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互相辱罵大賽
走到一半，我突然折回去，趴在胖子經理的辦公桌上，伸出一根手指頭，朝他勾了勾。
他見我行為怪異，心裏也有些起疑，猶豫再三，還是將頭伸了過來。一時間我們搞的神神秘秘的，有些像特務接頭。
我小聲問他，“經理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偷文件那事兒，到底誰幹的？”
“你不知道？總裁沒跟你說？”他抬起了頭，不可思議地問我。
宋先生幹嘛要跟我說啊，這問得多奇怪呀。不過我要是告訴他實話，他會不會以為總裁有意瞞我，所以就也不跟我說了。
“啊，還沒，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我假裝這麽說著，想著隻要能從他嘴裏套出來真相就好。
“哦，這樣啊。”他又將頭壓低了幾分，特別特別小聲地說，“吳伊娜。”
啊，什麽，怎麽會是她啊，這事兒跟她有什麽關係，莫非又是被36D冤枉的？我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我又問了一遍。
胖子經理好像有點兒嫌棄我笨，不由自主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說道，“嘿，就是產品策劃部的總經理啊，吳伊娜……”
“哦不對，副總了，降職了。”他又念叨著。
好吧，原來我真的沒有聽錯，真的是她。
“怎麽可能？我怎麽不太相信呢……”我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還不都是為了爭風吃醋啊，搶男人唄，本來是給別人下絆子來著，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胖子經理突然話多了起來，好像對於這件事有很多話要說。
不過我卻沒怎麽聽懂，“什麽爭風吃醋，什麽意思？”
“還不都是為了總裁，她跟那鄭可心，都卯著勁的想成為總裁的女人唄……”他看了我一眼，接著又說道，“不過她們倆都是白搭，哪兒有您漂亮啊，費多少功夫總裁也不會多看她們一眼，就是送到床上都不要……”
哼，你怎麽知道送到床上他都不要啊，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昨天晚上還不辭勞苦，跑去酒店赴吳伊娜的約呢。
“不過，總裁居然隻是將她降職讓人有點兒費解，這麽大的過錯，打官司起訴她都可以……”胖子經理說的頭頭是道，作為HR的老人精，對於這樣的事怎麽處理他可是有經驗的很。但這事顯然沒有遵從他以往的經驗。
那可不是，這可是屬於盜竊商業機密啊，宋先生也真夠可以的，就為了美色，什麽都不顧了。虧我之前還為他那麽擔心，害怕美欣被對手搞垮，連累他也栽個大跟頭……現在想來我真是多餘。
“不過，真的是她麽，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麽蹊蹺？”我小心翼翼地問，因為我心裏還是覺得這件事兒跟36D脫不了幹係。
“嘿，那還能冤枉她不成，那鄭總，可是掌握了實打實的證據，才在高層會議上拿出來的。”說的他好像親自參加了那個會議一樣。
“你，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好吧，我可能重點有點兒跑偏了。
“這，這個啊，我也是聽說的嘛……”他忽然臉一紅，神色有些怪異。
“聽誰說的？”我這個人就是擅於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跟總裁的助理有些私交。”他很小聲地說，忽然又接著道，“這事兒可別往外說啊，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總裁助理？黛安芬？我去，他們兩個該不會有什麽奸情吧，黛安芬平時眼睛都要頂到天上去了，一般人把誰放在眼裏了。真是想不到啊，她居然跟這個中年矮胖子有一腿兒，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
我剛一回到攝影棚，家明導演就叫住我，“你，快過來。”
“這麽快，這就到我了？”我有些吃驚。
“費什麽話，趕緊過來。”家明導演不耐煩地說。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不過龍姐拍的可真快啊，這才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竟然就拍完了一支廣告，這進度不知道可不可以列入吉尼斯世界紀錄。
“龍姐，恭喜殺青。”我嘚嘚地跑過去跟龍姐道喜。也不知道用殺青這詞兒到底對不對，反正每次刷微博看明星都這麽說。
話說，我要拍完這隻廣告，是不是從此也就一隻腳踏進娛樂圈了。我會不會紅啊？
龍姐表情很怪異，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動了一下，感覺皮笑肉不笑的，有點兒瘮的慌。
“殺什麽青，腦子壞掉了，導演喊你幾遍了，快過去。”小楓姐用手指頭戳了我一下。
好吧，原來龍姐還沒殺青啊，我說呢，這速度簡直快的不正常嗎。
“走……”家明導演向我發號了施令。
嗯？走麽，就直接走？可是怎麽走啊。
我有點兒猶豫，楞了三秒鍾才開始擺臂抬腿。
兩秒鍾過後導演又叫了停，“你不是在軍訓，你不需要走正步，自然，自然……”
……我真的沒有在走正步，導演。
“停，別扭，你平時怎麽走現在就怎麽走。”
平時？我平時走路都是蹦的，但是可以蹦麽？
我又猶豫了，導演看出我的不堅定，忽然說道，“對，就是平時怎麽走現在就怎麽走。想象，你在街上突然碰見了一個朋友，你很喜歡他，但是他沒有看見你，這時候你準備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情景再現？哦，宋先生拉著童童在街上走，我要從後麵追過去，我打算拍一下他的左肩膀，然後跑向他的右邊，將童童抱起來，在她的小臉上親一口。
蹦著去，對，蹦噠著去跟宋先生打招呼。
“好，對，就這樣。”家明導演忽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我立刻停了下來。
家明導演看著我，眼神好像有些喜出望外。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誇我，我還有點兒受寵若驚。
“對，就是把你的蠢萌氣質拿出來，隻要萌，不可以蠢。”
問題是，我萌嗎？我真的萌嗎？我都不知道。
突然攝影棚裏響起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高跟鞋打在地上一下一下地響。我被這聲音吸引，轉過頭去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
啊，宋先生，他突然出現在了攝影棚。一襲黑色的西裝，雙手自然地插在褲兜裏，看起來實在很酷。
當然了，高跟鞋的聲音來自他身邊的36D，她身著短裙，風姿綽綽。我瞬間想到“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這句話。此刻她跟宋先生站在一起，俊男美女，仿佛佳偶天成。
看到那麽耀眼的他們倆，我一時有些失落，突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宋先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36D也隻看了我一眼，就移到了家明導演身上。
自從他們進到攝影棚，家明導演仿佛也渾身不得勁兒，他衝他們走過去，不高興地揮手趕著他們，“走走走，閑人免進，攝影棚我的地兒……”
呃，這麽對總裁說話真的好麽，家明導演，實在有些不一般啊。
宋先生好像對家明導演渾然不在意，倒是36D，已經開始在用鼻孔出氣，冷哼了一聲，又開始了冷嘲熱諷，“我陪總裁過來看一下你們的工作，話說這攝影棚應該很快就會易主了呢，某些人也就能囂張這一時……”
家明導演仿佛受了奇恥大辱，臉變成了豬肝色，氣的用手指著36D，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我忽然記起公司裏的傳言。據說36D在昨天的高層會議上，提出了要換掉家明導演的想法，她剛才所說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現在她跟宋先生，就是來視察家明導演的工作的麽。
“你，你這個醜女人，我稀罕給你們拍廣告啊，老娘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哭著求我留下來，我都不幹……”家明導演發了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36D上下飛舞，擺好了一副潑婦罵街的姿勢。
“你，你才醜……”36D生氣地回罵。
好吧，果然罵什麽都行，就是不能罵長的醜，這是底線。
我看著家明導演，一時覺得有些尷尬，便走過去準備把他拉回來，小聲地勸他，“導演別生氣，別生氣……”
“陳導演名聲在外，能與您合作是我公司的榮幸。”宋先生猝不及防地開口了，一語驚到了所有人。“我今天隻是來跟導演見一麵，希望合作愉快。”
我收回了拉著家明導演的手，家明導演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先生一番，好像也被他的翩翩風度所折服。
“哎，腕兒，這是總裁吧？”家明導演突然問我，想來這的確是他第一次見到宋先生。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宋先生，跟他對視了幾秒鍾，迅速收回視線，有些尷尬地回答導演，“是的。”
家明導演忽然將頭撇過去，昂著頭對36D說，“瞧瞧，一個總裁，一個總經理，差兩字就是不一樣啊，一個說人話，一個說獸語……”
36D嘴唇氣的發紫，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導演好像還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他又對宋先生說，“總裁啊，您說您這麽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怎麽身邊的人不僅連句人話都不會說，還一股子狐狸騷味呢……”
哈哈哈，狐狸騷味兒，可不是麽，她就是一狐狸精，導演這張嘴也真絕了，一下就說到點子上，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他了。
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笑出來，36D氣的簡直要打人，聽見我的笑聲，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即將要開始第二輪的互相辱罵大賽。
宋先生忽然說道，“時間緊迫，還請導演對作品多費心……”
這一句話硬是將36D吐出嘴邊的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拿眼偷偷一瞄，她的整個臉都煞白煞白的，特別嚇人。
“走吧，腕兒，幹活去……”家明導演得意地挽著我的手，向我們的工作崗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