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搖尾乞憐的狗
肉嘟嘟的臉並不顯胖。
典型的童顏少女。
“道歉!”
她又說了一遍。
淡淡的聲音很平靜,卻透露著堅定。
誓有你不說出口,她不會罷休的氣勢。
隋雯沉默了下,對著隋鍾濤道:“這就是你讓我回來的結果?看著外人欺負我?”
隋鍾濤微怔,反倒一言不發。
隋顯在她左手邊站著,手但摟著女人,還忍不住的安慰。
“……”
隋雯那叫一個委屈。
他們都瞎了?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
她曾經是光鮮亮麗的隋家大小姐。
現在的她,怎麽成了哪個旮旯裏的人都能訓斥幾句的人。
當年的尊嚴,引以為傲的驕傲,還有永遠不會低頭的骨氣,現在都是她要不起的東西。
站在這,盛夏的空氣中,她隻感覺到一股冰寒從天靈感一路侵襲到腳尖。
她來隋家幹嘛?
當年的教訓還不夠?
連登報脫離父女關係都能做到,她還奢求什麽?
像隻搖尾乞憐的狗。
那個她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永遠都是她生命中缺失的一角。
真可笑!
她怎麽還會天真,還願意相信,她回來求他,他就一定會幫忙?
早知道還不如要錢。
“我為什麽要道歉?是他讓我回家,是他對不起我,還有股份,我需要他把剩下的股份再分一半給我,我哥被你們逼走,公司也全部交給隋顯。”
她的目的終於顯露。
隋雯再次轉向隋鍾濤方向控訴:“都是你的孩子,你就為了那個賤|人生的孩子拋妻棄子。”
隋鍾濤的臉黑了幾分。
隋雯還是依舊口無遮攔。
他的逆鱗徹底被觸碰了。
隋顯更是冰冷著一張臉,但張曉璐知道,他已經處在暴怒邊緣。
貼心的小手在某人快發火前包住他青筋暴起的拳頭。
一點點用柔情軟化。
說起股份,說起給錢,隋鍾濤還真的沒辦法。
他想給。
這樣的女兒,以後估計也沒辦法一起生活,幹脆把她的那份補償給她。
可先前生病的時候,他就把他的經營權交給了張曉璐。
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用了他的資金,跟著隋顯後麵操作,從股票,到期貨,然後基金,每樣都玩一玩。
以前還是個路癡的小笨丫頭,因為心疼寒匪把好多事全壓在隋顯身上。
她不得不跟著後麵學習,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漸漸的,隋鍾濤也願意拿他的資金給張曉璐去碰,虧了賺了他也沒所謂。
誰知道這丫頭還真一頭紮進去,這幾年他的存款反而蹭蹭的漲了不少,後麵他便非常心安理得的將所有的資產全部交給她打理。
張小露心善,人好,除了嘴巴有的時候會狠一些。還真是好媳婦。
“不好意思你爸的錢都在我這裏,你要想,可以啊,你道歉我就給你零花錢,可股份不行。”
隋雯闔眸緩了口氣。
她算是看懂了。
沒有說話,眯眼看著張曉璐,眼圈微紅,帶著巨大的恨意。
隋顯不說話,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一直都很陌生,不管他知道身世,還是不知道。
都有距離感,如今就算有血源關係,他更不可能承認這樣的蛇蠍毒婦是他妹妹。
眼底帶著幽光,緩緩勾起薄唇,擋住了隋雯仇視的視線。
“你要回來吃飯隨時歡迎,來照顧你爸我們開大門迎接,可如果……”
他瞳孔微縮,俊顏褪去幾分溫情。
低沉磁性的嗓音補上後麵一段話。
“休想從隋家得到任何股份,因為你不配,對了現在已經沒有隋家,都是寒少爺名下的產業,我們充其量就是個高級打工人。”
寒匪,又是寒匪!
隋雯完全不敢相信,寒匪到底給了大家什麽好處。
“還有你跟元一離婚的事情。”
隋雯:“……”
她離婚跟他又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要說什麽?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當年你害人本該坐牢,可惜你命好有個替你定罪的媽媽,還有個事事願意為你買單的幹爹,黃文熙念在多年的朋友份上,加上掉下山崖獲得良緣,既然你能逃脫法律製裁,但也逃不出法律外的製裁,我們隻不過推波助瀾而已。”
隋雯聽見他說她的婚姻,是他們推波助瀾的?
甚至不敢置信的問,“你們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麽?”
“當然是給你的生活增加調味品,還有別再讓我看見你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太太。”
旁邊的女人說話嗓音綿延細語。拉著隋顯的手。
“算了,別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雖然是幫她說話,可張曉璐根本看都沒看一眼對麵的女人。
哪怕是幫她說話,也透著矜冷和疏離。
隋雯胡亂的用袖子擦的臉上的淚痕。
重新抬頭,望向對麵三人。
視線噙著笑,她真的是瘋了才會跑回來求他們。
隋鍾濤不甘心又叫了兩聲雯雯。
她露出標準的商業假笑:“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如果哪天你有多餘的錢或者是分遺產的時候記得我的那份別忘記。”
隋鍾濤聽著她惡毒的詛咒,微微撇了撇嘴。
再也沒理由留她吃午飯,說心裏話。
他確實曾想著修複兩人關係,可如果修複的關係是建立在金錢,和他單方麵被迫接受她的怒火。
那他不願意。
這幾年跟張曉璐的父母經常一起玩耍,沒事就跟他親家公下下棋。
倒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白活了一遭。
有些自以為是的認知,根深蒂固,要不是家裏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發生。
他還在越挫越離譜中。
連他的行徑,隋顯雖然沒有當麵開口原諒,對他很多態度早無形中變化不少。
所以,他也想給隋雯機會。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可惜了,可惜。
隋雯自覺被隋家那三個一條心的人給逼走的,走前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
她對隋鍾濤失望透頂。
出了隋家大門,抬眼惡狠狠的看著和以前一樣的路牌指示燈。
所謂的家早就變質,她對著小時候最喜歡站的一個路燈下,算是告別。
可她還是沒辦法立刻自愈,走到跑車旁,呼吸斷了又續上。
心髒疼痛的比刀割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