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腦洞開的怎麽都填不住
“什麽事兒啊？”我問。
“看你現在那麽開心，有些不忍心告訴你，是壞事也是好事，解決得好就是特別大的好事，解決得不好就是一件能惡心到你的壞事。”他說得跟繞口令似的。
“行吧，那你就等我回來再說吧。”我才不理他，現在我也學聰明了。
“你在火車上別睡著了，悅悅還在，你別把她弄丟了。”他又跟叮囑女兒似的，我真的很無奈。
“拜拜，拜拜。”
我掛掉了電話，莫澤輝這小老頭，現在就已經這麽嘮叨了，等到他老了，沒事情做了，指不定得話多到什麽地步，也不知道耳朵得受多少罪，我默默在心裏為他將來的伴侶點個蠟。
正打算接著給悅悅接著說故事，沒想到她趁著我接個電話的功夫，又睡著了。
“你這丫頭，我講故事就這麽無聊嗎？恩？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睡著，小懶蟲。”我點著她的鼻子，明知她聽不見還對她說這話。
我調整好抱著她睡覺的手勢，待我抬頭，發現好多若有若無的眼光都在注意這邊，對麵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雖沒看我，但嘴角帶著可疑的笑意。瞬間我臉就燒紅了。
我仔細反思了一下我的語言和動作，還真覺得有些丟人。於是我將臉轉向了窗戶，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隻當是在欣賞這沿路的風光。
下火車的時候，有個麵容很和善的大叔點點了點我的肩膀：“姑娘，我看你抱著孩子不怎麽方便，行李我幫著你拿吧。”
我見他不像個壞人，而且若真的是壞人，他不會問我，不會經過我的同意，他完全可以提著東西就跑，火車站人這麽多，一晃眼就無影無蹤。反正，我的行李裏麵也沒有什麽貴重物品。
還說不定人家是真的要幫我呢？我這麽懷疑人家是不是不太好，於是我想了想，答應了：“謝謝大叔了，你人真好。來，悅悅，快謝謝爺爺。”我笑著，又示意悅悅對他表示感謝。
他樂嗬嗬地擺手，連說客氣客氣。然後提著行李走在我旁邊，幫我遮擋掉一些人流的擁擠。
現在這社會，壞人很多，我怕被坑，怕受傷害，可是我更怕打擊了一些真正的好心人，雖然有時知人知麵不知心，但我願意賭一下，這世界還是要充滿信任才可愛。
很開心我賭對了，他沒有讓我失望。
一路上，他一直在和我聊天。我得知，他姓莫，是過來武漢探望他的孫子孫女的，他的兒子在國外做生意，兒子現在在武漢發展自己的事業。
姓莫，我深覺得有緣分。莫姓其實不常見，我倒一連碰到過兩人。
快到站外的時候，我們要告別了。
“謝謝大叔，悅悅快點謝謝爺爺幫我們提了這麽久。辛苦爺爺了。”
“謝謝爺爺。”悅悅的聲音透著乖巧，她還是有些怕生。
不知道怎麽一下就接受了莫澤輝的，和我媽那是血緣的影響，莫澤輝，當真是無法解釋。
“誒，不用謝不用謝，這孩子真乖。”莫大叔很愉悅地應了聲。
我們就分別往兩邊走了，剛走幾步，就聽見了莫澤輝的聲音。
“冬瓜，這邊！”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倚在門邊，爽朗的嗓門，引得很多人往這邊看。
我快步走到他身邊，奇怪：“我沒給你跟你說我下火車了啊，你怎麽知道我是這趟。”
他用看白癡的眼光：“你家到武漢來的火車就幾趟，隨便猜猜就知道了，你怎麽變傻了這麽多，果然一孕傻三年不假，你還沒緩過神來。”
“嘿，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整天隻損我。”我作勢要打他。
“別在這兒打情罵俏了，我怕等會會有人圍攻我。我們回家玩兒去啊，乖。”他摸摸我的頭，領著我往車上走。
我就真的老老實實被他拐上了車，真的是傻透了，我在心底鄙視自己。
“你在火車上打電話，不是說有事情要說嗎？現在我回來了，你要不要透露透露一點呀，免得你憋壞了嘛。”我慫恿他。
“你以為我是你啊，沉不住氣。”他帶著揶揄。
“我哪有沉不住氣！我明明很沉著很冷靜！我一點都不著急，一點都不。”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不是自己把小辮子露出來了嗎。
“你看你看，又跳腳了吧。”果然他抓住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反正暫時說不過他。
幾十分鍾的樣子，一路打打鬧鬧回到租的他的房子，他讓我放了東西去他的新公寓。
我暗暗撇撇嘴，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有些人房子都沒有，他一個人有倆。不過他是我的朋友，他混得好，我也真心為他開心。
將東西放好，還給我媽打了個電話保平安，
“快點過來。”他在對麵催我。
“來了。”我抱著悅悅過去。什麽急事非催的那麽緊。
“先閉上眼睛。”我剛踏進門，他就攔住我。
“怎麽？不是急事嗎？”我聽話地閉著，任他接過悅悅，攙著我的手往裏走。
“哇！”聽得悅悅一聲驚歎，我突然好奇起來，眼皮蠢蠢欲動，偷偷看一眼他不會發現的吧。
我將眼見睛偷偷睜開一條縫，“趙小姐？”他像是在說就知道你會憋不住，於是我捏了捏拳頭，硬生生忍住了睜眼的衝動。
“好了，可以了。”在黑暗裏的感覺是很惶恐的，尤其要在黑暗裏邁腿往前走，再加上等待的煎熬，路不長房間不大我卻感覺是過了許久。他這一句話，簡直是天籟之聲。
我猛地一睜眼，發現整個房間都處在昏暗中，眼前一片瑩瑩燭火，溫暖得心底發燙。
我轉頭看著他，他眼睛亮亮的有暖暖的燭光在跳躍，抱著悅悅，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我，像一隻向主人邀寵的巨型大狗狗。
要不要打擊他呢？我想了想，開口：“我說，現在就吃燭光晚餐是不是太早了一些，才到下午。”
我看向那一片的燭火中間，有豐盛的菜式，兩隻紅酒杯，一隻裝滿了牛奶的小杯子，忍不住煞風景。
很明顯他眼中的光就熄滅了，我仿佛能清楚看到裏麵升騰起更大的鮮紅，是怒火。
果不其然：“趙怡婷你個不解風情的女人！這個時候你隻要誇我就可以了！你真是浪費了我的一片苦心，我一大清早特地做來給你接風洗塵的！”
說著，他要上手撤菜。
“誒誒誒，別呀，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時候，換我急了，我一把拉住他。
哇，好硬的肌肉，我忍不住捏了捏，哇，力氣好大，看來真的是生氣了。
“瘦猴……莫澤輝……澤輝，是我錯了，我道歉，我道歉。”我有些語無倫次。
“被騙了吧，我們扯平了，哈哈哈。”他突然轉過頭發出大大的嘲笑，欣賞我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想起這一幕有些熟悉，前天晚上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角色調換過來了。
“小氣鬼，喝涼水。”我瞪著他。
“快去吃吧，我可是準備了好久的，我要讓你看看我的手藝。”他不接茬，推著我往桌子邊上走。
看不出來，他還挺浪漫的，就是這時機選的不對，得虧他的窗簾能隔絕掉大多數的光線，誰大白天吃燭光晚餐，還說我不解風情。
我走近一看：“喲嗬，小夥子，不錯啊，西餐。”我拍拍他的肩以示讚歎。
這次真的超級真誠，心底十分驚訝，原本還沒看清楚，以為隻是普通的家常中國菜，畢竟他家常菜做的不錯，沒想到他還會做西餐。
“你這幾年不會跑去學廚師了吧？”我揣測。
“不知道誰前幾天還說我是混黑道了，現在又說我學廚，腦洞開的怎麽都填不住。”他打趣我。
“你挺厲害的，會很多東西。”我知道我變成了星星眼，奔三的人有點像追星的小粉絲。
學著他的樣子將白色步在腿上放好，我說：“不過我沒吃過，不會。”
“不會我教你，沒事。”於是，他開始給我講解各種西餐知識。
悅悅呢，就在一旁喝著牛奶，吃著她的營養餐。
到最後，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對我說：“我發現你很厲害，你總能把我們的重點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我噗嗤就笑了。
還真是，打個電話變成心理谘詢，吃個飯能變成西餐禮儀課。不過，我覺得很不錯啊，這說明我們相處得很舒服，沒有目的性，所以就不會注意這麽多啦，讓我們在偏離主題的康莊大道上越走越遠吧！
吃過飯，還有時間，我們回到自己房間，我在沙發上懶懶地坐著，和悅悅玩玩具。
“媽媽，這個圖圖不是在這邊的，是在這裏。”她的小手指頭在上麵點啊點，告訴我正確的位置。
“悅悅真聰明。”我發現她在記憶力方麵還不錯，還有說話方麵，我有了解，其他同鄰的小朋友很少有講話如此清晰的，還能和大人聊天，表達自己的意思，雖然她偶爾會蹦出一個字兩個字的時候，可大部分時間都是口齒較為清晰的。
也不知道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若是正常，那我就放下心了。
我覺得我帶孩子還是挺順利的，不管她做什麽先誇她，鼓勵她嚐試，不管做成什麽樣，嚐試了總會有收獲，就算什麽也學會，也有經曆過，對她總有幫助。她也很聽話，除了會有些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