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陷阱
我努力是為了什麽!
趙青棗聽到沈長亭的抱怨,就眉頭緊皺,內心煩躁不已,沒好氣的道:“依長亭哥你的意思,我就該整日裏在家裏閑著,沒事做做女紅,燒飯做菜,然後混吃等死了?”
辛辛苦苦的奔波,卻討不到一句好,饒是趙青棗再如何遷就沈長亭,此時也有些忍不住心頭的火氣。
在她看來,如今的沈長亭就是個完全自暴自棄的廢物,若是沒有她,恐怕對方連長工都不想做。
看趙青棗語氣頗為不善,沈長亭麵色漲得通紅,沉默少頃,開口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累著嗎?”
“居家過活,有什麽累不累的。”趙青棗悶著聲冷哼道。
“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若是想單獨過的話……”沈長亭語氣有些猶豫。
這是什麽鬼話!
趙青棗當即就炸了,怒道:“長亭哥,你這是什麽話,我這拚命掙錢還不是想給你治病,你現在反倒怪起我來啦。”
一個大男人,這麽墨跡,也真是奇葩,饒是她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當即就毫不猶豫的指責道:“你也不看看你身體,憑你這幅樣子,你說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我都說了,我這病沒辦法治,隻能這樣了。”沈長亭似乎對治病前所未有的排斥,語氣同樣有些淩厲。
“不想辦法怎麽知道,你現在就想著往後拖,可你有為我想過嗎,你這幅樣子能拖幾年,三年五年之後,你不能動了怎麽辦,萬一你有個閃失,丟我一個人讓人糟踐,你心裏就舒服了是不?與其以後受苦,我情願現在多忙點。”
趙青棗心頭的火氣徹底上來了,一時間話匣子打開也無法忍得住,索性將心底的顧慮都拋了出來。
沈長亭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可偏偏就是個榆木腦袋,心裏想什麽,完全讓人搞不懂。
趙青棗是絕對不許對方就這般下去,否則這日子也沒法過了。
被趙青棗一番搶白,沈長亭一時間也有些張口結舌,想了想,最終麵色一緩,沉默下來。
“怎麽了,有什麽要說的嗎?”
看沈長亭這般表現,趙青棗一時間也頗為心虛。
她是不想讓沈長亭太受刺激,但剛才沒忍住,何況有些話憋在肚子裏,不說心頭也不舒服,都夫妻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藏著掖著,隻會讓矛盾越來越大,不如一次抖個明白。
她如今擔心的是沈長亭依舊想不明白,又或是一次刺激的太過,讓對方無法接受,那樣就麻煩了。
或許是被趙青棗一句話點醒,或許是趙青棗的目光太刺眼,最終沈長亭歎息一聲,道:“此事不急的。”
趙青棗見此,語氣一緩,扶著沈長亭坐下,倒了杯茶遞給對方道:“反正我現在也是閑著,這不過是順手的活,又不累,你看隔壁左右,誰家孩子不是整日在地裏忙活。”
“那就隨你吧。”
沈長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最終全都化作了歎息。
有些話他不能說,好在趙青棗心思他懂了,如今也無需多計較。
不下猛藥就是不行!
趙青棗對沈長亭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不過這次心直口快的一番話,也並非沒有收獲,最少接下來的幾天,她雖然依舊在地裏忙活,可也並未引起沈長亭的不悅。
丹參的長勢雖然並非太好,趙青棗對此也無可奈何,好在經過幾日的忙碌,分株總算完成了。
如此一來,她也輕鬆了很多,此時正值雨水旺盛的時節,也無需擔心幹旱,想來要不了多久,丹參就會煥發新的活力。
唯一的問題就是地裏的草長勢同樣喜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院子裏的一塊熟地,倒是無礙,山地太生,她也想弄點草木肥糞便之類的,可惜沒那個力氣,隻能順其自然。
如今她唯一慶幸的是,皮蛋再過些時日就能熟了,這是一筆大收入,同樣安慰了她心靈。
就這樣過去幾日,這日她正在院子裏的小菜地忙活,卻見楚行山手裏拎著一堆鐵器找上門。
“楚大哥,捕獸夾和籠子陷阱都做好啦?”
看著楚行山拎起來有些吃力的樣子,一眼看去,趙青棗就知道是什麽,不由麵色一喜。
“恩,你在家啊。”
楚行山有些意外的笑了笑,抹了把汗,將東西往地上一扔,道:“鐵匠忙活好幾天,總算弄好了,你來看看行不行。”
趙青棗忙不迭的跑了出來,客氣地道:“這些我哪懂,你看著行就行唄。”
相較楚行山而言,她是真的外行,憑著她那點見識,完全不夠使,就是心目中的動物,除了雞鴨貓狗,其他多半也隻是在動物園見過。
“我看著很不錯。”
楚行山說著,就擺弄起來,首先拿起幾個捕獸夾,放在一旁,道:“你這個東西好,鐵匠琢磨許久才知道是什麽玩意,不過還別說,這勁道真的大,一般小點的野獸,恐怕被夾住,一下就能夾斷腿,想跑都跑不掉。”
“是啊,不過這東西也危險的很,希望不會傷到人。”
趙青棗笑了笑,又說出了心頭的顧忌。
捕獸夾是真的很凶猛,埋在野獸經過的路上,一腳踩下去,絕對跑不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太凶狠,人一不注意踩到的話,也同樣走動不了,一個不好會鬧出人命。
楚行山聞言,則不以為意的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我們打獵的放陷阱,旁邊都會做記號,常進山的人都認識。”
“啊,你平日打獵不都是用弓箭嗎?”趙青棗心頭一鬆,有些俏皮的道。
在她的印象中,更多的獵手都是用弓箭的,用陷阱的不多,雖然楚行山說的頭頭是道,她也以為對方更多的是用弓箭。
“說什麽話,大多數也是挖陷阱,弓箭準頭不好,也危險,大多數都看地形。”
楚行山咧嘴一笑,說著又拿起兩個捕獸的籠子,道:“喏,這個就是我說的,也按你的意思打出來了。”
捕手籠子稍小,對大型野獸不是特別好使,不過也已經極為不錯了。
趙青棗打量一番,滿意地道:“還是你辦事牢靠,這些真不錯。”
“嘿,不錯吧,我跟你說,這些還沒花到一兩銀子,多餘的我一會回去拿給你。”楚行山說的眉飛色舞。
“別,那些你留著吧,以後還得你幫我賣野味呢。”
趙青棗忙不迭的搖手,有些躍躍欲試地道:“你今兒若是沒事的話,不妨我們先去弄點陷阱試試。”
“行,試試看,不過這時候野獸都沒下山,你別抱太大希望。”楚行山自然無所謂,他家的地也不多,這時候也正好閑著。
“無所謂,試試看好用不。”
趙青棗不以為意,她自然清楚這時候不合適,不過好奇罷了。
埋捕獸夾很容易,找野獸經過的地方,將捕獸夾撐開,然後用繩子栓在大樹上,蓋上樹葉,在旁邊做個記號就行了。
唯有籠子還有陷阱,要挖坑,忙活了一個時辰,兩人忙了一頭汗,才好不容易忙完。
當趙青棗回來的時候,為了感謝楚行山的幫忙,很熱情的邀請楚行山過來吃飯,為此還特意燒了兩個菜。
楚行山原本要拒絕,可耐不住趙青棗熱情,索性也就應下了。
沈長亭見此,並未多言,相較於趙青棗左右逢源,他顯得要寡淡的多,不過與楚行山關係不菲,二人間倒也沒有隔閡。
隻是見趙青棗和楚行山走到進,他依舊感覺內心有些不痛快,然而也僅僅是不痛快而已,畢竟無論是楚行山還是趙青棗,都是爽快大方的人,饒是他,也無法小家子氣。
“行山,我看你們這幾日整日裏忙著打獵什麽的,你這打獵,一月收入如何?”
趁著吃飯的時候,耐不住的沈長亭有些好奇的問。
楚行山在他眼裏,真的是個異類,平日裏幹農活很厲害不說,而且除此外,整年都顯得很瀟灑,日子也挺滋潤,這些全靠那打獵的手藝,他是真的很好奇,對方打獵到底有多少收入。
“這個不好說。”
楚行山也沒拿沈長亭當外人,毫無隱瞞地道:“真論起來的話,有時多有時少,看情況,運氣好的話,獵到一頭山羊或者老虎的話,一個月一百兩也不成問題,餘下的兔子,孢子野豬之類的,價錢低得多,平均下來,五十兩左右。”
沈長亭聞言麵色一驚,道:“這般多,難怪你如今日子過得不錯。”
“嗨,糊個嘴,與長亭哥你沒法比,你筆杆子一揮,一個月悠閑過日子,都與我不相上下,還有青棗這般能幹,比我強多啦,我從小見到書就頭疼,筆都拿不穩,想學你都學不來。”
楚行山笑了笑,同樣也羨慕沈長亭。
他是做粗活的,對於沈長亭的財源,自然也很羨慕。
沈長亭笑了笑,不以為意。
趙青棗對此也沒意外,畢竟楚行山如今和沈長亭也是同僚,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待吃過飯,見趙青棗忙著收拾碗筷,沈長亭突然心頭一陣衝動,拉著楚行山道:“行山,我看這些日子你一直教青棗打獵,你看能不能也教教我。”
“你要學啊?”
楚行山麵色一愣,不過看沈長亭認真的樣子,不由爽快的道:“成,不過陷阱那些你問青棗就行,除了這些,我會的也就是射箭了,不過這個青棗可學不來。”
“射箭?”
沈長亭眼睛一亮,想了想,點頭道:“好。”
“那行。”楚行山說著,就順手將還沒放回去的弓箭拿了出來,道:“先試試拉弓。”
說著,楚行山又是忙著講解拉弓的要點。
沈長亭見此,也有樣學樣,他是不想與趙青棗太過生分,所以想多了解一些,爭取能幫得上忙。
然而想法雖好,行動起來後,結果卻讓他一時間無比尷尬。
楚行山用的弓拉力極大,差不多接近一石,憑他如今的身板,根本無法拉到滿弓,就是拉一半,沒一會兒也累得氣喘籲籲,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嚇得楚行山慌忙扶著他歇息。
趙青棗剛收拾好碗筷,出門一瞧,就見到沈長亭喘,息不止,不由麵色大變,沒好氣的道:“你們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