成送給各位願意前去的各位。有沒有願助李某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就有不少人心動了。
村長一職暫且不。李衛夫作為一名身手不凡的獵人,常年在外打獵,得到的戰利品數不勝數,在李衛夫家中做過客的都知道,那牆上掛著一串又串的各類獸牙就是最好的證明。如今正計劃兒子年底成親,想必積攢了不少東西。
“我願去追拿凶手。”
一人站出來,跟著,又陸陸續續地站出來五人。
李衛夫點點頭走上前從懷中拿出自己往日手繪的地圖,給六人指了幾處寧長陽可能逃竄的方向。
青牛村在大山之中,山林茂密,能正常走出去的路屈指可數,更何況兩人還是一老一少。如此一一排除下來,寧長陽所走的路線大致就能推測出來。
“他倆中至少一人受傷,跑不遠。”李衛夫聲道。
李衛夫剛才觀察了周圍,發現了兩處血跡,李呈武身上的殺卻隻有一處上,所以他才如此斷定。
“……棲霞山的陰或者陽麵……狹道口是必經之地,你們若是難找,大可提前蹲伏在此……“
李衛夫完又將自己的地圖,將就著李呈武身上的血蘸在食指給六人手抄了一份簡略版。
應采兒透過人群的縫隙中,看見李衛夫一群人在那裏嘰嘰咕咕商量著什麽,心中滿是擔憂。
怎麽辦?這麽多人去追寧哥,這該如何是好?
應采兒也想過自己前去,但考慮到自己弱女子身子,恐怕沒走到半路就沒了腳力。
“對了,之前鬧事的好像是二牛叔……”應采兒思量著眼珠一轉有了辦法。
接過地圖的六人回到家中收拾一番後就從村口出發,踏上了行程。李衛夫和妻子也從家中拿出平時抬重貨的木架準備將自己兒子的屍體抬回家中,免得被雨水浸泡而腐爛。
“村長……”
李衛夫正和妻子抬著木架,疑惑問:“怎麽回事?”
那人神色麵露恐慌,竟是向村外的方向跑去。
李衛夫心生古怪,並沒有追問。直到抵達寧長陽所居住的院落裏,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的屍體渾身散發著黑氣,懸浮在半空中,才明白。。
可惜為時已晚,暮然間,那雙眸子忽然睜開,眼珠發出詭異的幽綠色光芒。
“這一,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