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人跟蹤
我驚訝地回頭，又希望又害怕。
“去我車上再說。”他見我一臉激動，像是知道我要問什麽。抱過悅悅，摟著我往前走。
“還有東西呢，東西。”我指著被遺棄的幾隻購物袋。
“等會兒會有人來拿的，我們先回車上。”
“你車不是還在幼兒園旁邊的車庫嗎？”他走得急，我隻能踉踉蹌蹌地跟著。
“我剛叫人開過來了，就停在前麵的路口。”
又是叫人？我疑惑，到底有多少人能被他隨意指揮。
十分鍾後，我看到那輛熟悉的切諾基。
車旁邊站著一個穿黑西裝白襯衫打領帶的大高個兒，門神似的，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快天黑了還戴個墨鏡，不怕走路會摔倒嗎？
等到我過去，他幫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我坐下，又跑到另一邊拉開後座的門，讓莫澤輝進去，將悅悅放到安全座椅上，再小跑到駕駛座上鎖上門開車。
一係列動作做得快速又流暢，能看出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我腦袋還懵懵的，等他們把車開到了一個幽暗的小巷子裏，我才恍若驚夢。
好像已經離鬧市遠了，聽不見了喧嘩聲。我隱隱不安。
“莫澤輝，你這些年不見，不會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情吧？你是不是去認識了些混道上的呀？”我聲音有些抖，盯著後座的睡熟的悅悅不敢眨眼。她被嚇到以後，我怕她害怕，就哄她睡著了。
我聯想到他之前說的什麽無法抵抗的命運，越發覺得像，轉頭看了眼大高個兒，墨鏡上似乎有寒光閃過。
“你想到哪裏去了。”他想了一下意識過來我的意思，低低地笑出了聲。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你照顧好悅悅。”車子在巷子裏停穩，他和高個兒走下車，將車門鎖好後，居然從後座拖出……一個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做什麽莫澤輝？綁架嗎？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我壓著嗓子喊，捂著嘴差點壓不住溢出嘴的尖叫，怕吵醒悅悅又怕引來人會更不好收拾。
那個人被綁了手腳，蒙了眼睛和嘴巴，昏暗幽黃的路燈下，在地上扭、動著掙紮。
莫澤輝沒理會我，用力的撕開了粘在那人臉上的膠布。他痛的一嚎。
“叫你還跑，嗯？快說，鬼鬼祟祟跟了我們這麽久有什麽目的？”
一聽這話，我好像明白過來什麽，沒再出聲打擾他。
那人看不清麵孔，但看身形隱約可以看出來是個比較矮小瘦弱的男人。問他話，他也隻顧著扭，不回答。
高個兒突然活動了下脖子，動了動手腕，“嘩啦”，骨頭的脆響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瘮人。
“對不起，這事關職業道德，我不能說。”那人抖了抖，憋出這麽一句話。
“職業道德，嗬嗬。”莫澤輝突然冷笑了幾聲，“命都快沒了，還在乎職業道德？有趣，看在你這麽敬業的份上，讓你死得好看點。知五？”
我看見高個兒應聲點頭，瞬間心拉到了嗓子眼，這個莫澤輝！還說不是去混道上了，他現在要殺人了！怎麽辦怎麽辦，他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我正不知所措。
“你要幹什麽啊，你別過來，你們這可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我叫人了啊……這位太太你快救救我，我真不是什麽壞人，我是被他們綁架的……啊我說我說我說。”
我被他求救了，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就全盤托出了。
“我說我說，壯士饒命別打我，我也是混口飯吃啊，我叫陳小六，開了家私人偵探事務所，昨天有個叫李桂芳的找我要我幫她拍幾張她兒媳婦出、軌的照片，單子又不大，又是些狗仔做的事情，我本來也不打算答應的，可是這些月市場蕭條，生意不好做，我沒辦法，要生活下去嘛，這不，我就跟了你們一路，其實我也沒拍到什麽……”
他蜷成一團，嚷出一大段話見身上沒什麽感覺才敢把頭伸了伸。
而我，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見過不要臉的，我還真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李桂芳居然想把他兒子做的沒良心的事情栽贓給我？什麽盆子想扣我頭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力氣把盆子端起來!
我簡直氣瘋了，莫澤輝離開以後又驚又喜又恐懼又無措，悅悅也惶惶不安，我還腦抽的差點對他做的一場戲信以為真，一顆心忽上忽下大起大落原因竟然是因為李桂芳請來的狗仔？
我想想就忍不了，開了車門想讓莫澤輝載我馬上就去和曾明旭李桂芳算賬！
他做了個安撫地手勢，示意我等等。
“好個李桂芳，我就猜到她會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偷拍？嗬嗬，剛看你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以為我看走眼，覺得你是什麽有骨氣的人，現在看來，果然是李桂芳請的人，跟她一樣的膽小，嚇嚇就全說出來了。”莫澤輝示意了下，高個兒上前解開他的繩子。
那陳小六也是個機靈的，見繩子開了，也猜到莫澤輝隻是嚇嚇他，居然開始貧嘴了：“大兄弟，你可不能這麽說，我剛才呢確實被嚇到了，不過我其實也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塵土，接著說：“那老太婆囉囉嗦嗦的，付個定金也要討價還價，一張嘴毒的要命，我拿錢辦事還弄得我欠了她似的，要不是手頭確實不怎麽輕鬆，我才懶得搭理她。我跟了你們一路，你們確實氣氛有些微妙，不過也應該沒到她說的地步，再說這位善良的小姐比起那老太婆，可順眼太多了。”
“拍的照片呢？拿出來。”莫澤輝上前走了一步，氣勢逼人。
“喏喏喏都在這，不過兄弟，你能不能讓我留幾張回去也算混個任務？”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張儲存卡，狗腿地朝莫澤輝笑。
“哼。”莫澤輝從鼻子裏發出個不明寓意的語氣詞。
高個兒將儲存卡裏麵的內容顯示給我們看，有一張是莫澤輝蹲在地上替我穿平底鞋的照片，我紅了下臉，又若無其事等莫澤輝翻過去，結果他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才接著往後翻，我握了握拳頭又鬆開。
全部翻完，莫澤輝刪掉了許多，留下了幾張類似普通朋友逛街的合照，將儲存卡還給了陳小六。
“有備份嗎？”他問。
“哪能啊兄弟，我相機都被你摔壞了，哪有時間備份。”陳小六哂笑。
“諒你也不敢。相機我會賠你的，有個生意擺這，就看你要不要接了。”他試探地提出。
“哦？”陳小六也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裏麵留的照片你照常給他們，同時你給我拍那家兒子和一個叫姚玲玲的女人的親密照片，我出三倍的價錢，如果弄到那女人懷孕的照片，錢隻會多不會少。”他幽幽地說。
我了然，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桂芳曾明旭，我原本隻是想和平分手拿到原本就該屬於我和悅悅的東西，沒想到你們如此卑鄙，竟想冤枉我出、軌，還牽連莫澤輝，你們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了。
“我說你們這事兒亂得，行吧，反正賺哪個的錢不是賺，我看你們人也挺好的，我就當幫你們個忙吧。”
嘿，這小子得了便宜還想賣乖？
本來就是生意，被他這麽就說，就算欠了個人情了，想得倒美，當人都是傻子嗎？
“行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要再說給錢的事情就有點傷感情了，謝你幫忙了！”
莫澤輝拍拍他肩膀，扭頭就走。
陳小六急忙拉住他的手：“誒，這幫忙歸幫忙錢還是要給的，我也就那麽一說，你們別放在心上，我錯了。”
“別想跟我耍小聰明，到時候有你受的。”莫澤輝揮開他的手，上了車。
一部切諾基，帶著五個心情各異的人駛回了區。
我不知道莫澤輝為什麽精神這麽好，回到家還有力氣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一天過去我已經精疲力盡，給我一個枕頭我倒下就能睡得天昏地暗，但濃鬱的飯菜香和咕咕叫的肚子告訴我，我很餓，我得吃東西。
悅悅已經醒過來，坐在沙發上玩新買的玩具，我看著莫澤輝在廚房裏忙碌地身影，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們後麵有人？”
“直覺，他技術不行，沒藏好。”
人這麽多，這直覺得有多敏銳，難不成他後背長了眼鏡？
“你走那會兒是去追他嗎？”
“嗯，這小子不會偷拍，倒挺會逃跑，我追了好久，要不是正好碰上知武來接我，人這麽多，我還真可能跟丟。”
“知武就是那個開車的大高個兒嗎？”
“是的，嚇著你了吧，混道上，也虧你想的出來。”
“誰讓他穿得黑漆漆的，還帶著墨鏡裝酷。”
“那是我公司司機的工作服，帶墨鏡是因為他眼角有刀疤，怕嚇到你們才帶上的。你真是，想象力豐富。”他哭笑不得。
“刀疤？”我驚疑。
“嗷，我不是壞人他也不是壞人，你別怕好嗎。”他放下碗筷，長吼了一聲。
“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我舉手投降。
“我是讓你別胡思亂想啊，你這小腦袋。”他又搖頭。
他最近怎麽老是一副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對了，明天晚上要去陪我們公司總經理見一個客戶，你不用這麽早來接我。”
“客戶？什麽客戶？你不是不負責接待這些嗎？怎麽你要去見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