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賣鹹鴨蛋
感懷了一下心思，趙青棗很快轉回心思，專注眼前。現在他的任務，就是賣掉這些精心製作的鹹鴨蛋，賺取她的第一桶金。
趙青棗站在攤位前，學著隔壁的小販叫賣了幾聲。她也沒氣餒。第一次就能賺得缽滿盤滿的，那是生意天才，趙青棗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她也沒那麽大的貪心，就想好好做個小買賣。
楚行山看著趙青棗吆喝，本想幫忙，結果絞盡腦汁了，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招呼人的話，隻好跟著趙青棗，在她旁邊幫個腔。
趙青棗吆喝：“鹹鴨蛋，自己做的鹹鴨蛋，都是新鮮的好鴨蛋做的，味道好，營養豐富，來瞧一瞧啊。”
楚行山跟著小聲道：“來瞧一瞧啊。”
趙青棗吆喝：“好吃的鹹鴨蛋，配清粥，配白飯，都合適。”
楚行山跟著小聲道：“好吃的鹹鴨蛋。”
趙青棗看了一眼楚行山，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你不用勉強，我來招呼就行。瞧你喊的那聲音，除了我，大概也沒人能聽見了。”
楚行山不好意思的笑笑。
吆喝了好一會，人來人往的，也沒人來買，至多慢下腳步，看一眼就離開了。鹹鴨蛋這種東西，跟別的菜不大一樣，不是能夠一眼就看到好不好的，又不能打開來看。趙青棗是第一次來賣東西，生意當然比不過之前的攤販，他們已經有一些老顧客了。
一個大嬸停在攤子前看了幾眼，趙青棗馬上笑著推薦：“大姐，您一看就是家裏掌廚的，壞的東西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看我這鹹鴨蛋，光是從蛋殼上看，就能看出是好鴨蛋了，光潔幹淨，都是新鮮的鴨蛋自己做的，絕對好吃。您買幾個嚐一下，下次一定還會來買。”
那大嬸被奉承了一通，心裏有些高興，而且她也是買了多年的菜了，眼光著實不錯，拿起幾個鹹鴨蛋看了看，覺得挺不錯的，掏錢買了。
趙青棗收了錢，樂嗬嗬的送大嬸離開，總算開了張，第一筆收益到手了。
楚行山見趙青棗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就高興成這樣，不禁也笑了。
原以為接下來情況就會好轉，沒想到之後好一會兒，還是沒生意，來了兩刻鍾，一共才三個客人。
趙青棗不氣餒，心裏還是有點失落。這樣下去不行啊，到上工前一小半都賣不完，難道還要再搬回去，明天再搬過來接著賣？雖然她也沒想著一次就多成功，但是現在這樣子，比想象中也差太多了。
得想個法子，這樣下去可不行。趙青棗腦子裏一堆小人跑來跑去，忙著想辦法。主意除了好多，能用上的卻不多，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法子可靠一點。
這個法子，就是簡單的薄利多銷。現在她的口碑還沒起來，也沒有回頭客，跟其他的攤販比起來，一點競爭力也沒有。她能做的，就隻有降低價錢，用低廉的價格來吸引客人。
就算這次是虧本打個廣告吧。
打定了主意，趙青棗馬上吆喝起來：“新鮮好吃的鹹鴨蛋，隻要八文錢一個。”簡單的把重點提了出來。這市集上賣的東西，雖然沒有官方的標價，但是在市場買賣中，已經形成了私下裏的統一標價。比如說這鹹鴨蛋，市集上一般都是賣十文錢一個。
趙青棗搭著薄利多銷的主意，比別的攤販便宜了兩文。這樣算一下，扣掉成本，賺得實在有點少，本來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隨著她的吆喝，周圍的客人聽見了，都紛紛聚攏，這麽便宜的價格，哪怕不買，也要來看一看。趙青棗要的，就是他們的這種心理。
結果來的客人一看，這鹹鴨蛋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又問了一遍價格，覺得實在合算，原本並不是特地來買的，也都順手搭上幾個。一時間趙青棗收錢都來不及。
她這邊生意紅火，旁邊的攤販就不樂意了。
旁邊的攤販，也是同樣賣鹹鴨蛋的，按得是市集一般的價格，十文錢一個。他的鹹鴨蛋不如趙青棗的好，價格還比她貴，兩家又剛好挨在一起，稍一比較，客人自然就往趙青棗那邊去了。有些潑辣點的客人，來要罵兩句黑心商販，次等貨還賣的這麽貴。
那小販氣不過，就來找趙青棗理論：“這邊的價格，大家都是一樣的，你一個新來的，突然隨便報了個價，還報的那麽低，這是誠心不讓人好好做生意了吧！”
趙青棗當然不怕他，她不偷不搶，靠自己的勞動賺錢，憑什麽還要附別人管：“這是我家的鴨蛋，價錢自然是由我定，我樂意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你要是覺得我搶了你生意，你也可以賣同樣的價錢啊。”
要是都賣這個價錢，那他們還這麽辛苦的幹活做什麽，直接躺著喝西北風就行了！那小販被趙青棗反駁回來，氣不打一處來，他爭吵贏不了，一怒之下就想動手。
楚行山看他神色不善，趕緊拉開趙青棗，把她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去那邊忙，我來跟他說。”趙青棗忙著收錢，也沒想跟那小販爭執，當下贏了一聲，就走開了。
楚行山身強體壯，往那一站，比小販大了一圈。他還沒說什麽，那小販就有些退怯，都是做點小生意，要是生意沒做成，自己先挨了一頓打，那可劃不來。小販忍著膽戰心驚，逞強的叫囂了幾句，就退回去了。
小販一退，楚行山也不再追擊，他本來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能夠不用武力解決，淡然是最好。為了防止那小販再來，他就一直站在那個位置，隔開小販和趙青棗。
看著趙青棗麵帶笑容，手腳麻利地賣東西，不過短短時間，壇子已經快見底了。楚行山有心阻止，又覺得自己沒什麽立場，隻好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也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都是小老百姓，日日辛勞，就為混口飯吃，這鹹鴨蛋的價錢，他也清楚。
算上成本，和花去的時間，八文錢的價格，真的沒什麽賺的。楚行山一心以為，這是因為趙青棗第一次做生意，不懂行情，才會變成這樣，但是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他也不能直接阻止她。
還是等一下，等她冷靜下來了，再慢慢跟她說吧。楚行山心裏這麽打算。
趙青棗的薄利攻略十分有效，不多一會，就全部賣完了。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又勸散了剩下沒買到的客人，趙青棗把最後的一份錢放進去，摸著鼓鼓的荷包，心裏樂開了花。
楚行山幫著收拾了，兩人前去上工。
趙青棗又謝過了楚行山，特別是剛才幫忙壓製小販的舉動：“別看我麵上好像一點不怕，其實我心裏慌得很，要是今天就我一個人，這真打起來，還是我吃虧的多。”男女天生的體力差別，別說趙青棗隻是普通女人，就是專門訓練過，也不見就能贏。
她不怕有紛爭，但是也不喜歡平白的吃虧。
楚行山笑笑，那都是小事，他沒放在心上。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提點一下：“你那樣賣東西，雖然是賣得出去，但是實際上，賺不了錢。你算算鴨蛋的成本，還花了這麽多精力，不合算。”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得不償失，眼看著花了這麽多心血，最後都是白費力氣，那得多傷心啊。
趙青棗有些感動，這人是真心關懷自己，肯為她打算。不過她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不會白白浪費時間的。
她衝著楚行山笑了笑，故意裝神秘：“我這可不是缺心眼兒，我有後招。”
楚行山疑惑道：“什麽後招？”
趙青棗解釋道：“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我是第一次來賣東西，別人沒嚐過我的鹹鴨蛋，當然不會樂意掏錢買。同樣的價格，自然還是去相熟的攤販那裏買，至少有個保障。所以我得先想個法子，把東西賣出去。隻有他們親自嚐過了，才會有印象，下一次才會來選我的鹹鴨蛋。”
楚行山被她的頭頭是道弄得驚訝了一下，然後放心下來：“那麽說，你不是要一直降低價格賣啊，這樣就好。”
趙青棗笑道：“何止是不再降低價格，我還要提高價格呢！”
楚行山又驚訝了一下：“還要漲價？這能行嗎？”
趙青棗神秘的笑，看他疑惑又擔心的樣子，才說出真相：“我今天也沒想著賺錢，就是為了混個臉熟。我的鹹鴨蛋，都是極好的，隻要他們吃過了，一定能知道，這樣就能有一批回頭客。之後我就能漲回原來的價格了。那些客人吃過我的鹹鴨蛋，就會知道同樣的價錢，我的鹹鴨蛋更勝一籌，當然還會到我這裏買。”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小看了她。楚行山心道，接著又問：“那你說的漲價呢，又是怎麽回事？”
趙青棗道：“這鹹鴨蛋隻是我的其中一項商品，除了鹹鴨蛋之外，我還有另外的東西。就是野生的鴨蛋。我也做成了鹹鴨蛋，到時候一起賣，鹹鴨蛋按照普通的價格，野生的營養比家養的好，味道也更勝一籌，更受歡迎，價格就能比普通的賣得貴了。我剛才在賣鹹鴨蛋的時候，已經告知他們下一次來市集的時間，那時候就能看到成效了。”
聽完趙青棗的街市，楚行山除了佩服，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他有些為之前以為趙青棗懵懂無知感到羞愧，她比自己厲害多了。
到了衙門，兩人各自去上工，就分開了。這一天也是忙忙碌碌，充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