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神經病

  連腦袋都是混亂一片。


  又想起張曉璐說過的話,情緒突然激蕩血液,逆天衝上天靈蓋。


  腦袋混亂又清醒著,清醒後又開始混亂。


  她這次能清晰的感覺她好像又發病了……


  以前每次發病元一都在身邊,如今,她能想到的人隻有他。


  現在打電話他能接聽都是奢求。


  都是奢求!!

  她不信。


  四年前,她和元一的相愛會是一場預謀,誰又是這場預謀後的幕後指使?


  寒匪還是倪菀?


  有些忍不住。


  坐上車,依舊朝著前方,隋家她曾經的家再看了一眼。


  遙不可及。


  心頭憋著一團發泄不出去的怒火,連眸子都被氣的有一些發紅。


  手機裏一直不斷的響,孜孜不倦,大有她不接會繼續打到天昏地暗。


  全都是家裏傭人打的。


  她根本無心關注,家裏又究竟發生什麽事,自打元一離開家後,柴米油鹽的小事都要。


  煩都要被煩死。


  倪菀為什麽能高高在上當個眾人追捧的珠寶設計啊,而她偏就是被人唾棄。


  此時,她隻想找一個發泄口,出這口惡氣。


  ——無法形容她在隋鍾濤那裏遭受的傷害。


  手機似乎不再震動。


  翻開通訊錄,指尖微顫的找到了“隋昊”兩個字,要不是隋鍾濤提醒,她真的好久好久沒聯係他。


  上一次跟他聯係,他電話掛得匆忙,簡單的和自己說正在登珠穆朗瑪峰。


  隋雯害怕他會有危險,隻是讓他覺得缺氧就趕緊回來,家裏的小侄子還等著他的大紅包。


  然而,這一通電話,已經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


  他做哥哥也是夠了,又不是不在地球,話費很貴?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旅途結束,回來看看她這個孤苦無依的妹妹。


  隋雯沒辦法感同身受。


  更不理解這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家裏另外兩人基因製造者也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怯懦。


  好好的公司繼承人不當,被擠下高台,至少也是隋家大少爺,沒人會輕易給他臉色。


  隋雯都覺得爛泥扶不上牆。


  想到誰都可以取代他,肚子裏的氣又脹了起來。


  她不是善男信女。


  對隋顯更怒火中燒,堪稱仇人。


  可隋昊讓她有一種力打在了棉花上。


  電話撥通後,她有好多的心裏話想跟哥哥說,她的,家裏的,還有在隋鍾濤這受到的委屈。


  電話撥通,竟然是留言信箱。


  “……”


  是她哥哥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朋友你好,我是隋昊,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將會和大部隊去南極探測,看企鵝,聊冰川,還有相信一定特別的冷,所以希望你的聯係,希望能給我的生活加一點熱度。”


  他哥哥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裏傳來。


  他居然去南極看企鵝……


  還真是……有勇氣。


  跟他的怯懦還真是極大的諷刺。


  也罷。


  他都可以拋棄事業家庭徹底做自己,到現在隋雯都記得他走的時候說的話。


  “我要去追尋放蕩不羈的靈魂。”


  神經病!

  隋雯確實覺得自己真的病入膏肓。


  就是已經看見自己的下場,明知山有虎她依然要偏向虎山行。


  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和嫉妒。


  很難受。


  也突然想通了,絮兒或許根本就是受他人指示。


  寒匪的人,不可能幫她忙,怪不得後來需要的時候,人就會憑空消失。


  她保持著微笑,保持端莊的微笑。


  她是淑女,是帝都最有名的名媛淑女。


  她不會哭。


  就算死,也要笑著死去。


  手機又打斷她的思緒,不斷的催促像奪命連環call,一通接著一通。


  “TMD,你最好有事,否則……”


  “太太,小少爺生病了,我們聯係不上您,也聯係不上元先生。”


  元先生的稱呼還是隋雯讓改的。


  “他到底怎麽了?”


  “剛測的體溫,發燒,高燒,39°多。


  孩子迷迷糊糊,嘴裏嚷著爸爸媽媽。


  傭人不忍心,“太太,要不您趕緊回來吧!”


  她剛從那個叫家的地方出來。


  連一點溫度都沒有感受到。


  以至於現在她更感受不到什麽叫母子連心,什麽叫責任。


  沒由來的煩躁。


  跟元一離婚,為什麽還要讓帶著一個拖油瓶?


  “沒長腦子?不能給他爸打電話?”


  “太太,也打不通。”


  “打不通就不能打第二個?家裏的電話座機給你當玩具的嗎?”


  她越想越氣。


  一群蠢貨。


  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全一股腦倒出來。


  “每天給你們開工資都不夠你們這些豬腦子轉一轉嗎?也不想想你們工資在帝都比白領還高了,這點小事還要人教?每天鞋架上固定的零花錢難道都不夠你們帶著他去醫院?”


  她一口氣抱怨一通,愣是沒有一句是說她馬上就敢回來。


  傭人掛斷電話。


  幾個照顧小少爺的人紛紛圍了上來。


  她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實在忍受不住,直接當著眾人的麵開罵。


  “還真當自己是有皇位繼承的公主?生兒子不養,垃圾玩意,這種人就該發到網上人肉搜索,等小少爺康複我立馬辭職,在這地方當差真晦氣,我他媽三觀盡毀!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們這些人是過來給她做家務保姆,在她眼裏我們都不算人,怪不得元先生要離婚,離得漂亮!”


  剛給隋雯電話的小姑娘,拉了拉她袖口。


  “別把身子氣壞,還不值當,她就是神經病,想想錢不香嗎?”


  旁邊正在給元明朗物理降溫的傭人直接複議。


  “確實啊,錢不香嗎?”


  略帶諷刺,說完大家都笑了。


  隋雯的差脾氣早已經上了帝都各大家政排行榜的黑名單。


  她可以給足夠的錢請傭人,可換傭人速度更快。


  留下的也隻能苦中作樂。


  掛斷電話,隋雯沉默了會。


  拉開車上的小儲物抽屜,拿了顆奶糖,剝開糖紙放進嘴巴裏。


  糖是甜的,心卻是苦的。


  她不想回家。


  不想聽見任何和“家”有關的話題。


  更不想麵對跟元一有血緣的孩子。


  想到隋鍾濤的態度,又想到她的婚姻狀態。


  特別的糟糕。


  她的人生,一手好牌怎麽打成這樣?


  想去玩,拚命的玩,玩命,玩男人,什麽刺激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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