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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木飛

  所以,我接下來會抓住滿是泥土氣息的圍牆,探頭看他耐心的把花肥一小把一小把的灑在奄奄一息的植物旁,像嗬護嬰兒一般的小心翼翼。


  純粹是為了欣賞他除了標誌性笑容外其他的表情。


  抬手比著庭院和房子之間的距離,發現不管是布局還是處在的位置都很符合我一直以來對房子的幻想,盡管目前為止還沒有這個能力去想太多。


  背靠在沾染著濕氣的牆壁,等意識到該離開的時候,才想起要反手拍兩下外套。


  濕漉漉的手背有些髒,我胡亂在褲邊擦了幾下,鄙視宋準看上去那麽man,做起事情來,還不如一個成天在背後被人叫娘娘腔的我呢。


  當然我肯定不會知道嬌生慣養的他,為了救幾株植物,又是鬆土,又是除草的,導致手掌心起了很多泡,水一碰就疼,更別提是花肥了。


  此刻抱著自己也道不明的情愫,仿佛隻能從點滴中添油加醋的去找他的麻煩,才不會讓自己胡思亂想。


  萬一總結出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那就得不償失了。


  背著在地上拖過的書包試圖去擋住後背的汙漬,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顯然太適合別扭的我。


  接著拐過兩個路口快到熟悉的街道,看頭頂漸漸沉下的天色盡是暗調,莫名其妙感歎起來,卻始終不願意加快腳步往前行。


  路過小店的時候,那隻狗又搖著尾巴衝我叫了兩聲。


  換來的卻是我的冷眼相對,以示警告。


  木飛的家比宋準家離我更近,所以當我拖著緩慢的步子經過木飛家門前時,不用刻意都能聽見裏麵傳出的爭吵聲。一大一小,但足夠讓我在幾秒的時間內,快速分辨出來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不打算看笑話,更不打算參與,便緊了緊衣服,重新回到了剛才的思緒裏。


  然後接踵而至的是一聲巨大的甩門聲,徹響了整條安靜的街道。


  嚇的我本能反應的往後看,隻見木飛氣衝衝的走出來,整個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嘴裏罵著:“婊、子,操、你媽的。”


  先不論這話在高中生的嘴裏說出來,會引起什麽樣的誤會,就單單擒著輕蔑的臉往地上吐的那口痰,都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無可救藥的搖了搖頭。


  木飛痞氣的向前走了兩步,發現我的存在後,上下喵了我一眼,改不掉戾氣的模樣,挑釁的喊:“薑年,你小子在這幹嘛呢?”


  我停下在數數的動作,中指剛好微微曲在一起,就意興闌珊的的轉頭厲眼看他。


  之所以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因為我剛剛在數著宋準在庭院裏的表情入了神,正在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表露,就被木飛打斷。


  雖然我遲鈍了片刻,但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反擊他的話,隨時能脫口而出,“怎麽,你後媽又給你爸戴綠帽子,被你撞見了?”


  木飛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氣勢拿的很足,一把勾起我的脖子,“行了,別嘴賤了,陪我喝酒去。”


  我被他強行拖著走,不忘冷笑著拆穿,“喝酒?你有錢嗎?”


  “怎麽沒有?你忘了咱倆上次合夥坑吳也那錢了?”木飛窺住眼看我,良久才變化了嬉笑的調,“人家可是當真給的三倍,薑年,我說你小子看上去無辜清高的,骨子裏可比我們這種表麵上的流氓還要下流。”


  我知道他是故意提起,以此來諷刺我,所以一拳打在他前幾天與人私鬥受傷後還沒愈合的部位,警告道:“這種事不是你一個心情不好就能拿出來宣揚的。”


  木飛當即疼的彎下腰護住受傷的部位,橙黃色的路燈能把他寫在臉上的不滿照的無處遁形。


  然後他就那樣放蕩不羈的對上我麵無表情的俯視。


  下一秒愣是硬著頭皮站起身,屁事沒有的衝我笑,盡管話裏的意思是含有攻擊性的,但他的語氣卻和氣的不行,“你倒是夠狠的,上次下手也是來真的,我差點以為咱倆真像外人眼裏的對立方呢,好歹是一起長大的。”


  我不屑的揉了揉手關節,雲淡風輕的看著他,輕巧的說:“你也不賴,打在我身上的拳頭,可沒一下是敷衍的。再說我跟你能一樣嗎?你可是立誌要混嘿社會的,我不能高攀。”


  “高攀?行了薑年,你那天要是飛黃騰達了,我木飛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的。你薑年還是外人眼裏的薑年,我木飛還是那個小混混木飛。”


  “結論不要下的太早,畢竟我可不能保證你飛黃騰達後,我忍受得了自己兩袖清風。”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樂意聽了,口口聲聲要藏起來做個好人的是你,那我能強求你嗎?”


  我笑了笑,提起剛才打木飛時,滑落到地上的書包,細聲說:“別耍嘴皮子了,各自清楚想要的是什麽,井水不犯河水就對了。”


  “那你可要記得偽裝的好一點,尤其是在學校。”


  我不理他言語裏的鋒芒,提著書包直徑往前走。幾步後沒聽見後麵響起腳步聲,又回頭無奈的喊,“你站在哪裏幹嘛?又不想喝酒了嗎?”


  原本愣住的那廂聽完,很快變幻了思量的表情,恢複了以前那種開朗的樣子,從後麵衝上前摟住了我的肩膀,“走著。”


  其實我們以前是穿過一條褲子,睡過一張床,吃過一碗飯的朋友,不管你信不信。


  弄成現在這樣,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本來價值觀不用,很難做出認可對方的樣子。


  再加上木飛的家庭壞境,也不允許我和他有過多的來往,小時候不以為然,等長大了,能聽見鄰居之間的調侃,就再也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去應對流言蜚語。


  木飛的父親好、色是公認的秘密,而我的母親是漂亮的單親媽媽。六年級之前,木飛經常被掛著一張笑臉的好事大人扯住褲子問,“木飛,你成天往小年家裏跑,什麽時候讓你爸把小年她媽娶回家啊?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木飛聽完就利用手裏的冰激淩,一點不剩的抹在對方在臉上,然後惡作劇成功的對我大聲嚷嚷,“薑年,快跑。”


  所以說朋友就是朋友,他完全把我想幹卻礙於力量懸殊,以及顧忌在這一代微不足道的名聲而沒有幹的事情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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