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又搞鬼
對於趙青棗這樣的要求，李管事也沒多考慮，很快就應了下來，不僅如此，早有準備的李管事甚至要求簽了合約，對此，趙青棗自然也沒二話。
反正這年頭的合約也沒太大的約束力，在衙門混得好，完全不用理會。
這一次約定下來，二人皆大歡喜，趙青棗看時間不早，又見沈長亭還沒回來，估摸著沈長亭會在衙門用飯，她索性對李管事和牛阿婆道：“阿婆，李管事，你們歇著，我去做飯，先吃過飯在走。”
說著不等二人拒絕，就自顧去了廚房。
雖然有李管事在，趙青棗依舊沒有太過隆重，實在是家裏餘糧不多，肉之類的買回來除非做臘肉，否則這熱天也沒法留長時間，當即也就隨意炒了幾個小菜。
不過當趙青棗將飯菜端上來時，那色香味俱全的農家小菜散發著濃鬱的香味，頓時就讓李管事的眼睛都瞪直了。
牛阿婆雖然也沒少嚐趙青棗的手藝，同樣也是讚不絕口。
趙青棗見此，笑道：“先嚐嚐看，李管事，喝酒嗎？”說著，又拿了個小碗，拎著一壺不知放了多久的酒，放在了桌上。
沈長亭不怎麽喝酒，她自己也沒興趣，這酒她是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存在的，好不好同樣不知。
將酒壺放好，趙青棗又忙著給牛阿婆盛飯，隨後才給自己添了一些。
李管事也不客氣，狠狠灌了幾口酒，開始大吃起來。
趙青棗見此，也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李管事這次是真的見識了趙青棗的廚藝，眼界大開，相較於酒樓裏麵的大魚大肉，如今趙青棗這些尋常的小菜，反而一時間讓他胃口大開，就如同當初第一次嚐試趙青棗手藝的沈長亭似的。
最終李管事酒足飯飽後，還不忘對趙青棗道：“趙娘子，不知你可有興趣去我們酒樓掌勺，放心，你若去了，必定是掌勺大廚，誰也比不上你，你這手藝，比我們酒樓那些大廚可是強多了。”
趙青棗聽了，搖搖頭，道：“李管事，你少抬舉我了，我這不過是家常普通手藝，也就您吃慣了大魚大肉，突然嚐了才覺得新鮮，時間長了也寡淡無味，我可不是大廚的料，更何況就衙門和皮蛋，我都忙不過來了呢。”
趙青棗心底暗笑，這年頭無論哪個地方燒菜，無非就兩種辦法，一種是蒸，一種是煮，哪怕是禦廚，也是這兩種，若是有講究的，頂多再加一種，就是烤，除此外，沒有別的方法，但做大廚這種事，她現在是真的沒這想法，她還年輕，不適合那些地方。
李管事見此，想了想，也不得不遺憾的將這想法拋開，他看得出，僅僅這皮蛋將來大賣起來，收入就比當大廚要高得多。
說了番閑話，見趙青棗還要忙活，李管事也沒逗留，目的達成，當即就愉快的離開了。
李管事走後，趙青棗就拿了紙筆盤算起來，發現有了酒樓的大量收購，如今的皮蛋已經不夠了，而且按照銷量的話，一天就算賣出三十個皮蛋，一個月也最少要一千個，這還是最保守的估算，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最終，她不得不跟牛阿婆道：“阿婆，這鴨蛋還是不夠啊，看來還得繼續收才成。”
“還要收啊，是酒樓那裏要的多？”牛阿婆聞言就驚了，這一個月得掙多少銀子啊，她都不敢想。
趙青棗算了算銀子，笑道：“那咱管不著，反正他們都要，我怕什麽，多了也是他們去愁，輪不到我。”
在她看來，皮蛋本來就可以當零食單買，就算酒樓裏麵壓得太多，到時候也可以單獨買，這玩意治療牙疼上火很好用，想來也很多人樂意買。
“說的也是，趁熱打鐵最好不過，你這是打算繼續收？”牛阿婆聞言也笑了，緊跟著又擔憂地道：“你這次還要收，銀子夠嗎？”
“夠的，接著收，現錢！”趙青棗盤算一下，就財大氣粗的笑道。
一千個鴨蛋也不過幾兩銀子，這點錢，她如今還拿得出！
牛阿婆聞言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昨日那一批很快就全部醃好，當即趙青棗也不馬虎，很快就準備著第二批收購。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裏，牛阿婆和趙青棗又開始吆喝起來。
上一次收購鴨蛋，趙青棗雖然挨家挨戶吆喝，可畢竟動靜不大，賣的人雖然不少，可拿過來的卻也不多。
但這一次趙青棗突然又開始收鴨蛋，一時間村民們一個個耳朵都豎起來了，甚至有不少開始竊竊私語，都在嘀咕趙青棗和沈長亭到底想了什麽好的賺錢法子。
不過對於村民們的議論，趙青棗也當做沒聽見。
吆喝完，沒過多久，頓時間就有三三兩兩的村民前來，依舊是趙青棗負責點數算錢，牛阿婆在一旁負責裝筐子。
不過這一次牛阿婆也多了一個心眼，開始仔細檢查鴨蛋起來，擔心有破殼的或者明顯壞的。
至於那些看不出的，也是沒辦法，不過這村民大多數都還不錯，趙青棗覺得也不會真有人拿壞的充數。
不過相較於上次收購鴨蛋，這一次村民顯然更倉促，但來的人依舊不少，顯然這些人原本還藏了有一些，還有一些上次沒賣的，這時也拿了不少過來。
點數，付錢，趙青棗有了一次經驗，這次輕車熟路，顯得更加麻利。
不過趙青棗也發現，有不少賣過鴨蛋的村民依舊沒走，而是三三兩兩在一旁圍著看熱鬧，其中大多數都是女人，趙青棗見此，心頭雖然不耐，但終究也沒說什麽。
不過趙青棗不介意，卻有人心思浮動，就在趙青棗收了村東頭趙虎子一家的鴨蛋後，趙虎子的媳婦柳氏就笑著道：“青棗啊，你和長亭最近是在忙什麽呢，要收這麽多鴨蛋做什麽？是哪家做喜事還是有別的好事啊？”
“哪有，是鎮子上的酒樓裏要呢。”趙青棗笑著回了一句。
柳氏一聽，越發詫異了，“鎮子上的酒樓？他們家要這麽多鴨蛋做什麽？”
趙青棗笑了笑，也不多言，柳氏見此，有些不悅了，皺眉道：“喲，還有什麽秘密藏著掖著，敢情是要發大財了啊，看來長亭真是出息了，往日裏還真沒看出來。”
趙青棗眉頭一跳，這話裏帶刺的，實在讓她心頭不爽，當即就冷哼一聲，道：“是啊，長亭哥現在再衙門辦事，路子總是要寬些的嘛。”
柳氏瞬間就不說話了，畢竟沈長亭確實在衙門上工，而且連縣太爺都肯給麵子，甚至在沈長亭家裏吃過飯，有這份交情，她還真不敢繼續放肆。
不過柳氏不好繼續開口，倒是還有其他人，不斷的旁敲側擊。
“青棗啊，聽說上次你弄了什麽皮蛋，很多人都願意買，這次你買鴨蛋，是不是也打算做皮蛋啊。”
“我昨兒見你弄那些個黃泥，還放了石灰，那是做什麽的？”
“長亭最近可有什麽新鮮事出來啊？”
一群人嘰嘰喳喳，開始不斷的向趙青棗套話，趙青棗對這些人的心思，哪裏還看不懂，大多數時候，她都佯裝沒聽到，有的是在問到眼前，才隨口敷衍了兩句。
對於趙青棗這樣的態度，村民們自然不滿，畢竟趙青棗兩次收鴨蛋，而且數量都極為不少，價格也比一般人要高出一些，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有了掙錢的好路子，這要是不眼紅，幾乎不可能，可偏偏趙青棗顧左右而言他，一時間眾人自然滿心的憋屈。
不過趙青棗這裏沒有突破口，很快眾人就將矛頭對準了牛阿婆。
好在趙青棗事先打過招呼，加上牛阿婆也是個刁蠻的老太太，對於那些女人的問題，大多數時候就裝傻，要不就置之不理，被問的煩了，索性怒道：“你們問那麽多作甚，哼，你們想什麽，莫非當我這老太婆不懂，就算青棗有賺錢的法子，憑什麽告訴你們。”
說著，牛阿婆似乎還不解氣，指著原本就不甘心，又極為活躍的柳氏，道：“柳氏，我記得你家釀酒的方子很不錯，你肯不肯跟我說說，是用什麽法子的？”
柳氏頓時不敢開口了，這年頭大多數人都很普通，但也有環境比較好的，世代積累下來，也有不少秘方，比如下廚、合香料、釀酒、醫藥等等。
但這些秘方有的是娘家帶來的，這些根本不許外傳，有的是婆家祖上傳下來的，也是絕對不會輕易示人，尤其是那些原本祖上風光，後來沒落的家族，更是絕對不許祖傳的秘法外流。
被牛阿婆無理的將話挑明，頓時大家也不敢繼續多說什麽了，畢竟這情況，想裝傻都不可能，何必惹得大家都不快，更別說如今的沈長亭和趙青棗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趙青棗冷眼旁觀，看出眾人碰了一鼻子灰，不少人麵色極為難看，顯得很是不甘，她不由想起上一世有個生意人說過的話：做生意，絕對不能在自己家門口，一定要去外地，就算在本地，也不能在自己村子裏。
原本她以為那人是胡說，畢竟家門口鄰居，大家熟悉，大家好說話，生意應該更好做才對，但如今看到大家這般鬧，她突然也明白了。
她想起自己和沈長亭將來可能很長時間都要在趙家村過日子，內心一陣暗歎，安慰牛阿婆道：“阿婆，你發什麽火呀，和氣生財嘛，沒事兒。”
說著瞥了眼還沒走的村民，朗聲道：“諸位，我確實有些賺錢的法子，不過這都是我和長亭哥努力想出來的，暫時還不確定能有多大的把握，不過你們放心，若是將來，真的穩妥了，我自然也會幫大家，就算我不樂意，長亭哥也會幫你們。”
村民見此，麵色各異，有的不甘，也有的疑惑，不過大多數自然都不信。
趙青棗也不管他們相信與否，反正話都說了，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