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心裏已經同意了
我笑出了聲：“我第一聽見這種觀點，撞一下還會得宮外孕，不是最多流產嗎，更何況我明明沒有推她沒有撞她。”
“真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李桂芳還說要跟我拚命，一直嚷嚷著要跟我算賬，結果把他們病房裏一個得了癌症的小姑娘給吵醒了，跟家人親屬裏鬧了一頓。”
“嘖嘖。”他越聽越搖頭，發出這樣的聲音。“我看他們是想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早知道今天你出來吃飯我就該陪著你的……啊對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他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中午光顧著和姚玲玲動嘴皮子去了，肚子還沒填飽，現在還真有些餓了。
“……忘記吃了。”我囁嚅。
“我就猜到了是這樣……”
“咕……咕……”尷尬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得了，肚子都在說餓了，我帶你去去吃好吃的吧。”他示意我。
“現在離開沒事嗎？監控還沒來，警察也說過讓我們不要走遠。”我擔心。
他無奈，“別想太多了，我們等會回來就是的了。民以食為天，你現在吃飯才要緊。”
“咕……咕……”肚子又叫了兩聲，替我很好地答應了他。
恩，莫澤輝說的沒錯，我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溫飽問題。
我們仍然回去問了一下，醫院周邊就有不少飯館，老周很痛快地讓我們走了，小周提出他要跟著，沉默半晌，我們一致同意。就是多個人而已，我們吃東西時他得在一旁看著，若是他不覺尷尬，那我們也不介意。
“你現在倒是悠閑了，我剛接到你的電話時你話都說不清楚，我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邁著大長腿走在我身邊，抬起眼皮慵懶地瞧我一眼。
我專心致誌盯著腳下的路，一步踏一格，偶爾跳一下，跟小時候玩跳房子似的，笑了一下，抬頭看他，“沒和他們在一起，我不用緊繃著那根弦，輕鬆多了。”
他知道我說的是誰，聞言回我：“那就好，不過，你還沒吃午餐就別跳來跳去去平白浪費體力，不然還沒走進飯店就暈過去，我還得把你扛回醫院。”
“我才沒那麽脆弱……”嘴裏說著，卻不由自主收了腳上的動作，乖乖聽話。
“膩歪。”後麵的小周喃喃，耳邊有風吹過，我耳闊泛起一絲熱。
莫澤輝許是也聽見了，頓住腳步沒再走，轉身看著他。我跟著停下，看他們倆要做什麽。
“你幹嘛。”小周瞪著莫澤輝，莫澤輝個子比他高，他要微微仰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我說的事實，你們倆的氣氛太奇怪了，不像朋友也不像戀人，你要打我就算襲警的哦。”
這小警察，怎麽跟小孩子似的，話都不經大腦脫口而出，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老周平時注意他就要花費不少功夫吧，也不知道這小夥子哪裏得了他的青眼。
“你家是不是住在海邊？”莫澤輝盯著他來了一句。
他愣了愣：“什麽？”
“管那麽寬。”莫澤輝撂下一句話，轉身抓著我的手臂奔跑起來。
風呼呼地從身邊穿過，我的發絲和衣擺都在飛揚，回頭一看，小周仍直愣愣地盯著我們的方向沒回過神來。
我問莫澤輝：“你帶我跑什麽呀，不是說好讓他們跟著嗎？”有點喘，但是下意識放心地跟著他的腳步。
“他一定很聒噪，等會影響胃口。”他倒是體力好，聲音沒有起伏，平穩的像在走路一般。
小時候，警察在我的印象裏是十分威嚴正值的，一身製服筆挺，目光犀利身手矯健，遇到危險情況拔出槍來的姿勢帥呆了。
後開長大了，見多社會上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又發現警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神聖，他們中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威武不屈富貴不淫，他們中間也有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存在。隻是，還沒見過像小周這樣的，又呆又衝動，還是太年輕，磨礪太少了。
“可是，就把他丟在那裏好嗎？”我又往後看了一眼，我們早就拐了彎離遠了，回頭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沒事，他一個大男人你還怕他會迷路？”他打趣我。
這倒不是，“我是……怕他懷疑我們是不是逃跑了……。”我已經跑不動了，喘得厲害，“行了……都已經看不見他，我們，我們停一下吧。”我搖了搖他抓著我手腕的那隻胳膊。
他馬上不跑了，鬆開了我的腕子，我雙手撐著膝蓋，彎腰調整呼吸。
”沒事吧，冬瓜，這不像你，你怎麽跑兩步就不行了。”他將手放到我的背上一下一下順著，語氣有些不敢相信。
我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他：“你以為我還年輕哦，我老了，跑不動了。”那個時候能陪著他一起跑操場的冬瓜早就不見了，她鮮活靚麗精力充沛，有著青春最美好的模樣。現在跑兩步就氣喘籲籲的冬瓜，是被生活剝削過的，她整日忙於家務和工作，漸漸僵硬疲乏了。
“老什麽老，你都沒三十，離半輩子還有二十多年，你有大把的時間，怎麽就老了。不行，你這體質，要是遇到危險打不過人家又跑不過人家怎麽得了，過段時間我得督促你鍛煉和健身。剛好我辦了幾張健身卡，到時候和你一起去。晚上和周末都有空閑，幹點有意義的事情也好。”我睜大眼睛，看他幾句話就定了我的行程。
“你，是在和我商量嗎，我有拒絕的權利嗎？”我弱弱地問，他把頭湊過來，到離我臉很近的地方綻放出一個似惡魔似天使的微笑：“顯然不是，顯然沒有。”
我不是很喜歡健身房，曾經聽林欣欣談起過，那裏的教練超級變、態，每次都練得她一身腰酸背痛，全身骨頭跟拆了重組似的，特別難受。
她說的時候整個臉色都是蒼白的，一頭的汗水，頭發黏在額角十分狼狽，從此我就有了陰影。
“我都這麽大了，孩子都有了，還跟年輕人一起去健身房是不是不大合適。”我眼神亂飛，隨意找了個借口。
“你是中世紀來的吧冬瓜,”莫澤輝哭笑不得，“你不知道現在七八十歲的爺爺奶奶都會去那跑跑，鍛煉身體嗎，怎麽你說得跟健身還有年齡限製似的。”
“別忽悠我，七八十歲的爺爺奶奶都跑不動了，他們健身都在公園。”我衝他皺了一下鼻子。
“有沒有你自己到了那兒就知道了，反正這事情沒得商量，你就別再找借口啦。”他抬手給了我一個爆栗，“要是又碰到上次那樣的搶包事件，沒有我在場，你怎麽應付過去，現在你又離婚了餓，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更要懂得好好保護自己。”
他不說我都快忘記了，第一次見麵那天碰到的混混，要是他不在我還真可能有事情，可是，我真的對健身房有些抗拒……我心裏已經同意了，嘴上還想再抗爭一會兒：“我那次就是大意了，以後絕對會小心……”
“你要怎麽小心，難不成不出門嗎，現在社會上好人多，可是袖手旁觀的人更多。就這麽定了，現在我們先吃飯，餓了這麽久又跑步，你還是節省體力來吃東西吧。”他帶著我走進旁邊的一家餐廳。
“你先點菜，我接個電話。”剛坐下沒一會兒，他又起身出去了。
我點點頭，隨意在菜單上指了幾下，服務員記好後走開，剩我一個人在桌前無聊地戳手指玩。
姚玲玲估計等會還是會做手術，到時李桂芳必定又是好一番吵鬧，她可是說過要找我拚命的，吃過這頓飯再去醫院，不知會麵臨怎樣的“腥風血雨”，我決定好好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突然，我被旁邊桌上的吵鬧聲吸引住了目光，是一對小年輕在吵架。
男孩女孩都穿著樸素，此時兩人正指著一盤菜，爭得麵紅耳赤。
我疑惑，難不成，菜裏出現蟑螂了？正猜測，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說了讓你不要點這個，你怎麽就不聽。”
不會吧，真的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嗎，我稍稍抬頭往那個盤子瞟，隔著一定的距離，我沒看清是什麽。
“點都點了，不就貴那麽幾塊錢嗎，你至於嗎！”男孩子大聲辯駁。
“哪裏幾塊錢，是十幾塊錢好嗎，平時什麽都省著，這下都用光了！”女孩子有些心疼。
我仔細看了他們的著裝，真的是很樸素，牛仔褲都洗的發白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看起來樣式很舊，得有幾年了吧質量真好，身上穿著的也都是從地攤夜市淘來的衣服，身上任何飾品都沒有。
兩人很年輕，又很節儉，估計是還沒有工作的在校生。
“又不用你付錢，你吃就行了，別管這麽多好嗎！”男孩子語氣不怎麽好，我看著心裏一陣擔憂，這樣是不行的呀小夥子，女朋友會被嚇跑的。
果然，那女孩不滿了：“你說什麽？不用我付錢，不用我管那麽多，你就那麽急著要和我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