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
我衝過去一拳揮在那張嘰嘰喳喳說話的人臉上,必須讓事情變得嚴重起來,才有逃脫的機會。於是轉頭對揪住我手臂的木飛說:“咱倆的過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你這收錢幫人辦事卻不顧雇主的意思公報私仇,還講不講江湖道義了?”
被我打的那人步伐踉蹌幾步後,終於站穩了腳跟,冤枉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媽的,這他媽都是什麽跟什麽?老子什麽時候成了被打的對象了?木飛把他給我綁起來,老子再給你一倍的錢。”
木飛那錢串子一聽,自然有了幹勁,“還用得著你說,收拾他是肯定的。”
我發出輕蔑的笑聲看著木飛蓄勢待發,勢必要把我打趴下的模樣,挑釁的說:“加把勁哥們,這次的酒錢,夠你把著妹子玩上一陣子了。”
“少廢話,肯定有你哭的時候。”
幾番糾纏下來,除開衣服髒的不像樣,我和木飛無疑處在不相上下的對持階段。
這一對一的情景顯然看的一旁吵著自己才是事情源頭的人幹著急,嘴裏吐著白煙,不賴煩的說:“木飛你小子是不是玩我呢?他媽比你小了一個號的人都打不過,你在我麵前吹的自己天下無敵的有意思嗎?”
木飛掰開我鎖住他脖子的手,抽空對那個穿著臃腫棉服的人,啞著嗓子說:“嘿,吳也,你既然找我辦事,肯定會給你辦好的。但你也看見薑年這小子除了在外貌上高人一截,這戰鬥指數也是不容小視的。要不然你妹妹怎麽會看上他呢?”
那個叫吳也的人扯起嘴角,目光狡黠的盯了木飛幾秒,接著不屑的笑了起來,似乎是看穿了木飛的把戲,“好,你小子既然喜歡跟他抱著打,那這樣,你要是能跟他糾纏上一個小時,老子給他三倍的價錢,就當今天點背,當場戲看算了。不過先說好,出了事可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說話之際,吳也財大氣粗的從兜裏掏出了一疊錢放在手心來回敲打。看樣子木飛這小子是踩狗屎運,撿著個有錢的了。
可是這小子的缺點就是太心急,一見錢就跟貓看見魚一樣,掙脫開我的糾纏,急不可耐的撲上去了。
吳也見狀,忙移開手臂,衝著木飛的腿就是一腳,踢的他單膝跪在地上。
我趁機上前揪住木飛後腦勺的頭發往後拖,那小子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直呼疼。我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壞笑著轉頭對吳也說:“哥們兒,你如果把給木飛的錢給我,說不定我還能替你教訓一下技不如人的他呢,你說多劃算?”
吳也斜長著眼,臉色鐵青的看我,“薑年,都是爺們兒,我一開始也沒打算動手,畢竟我一個成年人可鬥不過未成年保護法。”
我了然的點頭,踢了一腳木飛的手臂後將他身子翻過來扔遠了兩步的樣子,接著氣息不穩的加快了語速說:“想知道你妹妹的事對吧?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對你妹妹沒有半點的意思,更沒有碰過她。你自己的妹妹,你應該清楚她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
話完,看吳也堅定的麵容有了動搖,我便麵不改色的撿起地上的塑料帶。
抹了一把扭打中被木飛揍了兩拳的臉頰,罵著:“靠,果然碰上女的就倒黴。”
“你真的沒有碰過她?”吳也的眉頭皺成極其難看的一條線,粗著嗓子在我轉身的片刻不容應付的問。
我無語的大吼,突然之間氣不打一處來,“我去,究竟還要我多直白的告訴你,你妹妹胸太小,她就是脫光了衣服擺在我麵前我都不會看她一眼,夠了嗎?”
吳也被我這麽一嗆,本能反應的咽了咽口水,丟臉的別過頭,完了也不忘厲聲警告,“你最好跟你說的一樣,不然下次就不會是木飛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來找你玩了。”
我目光鄙夷的看了眼正艱難的抱住手臂從地上爬起來的木飛,對吳也說:“確實是小角色,不過該給人家的錢,你可不一分都不能少。”
木飛不服氣的加大音量喊:“薑年,總有一天你會栽在老子的手上。”
我步履蹣跚的撥開路邊的草叢,天色終於不再是來之前的白霧彌漫。
瞬間鬆了口氣,精神失常的扶住膝蓋笑了起來。
彼時才回憶起,宋準在小店外逗狗玩時,那樣認真和寵溺的表情。
搓著緋紅的雙手,踩在柔軟的泥土上往前走,迎麵而來的大風刮的臉疼。我用袖口去擋,就是這一兩秒的事,猛然從草叢走出來的人影,嚇的我本能反應的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他就笑,露出白淨整齊的牙齒,對著莫名其妙的我。
我問:“你什麽時候在這兒的?”
“一直!”宋準理所當然的答,語氣沒有一點的歉意。
我是不太懂這樣算不算偷、窺別人的私事,但他此刻興味盎然的觀完戰後還掛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我很不爽,盡管我從來沒奢求身為同班同學的他會幫我或者像電視劇裏那樣機靈的喊上一句,“警察來了。”
即使情商不高,我也知道,不能盲目在別人身上尋求自己想要的。譬如好心給狗狗買包子的宋準,卻不願意幫我一般。
所以分析到了這裏,我自然白了他一眼,像撞開木飛的肩膀那樣,撞開了他的肩膀。隻是比較之下,發現他不具備攻擊性的站姿,比木飛容易撞開多了。
故事開始的時候,我處在神誌不清的狀態,沒有人能預料到,接下來的生活裏,誰的出現才能牽動你的心,而他扮演的角色又該怎樣打破你設下的層層防備。
他說:“薑年,既然你沒有朋友,我也沒有朋友,那我們就將就一下吧?”
記得小時候,舅舅曾經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做人要圓滑一點,懂得用最不傷人的語氣去拒絕自己不想要的東西,誰知道他會不會是下一個對你有用的人呢?凡事不要太絕對。
我承認這番話對於我的性格來說是良藥苦口,正中下懷。
於是,我回頭冷冷的看了看他臉上期待的表情,與此同時嘴角拉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罵了句:“神經病”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