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劫數難逃
想到這些我老爹就覺得遍體生寒,他想到之前跟我爺爺走陰的時候看到的一幕,那人就因為有了金魂才被白鬼纏身,日日夜夜被孤魂野鬼抓,那得痛苦成什麽樣子?
我老爹也恨我爺爺,他後來恨的就到院子裏捶地罵我爺爺:“爹,你這不是要害你孫兒嗎,你說說你,老了老了怎麽還整出這麽一出來,你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老爹也沒個商量的人,更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方荷韻,方荷韻還懷著孕呢,萬一把這些事情說給她知道,那她一個女人家指不定害怕成什麽樣子,但是我老爹心裏憋屈啊,他就找到二拿爹和淩月爹他們說這件事。
當時二拿爹算是已經繼承上輩人的衣缽了,這裏頭的門道他也懂一些,但是也是一知半解的不知道太多。
聽說我爺爺死前要求把玉髓珠跟自己同葬,又指定了時間讓我方荷韻懷孕,還讓把玉髓珠挖出來放在床頭,這裏頭可就有個說頭了。
這玉髓珠本身就是吸收整條玉脈的精華之氣,也算是吸收日光月華,靈性大著呢,這東西既可鎮邪卻又招邪,況且一直被我爺爺滋養著,跟我爺爺也算是心意相通,我爺爺死後要求把玉髓珠和自己同葬,那這裏頭的事兒,二拿他爹預計是,我爺爺知道村子裏的人死後都會變成不死不活的腐屍,還會從棺材裏爬出來吃活物,這是什麽?
這叫魂魄沒走全,人死後三魂七魄離體,成殮發喪入地為鬼,但是村子裏的人死後三魂七魄沒完全離開身體,還有那麽點兒殘魂殘魄留在身體裏,一口陽氣堵在嗓子眼兒裏出不去,俗話說也就是沒死透,這才能從棺材裏爬出來吃活物。
這裏頭的門道估計我爺爺很清楚,他擔心自己死後和村子裏的人一樣成了半死不活的東西,又回來禍害村子裏的人,這才讓把頭砍掉,這砍頭也有一說。
“人的三魂七魄就在靈台,靈台是哪兒?靈台就是人的腦袋,砍掉腦袋那等於把人的三魂七魄封在腦袋裏,你爺爺讓你爹把玉髓珠放在他嘴裏,那就是為了拿自己的三魂七魄繼續滋養這玉髓珠,若滋養不成,三魂七魄也會被玉髓珠吸納,也就是說這玉髓珠裏頭除了當年的那個金魂,還有你爺爺的三魂七魄。”烏陽講到這裏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還是覺得有點發慌,難道我爺爺真的讓金魂入了方荷韻的身體?
那也就是說,我的金魂就是這麽來的?
那我本身的三魂七魄去哪兒了?
我把我心裏的疑問說出來,烏陽說道:“未出世的孩兒隻能叫胎兒,三魂七魄不全,隻有呱呱墜地時三魂七魄才是齊全的,我也隻是猜測,當年你爺爺從城裏帶回來的那金魂本就不是齊全的,況且你爺爺指定你老爹他死後三年不可懷孕生子,並且還說了時間,這是為什麽?”
一直站在我旁邊的陸飛突然說:“難道李葉他爺爺算準了日子?三年之後生子便可將自己的魂魄依附在金魂之中,也就等於他自己用這種方式複活?”
淩雪抽了口冷氣,要真的是這樣,那我身體裏的三魂七魄到底是金魂,還是我爺爺的魂魄?
這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爺爺和我用的是同一個身體?
我渾身發涼,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有點太過匪夷所思,可是我不明白我爺爺為什麽要這麽做?
烏陽看著我迷惘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不過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當時我老爹和二拿爹、淩月爹也弄不清楚我爺爺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二拿爹的話讓我爹很上心,可是我老爹當時也想不通我爺爺為什麽要這麽做?自己的孫兒說給換三魂七魄就給換了?
淩家本身就是蠱毒一脈的,對於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多,況且淩家的蠱毒術也是傳女不傳男,淩家隻有女人,男人都是倒插門來的女婿,淩月爹當時也是這麽個情況,所以他也給不出什麽好意見來。
二拿爹雖然說了一番話,但是也不能解釋我爺爺當時留下的這些後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最後二拿爹和淩月爹、我爹仨人一商量,幹脆去找李天。
李天就是陸飛老爹,陸飛的名字也是後來他師父帶他的時候改的,原來陸飛也不叫這個名字。陸飛爹當時在村子裏也算是這一輩兒裏頭的本事人了,陸飛家情況比較特殊,爺爺沒的早,有一次接了活兒就再也沒回來過,好在陸飛爹一早就跟著他爺爺接觸這個,所以後來他們家撐事的就是陸飛他爹。
我老爹他們仨當時就找到了陸飛爹,陸飛爹也正巧在家。
關於我家的事兒陸飛爹也聽說了,不過玉髓珠這個事他不知道,他就知道當時埋我爺爺的時候沒入後山,而是埋在了自己家。
我老爹他們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陸飛爹一說,陸飛爹當時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他問我老爹:“你媳婦兒晚上做夢夢到那孩子有幾天了?”
我老爹粗略計算了一下,掰著指頭數了數,從方荷韻跟他說那天開始,算起來也有個把星期了。
陸飛爹又問,這孩子懷了幾個月了?
當時方荷韻已經懷孕八九個月了,那時候農村也沒診所啥的,預產期也沒辦法計算,就是什麽時候來了什麽時候生,我老爹就把自己心裏記著的數給陸飛爹說了說。
陸飛爹又問了我爺爺的生辰和去世時間,我老爹一一回答之後,陸飛他老爹就讓我爹他們先回去,他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到底有什麽貓膩,等他算一算,要是有消息了就立刻通知他們。
陸飛爹年輕的時候辦事是很穩當的,也比我老爹他們幾個壓得住事,我老爹他們仨一聽陸飛爹這麽說,心也放在了肚子裏,臨走前陸飛爹讓我老爹別太擔心,畢竟當時是我爺爺交代的,那可是我老爹的親爹,就算這些事情看起來不正常,但是我爺爺也不至於會害自己的孫子不是?
我老爹覺得也有道理,跟陸飛爹招呼了一聲之後就回家去了。
結果這陸飛爹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過來我爺爺到底是什麽個意思,這一算就算到了方荷韻快生孩子,那幾天方荷韻肚子裏難受的厲害,也不知道是要生了還是要怎麽的,反正怎麽著都不舒服。
晚上也睡不著覺,老是做夢夢到那小孩兒。
起初夢到的是個穿紅肚兜的孩子,長得小不點兒可愛的很,但是突然有一天晚上夢到的那小孩兒好像是長大了,跟西遊記裏的紅孩兒似的,雖然還穿著紅肚兜但是個頭小了不少。
方荷韻也覺得不對頭,但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眼看就要到重陽了,小重陽這天夜裏,一過了十二點方荷韻就覺得不對勁,肚子裏擰著疼,疼的她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她把我老爹叫到床前,讓我老爹準備去叫村子裏的接生婆,看樣子是準備要生了。
我老爹也說不準是擔心還是高興,應了一聲後扭頭就往外跑。
他心裏琢磨著,這要是生下個怪胎怎麽辦?這陸飛爹也一直沒給個消息,也不知道這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萬一生下來的孩子跟當時他在城裏看到的那人一樣,這可不就是罪過嗎?
一方麵他心裏也高興著呢,這種當爹的喜悅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
我老爹就這麽一路跑一路糾結的到了接生婆家,村子最後頭住著這麽兩三個老婆子,年齡很大的,算是村子裏唯獨活到這麽大歲數的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別提長得多醜了,鷹鉤鼻深眼窩,滿臉的皺紋和褶子,個個瘦小瘦小的,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舒坦。
到了接生婆這兒把事情一說,這幾個接生婆就讓我老爹先回去準備東西,她們三個腿腳慢一會兒就到。
我老爹趕緊又往回趕,等到了家門口,正麵就迎上了陸飛爹。
陸飛爹臉色非常不自然,看到我老爹之後二話沒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村外走,我老爹也沒弄明白是個什麽情況,心說這是要幹什麽?沒走兩步我老爹就甩開陸飛爹的手,問他到底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讓陸飛爹趕緊說,自己還得回去呢,搞不好方荷韻這就要生了,身邊沒人可不行。
陸飛爹苦笑一聲:“武弟,你別著急,這孩子不一定要成要不成。”
這句話那就是當頭一棒,把我爹打的七葷八素,我老爹當時就急了,問陸飛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難道是他算出什麽來了?這孩子要成要不成還不一定?這是怎麽個意思,這孩子活不長?還是生不下來?還是怎麽了?
陸飛爹讓我爹先別著急,他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事兒。
到了昨天正巧有個好時辰,起了一卦這麽一看,就覺出不妙來。
這孩子的命有點問題。
首先我爺爺的那個玉髓珠也不是什麽凡物,這是肯定的,那玉髓珠裏不但有我爺爺的殘魂殘魄,還有之前帶回來的金魂,這我老爹一早就知道,不過奇怪就奇怪在,這金魂好像就是這孩子的,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這金魂怎麽看都是村子裏的一個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