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趙林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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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忙碌完的趙青棗心頭惦記著捕獵的工具,任由沈長亭繼續在衙門上工,她自個兒很早就回來了。
一回到家,她就拿著圖紙,慌忙跑去找楚行山,雖然對於打獵的東西她知道的不多,就是前世,也頂多停留在捕夾、陷阱等小東西上,所以遇到這類事,她不得不請教楚行山。
當她找到楚行山的時候,楚行山正在家門口收拾柴火,並未出門,見到趙青棗拿著一堆紙,不由好奇的道:“青棗,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手上拿著啥呢。”
“左右沒事,能早點就早點了,家裏還有事呢。”
趙青棗笑了笑,接著揚了揚手中卷起的圖紙,道:“楚大哥,這是我昨夜畫的圖紙,你啦幫我看看唄。”
“什麽圖紙?”楚行山有點犯蒙,完全不知趙青棗在說什麽。
趙青棗有些無語,無奈地道:“就是捕獵的東西啊,我按你說的畫了幾樣,你看看交給鐵匠能做得出來不?”
“好。”
楚行山對趙青棗的要求,完全沒有拒絕,爽快的放下手裏的活,拉著趙青棗就回到屋裏。
攤開圖紙,上麵有捕獸夾以及一些大型陷阱的製作方法,楚行山一看,就眼睛一亮,歎道:“青棗,這是你畫的?你這手藝真不錯啊。”
“嘿嘿,隨便畫畫,就是按你說的畫唄,也就這樣吧。”
趙青棗也沒居功,不過相較於大師的作畫而言,趙青棗的技法自然是差遠了,奈何有了前世的經驗,她雖然別的不行,但畫立體圖,雖然握筆稚嫩,但依舊有模有樣,最少一眼看去,很快就能看明白。
楚行山看了許久,驚異地道:“咦,這個夾子不錯啊,怎麽想到的?”
順著楚行山的手指,趙青棗見他指著捕獸夾,不由笑道:“那是捕獸夾啊,就是用鋼硬的鐵條彎起來的,等攤開的話,野獸一腳踩下去,就馬上夾住腳。”
這捕獸夾不是楚行山先前說的,而是趙青棗前世的記憶,前世一些靠近山區的小鎮上,這種東西到處都有的賣,趙青棗不知見過多少次,甚至還親眼見人操作不慎,夾住了手。
楚行山見此,一時間也弄不清厲害,不由試探著問道:“這玩意可厲害,力道如何?”
“如果是狼的話,絕對能夾得住,不過也要看鐵匠的做工了,如果偷工減料加的鋼太少,不夠硬的話,就難說。”
趙青棗也有些難以肯定,不過她記得就是牛一腳踩下去被夾住了都跑不掉,別說狼了,不過那是前世的東西,如今這世界,也得看鐵匠能否有這個手藝。
楚行山卻雙目瞪得老大,這等厲害的東西,頓時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相較於捕獸夾,其他的陷阱雖然很好,但卻簡單粗,暴的多了。
作為經常打獵的,楚行山十分內行,他所講的許多陷阱類的,都是鐵樁,繩子與山林裏的大樹結合,弄成的陷阱,比挖坑鋪樹葉要強,但若是野獸力氣太大,同樣容易咬斷繩索跑路。
所以初一見捕獸夾,頓時就讚不絕口,二人商議良久,當趙青棗最終給楚行山解釋明白了,楚行山毫不猶豫的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吧,你這都畫的這麽清楚了,絕對能打造出來。”
說著瞥了眼趙青棗,笑道:“青棗,還真看不出來,你這腦瓜子就是好用,我打獵這麽多年,都隻懂使用蠻力,還是你有法子,知道畫圖紙,還舍得下本錢。”
不得不說,相較於趙青棗,他的那些方法,確實有些老套。
不過趙青棗聽聞卻臉色有些發燙,天地良心,這些可真不是她能想得出來的,當即就慌忙道:“你就別奉承我了,我不過是沒你力氣大,否則的話,哪用得著這些。”
雖然趙青棗畫的這些東西好用,可同樣也跟楚行山的土方法沒什麽兩樣,唯一的例外就是捕獸夾了,不過以楚行山的能耐,無需這些,真入秋了,打獵的收獲也不會比她少。
“嘿嘿,成了,這些交給我,我去找鐵匠打造。”楚行山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麽。
打獵自然沒那麽簡單,他是老獵手了,在山裏摸爬打滾長大的,自然懂得多。
趙青棗見此,笑道:“那行,這次就麻煩你啦。”說著又問道:“這大概要多少錢?”
楚行山想了想,搖頭道:“暫時說不清楚,不過這些東西耗材又不多,總的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兩銀子,你就放心吧。”
“那成。”趙青棗說著,又囑咐道:“不過到時候你得先問好價錢啊,免得最後東西打出來了,又獅子大開口。”
她是從來都不願吃虧的人,凡事先講好價,有備無患。
她如今也漸漸明白了這村裏人的習慣,凡事要東西先讓人做,工錢的話固定的,畢竟無論什麽東西,什麽價格大家心頭都有數。但趙青棗這些東西不同,這些有的是新鮮玩意,完全沒先例,她擔心鐵匠亂收價。
“行,我知道的。”
楚行山忙不迭的點頭,旋即就將圖紙給收好。
趙青棗見此,說了會兒閑話,知道楚行山有事要忙,也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給院子裏的雞喂了點食,歇了會兒,就直接去了菜園子。
不過她這幾日除了弄皮蛋和鹹鴨蛋,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菜園子裏忙活,如今也沒什麽好忙的了,小小的菜地裏種下的菜長勢都還不錯,雖然沒有化肥,可土地夠肥,青菜已經長了差不多筷子長了,眼看著不久就能吃,一時間她也欣喜不已。
沈長亭不在,餘下的時間她也不好閑著,知道沈長亭治病要不少錢,一時間她也有了奔頭,索性就前往新開的半畝山地裏。
這半畝地楚行山當初打理的很好,如今丹參種下去時間也不短,長勢上雖然不及她院子裏小菜地裏的菜好,可也極為不錯。
不過買的苗太少,如今既然都種活了,她也不得不忙著分株。
丹參的分株很簡單,因一顆種下去的丹參長起來,根係密密麻麻,看起來如同水仙似的,隻需用手掰開,一棵掰成三棵,待長得不錯,繼續分,如此下去,極為容易。
眼看著半畝地,丹參才占了三分之一不到,餘下的地方都長草了,趙青棗也顧不得偷閑,忙不迭的開始鋤草,又投入丹參的分株當中。
無論如何,這丹參的收入她是堅決不想放手的,畢竟下了本錢,何況這新開的山地,也不存在交租的事,能掙多少,完全是純利潤。
沈長亭的病很古怪,醫治起來,想必也不會太便宜,僅靠皮蛋的收入,她也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多掙點錢。
雖然沈長亭的怪病拖了這麽多年都沒事,想來再拖幾年也不礙事,不過能早一天好,也省了一樁心事。
四五月份的太陽很火辣,饒是以趙青棗平日裏身體極好,如今也有些吃不消,忙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忙活了一半,她也累得不輕。
不過就在她靠著一旁的樹蔭休息的時候,突然一個村民伸頭向地裏看了看,好奇的問道:“長亭家的,你這地裏種的是什麽?看你這整日裏都在這忙活。”
不得不說,如今的趙青棗在趙家村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畢竟前後兩次都大肆收購鴨蛋,而且給的都是現錢,僅憑這點,就足以讓人眼紅,都覺得沈長亭有了賺錢的好路子,所以對趙青棗的一舉一動,都極為上心。
不過或許是因沈長亭在衙門上工的緣故,大家雖然好奇,但如這位這般直接問的,還是很少,更多的時候,都是笑著打個招呼而已。
畢竟沈長亭始終是外來人,雖然人很不錯,但想融入村子,依舊很難,說難聽點,這村裏大多數人家都有些瞧不上沈長亭,敬重是一回事,但內心裏看不上是另一回事。
趙青棗也沒料到會有人突然跟自己打招呼,這人是趙林,家在老趙家後邊不遠,小時候趙青棗也曾去他家玩過,見此不由笑道:“這種的丹參啊,就是醫館收的藥材,等熟了就收了哪去賣,林叔你忙啥呢?”
“我就地裏鋤草。”
趙林笑了笑,見趙青棗種的東西賣錢,頓時眼睛就亮了,忙不迭的問道:“就你種的這個能賣錢?”
“是啊,到時候要這個根,挖出來曬幹了賣。”趙青棗倒是沒有隱瞞,旋即又說了一番鎮子上醫館打聽來的價格。
趙林想了想,搖頭道:“你這不是瞎搞嗎,這能賣多少錢,還不如種番薯賣。”
按趙青棗的算法,這半畝地一年就算收成兩次,但具體能不能都賣掉還難說,何況看這地裏丹參的長勢,真的很不樂觀,他也不覺得能賺錢。
趙青棗也明白趙林所想,她一個人勞動力有限,自然無法跟其他人一樣,不過她也不在意,無論如何,試試總是好的,當即笑了笑,也沒多解釋。
趙林見此,也沒繼續多言,說多了也擔心惹得趙青棗不快。
一直忙到午時過後,好不容易將丹參忙好,粗粗看了看,估摸著還要忙活幾日,她索性也停了下來。
這時候,按理來說,沈長亭也該回來了,她索性直接回去了。
當她到家的時候,沈長亭已經回來了,見到趙青棗渾身泥土,不由皺眉道:“又出去忙活了?”
“是啊,去了地裏一趟,丹參長得還不錯,得鋤草。”趙青棗笑道。
這幾日忙前忙後的,她都有些忙暈了。
沈長亭一陣沉默,他是個溫吞的人,看趙青棗這般忙活,內心也有些不好受,尤其是這段時日,凡事都是趙青棗出麵,不由歎道:“你也比不這般忙活,如今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何苦這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