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南門易沒死麽?
酒店外,鋼筋水泥的建築好像一個個盤踞在路上的野獸。
餘多言順佝僂瘦弱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中,仿佛像個幽靈飄蕩在夜色裏。他佝僂著身體,仔仔細細檢查著陣法,補充著晶石。
因為這條街人口來往密集,十分熱鬧。所以他必須得藏在道路之下,才能保證陣法不被破壞。
陣法在外人眼裏看起來神奇,說白了就像電路板一樣,由晶石提供能量,隻要激活之後,就能顯現出超強的威力出來,如果線路遭到破壞,待在那就是一堆廢品。
餘多言順手上一邊完成陣法和符咒作業,一邊向井田雄二講解著陣法之中的奧義。
陣法布置完成後,地麵上顯現出漂亮的陣法紋路。
餘多言順讓聖士組的殺手做了簡單的掩飾,在路麵不平整的地方添補些石子和沙礫。這些石子和沙礫把陣法隱蔽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一點也不容易發現陣法的存在。
天邊慢慢出現魚肚白。
整個城市宛如修整後的巨大機器慢慢恢複運行。
路兩側的門市早早開門營業,沿街有小販叫嚷著買一些特色的早點,供行色匆匆上班族填飽肚子,一些人站在站牌前焦急的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現如今人們的生活節奏太快,太緊張。很少有人能有心情停下來,觀察腳下的道路是不是變了模樣,就算發現有些不一樣,也隻以為這是尋常的街邊藝術,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一眼,更不會去深究。
餘多言順站在路麵,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飽經風霜的老人。他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過往的車輛,還有靜靜豎立的燈杆、樹木。
他知道,這裏美妙的風景很快就會不在。
“你通知東門震了沒有?”餘多言順張口說道:“他的脾氣我了解,也是個一言九鼎的漢子。金菊村正刀給了他,他會認真幫你的。”
“通知了。”井田雄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因為日光初升,整個都市顯得生機盎然。他也感覺神清氣爽,朗朗說道:“東門震他正在養傷,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出來幫忙。我在想,要不要勸他還回金菊村正刀。我覺得老師的陣法已經足夠對付南門策的了。”
“傻話,這個人愛刀如癡,你讓他還,他肯麽?”餘多言順說道:“雖說我的陣法足夠對付南門策,可他在明州市的人脈也不淺。總要有備,才能無患。”
井田雄二老老實實的說:“老師說的是,我已經吩咐廚房做了老師最喜歡的手捏壽司、味噌湯。”
“換換口味。”餘多言順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喜歡上了中式料理,若是它們的葷菜能把肉控製在五分熟以內就好了。”
“是。”井田雄二暗想老師的口味夠古怪的。不敢怠慢,扭頭吩咐一名手下去做。
餘多言順兩人在幾名殺手的簇擁下,返回皇廷酒店。
剛走到酒店門口,道路遠方傳來一陣馬達聲,距離越來越近,那馬達聲聽起來轟鳴有力,震的地麵似乎都在顫動,聲音傳入耳膜中,有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
路旁不少人駐足觀看,買小籠包的顧客拿出錢包,探著脖子使勁張望,都忘了給老板付錢。
隻見,一輛馬薩拉蒂跑車降下車速停在路邊,隨著陽光照射的角度不同,車漆顏色流轉變換,看起來絢麗之極。
井田雄二身子停在酒店門口,他從聲音中已經能夠分辨出,這是李隱昊的座駕。
嘎吱吱……
跑車停下後,來了個漂亮的漂移,側麵正好麵對著井田雄二等人。
李隱昊落下車窗,摘掉墨色眼鏡,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喂,你快準備好了沒有。你們聖士組該不會沒能人了吧。若是你們不對付南門策,我的人可就要動手了。”這句話雖然焦急,卻也顯得底氣不足。
如今的南門策,再不是無名小卒。
李家貿然對南門策動手的話,務必會惹上輿論風波,會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雖說不能傷到李家根本,但多少是件麻煩事。
更何況李隱昊現在沒有當家,不能執掌大權。所以他現在必須要借助聖士組的力量,狠狠出一口惡氣。
“別著急,那南門策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如若不然,你的手下也不會接連失利了。”井田雄二微微眯著眼睛,聲音很是柔和。
“哼,那是我沒給他動真格的。”李隱昊被說道痛處,咬了咬牙,色厲內荏的叫道:“你想要《三龍天書》,我現在是給你一個交易的機會。井田雄二,你可別不識好歹,惹的我沒耐心了。”
李隱昊不明白,那本晦澀難懂的書有什麽珍貴的地方,竟然讓井田雄二如此看重癡迷。雖然井田雄二解釋的是孤本,具有收藏價值,十二代目喜歡中華道法經典,用來收藏,可他仍然感覺井田雄二有什麽東西在隱藏著自己。
所以,李隱昊趁著書在手中,特意翻看了幾遍。楞是沒研究出有什麽價值。
這樣的孤本,他父親和爺爺的書房內多的是,沒什麽稀奇的。
餘多言順緩緩抬起耷拉著的腦袋,陰測測的問:“你等的很著急麽?是不耐煩了麽?”
餘多言順好不容易收了個如意的徒弟,很是護犢子,即便李隱昊言語威脅兩句,他也受不了。
李隱昊聽到聲音後,渾身毛骨悚然,自從他第一次見到餘多言順的菱形眸子時,對他便充滿恐懼,趕緊說道:“不……不是很著急,還能等。”說著,幹笑了兩聲。
井田雄二見氣氛略顯沉悶,上前說道:“醫道交流會結束前,南門策不容易抽出時間。現在大會快要結束了,我馬上就會約南門策的。”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感覺自己是在打自己的臉。
因為南門策已經醫治完最後的六名病人,日本醫療組的人在拖著時間,還未結束。幾家媒體對這件事大肆渲染,弄的井田雄二臉上都感覺羞得慌。
李隱昊正色問道:“南門策會來麽?”
“會!”井田雄二自信滿滿的說:“我已經摸清了這個人的脾氣,他素來狂妄,自大,以為一切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而且對聖士組十分仇恨,相信我約他,他不會不來的。”
李隱昊保持著豪門大少爺高高在上的姿態,點點頭,說道:“那就好,你別讓我失望。”隨即又瞥了餘多言順一眼,眼神有些畏懼,態度恭敬有禮的說:“老先生,我先走了。你們住酒店的消費,全記在我的名上就好。”
餘多言順還不領情,輕輕哼了一聲。
李隱昊覺著冷臉貼了熱屁股,忍著心裏的怒氣沒有發作,暗道:“老家夥,你等著。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收拾你。”
這次李隱昊來皇廷酒店,就是為了催促井田雄二他們快點有動作。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不必再呆著了。調轉車頭後,腳前掌很有節奏的踩著油門,跑車車輪飛速旋轉,在地上留下黑色摩痕,接著疾衝出去。
連超過十多輛汽車後,轎車內原本激情澎湃的重金屬打擊樂變成了手機鈴聲。
李隱昊看了看車載液晶顯示的電話號碼,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趕緊按下接聽鍵,問道:“趙顧岩,事情調查的怎麽樣,有結果麽?”
“少爺,那南門易果然在洪合村住過。夏思捷沒有騙您。”聲音聽起來帶著股堅韌,李隱昊聽著電話裏的聲音,腦海裏隨即浮現出一個氣質冷酷的精壯男子的身影。
“好。看起來夏思捷說的沒錯。他確實怕被大哥發現,才把線索給了咱們。”李隱昊有些得意忘形,轉彎時忘了看後視鏡,隻聽“砰!”的一聲。
李隱昊的馬薩拉蒂跑車被後麵汽車撞上了。
李隱昊急忙踩住刹車,將車停下。他隻是回頭瞪了撞他的汽車一眼,接著繼續問:“有沒有探出有用的線索?”
“有!”趙顧岩沉思了兩秒鍾,接著說道:“少爺。洪合村裏的村民對南門易的死亡說法不一。但是都說他活著的時候老態龍鍾,身子骨十分硬朗。不像是短命的相。”
李隱昊問道:“那南門易沒死麽?”他不但希望借著聖士組教訓南門策,更想找一些東西來鉗製住南門策,若是南門易死後,他不介意讓手下拋墳掘墓,把南門易的屍體挖出來。
隻要控製了死人,也能讓南門策這個活人乖乖聽話。
想到這,李隱昊不禁笑出聲音。
“村子裏的人說,南門易是突然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的。大家都說他死了,不過說法都不一樣。有人說他失足跌落懸崖,有人說他采藥時中了蛇毒。”
李隱昊的馬薩拉蒂停在路中間不動,看了一眼好事的圍觀者,接著說道:“笑話,那南門易是‘活閻王’,他怎麽會被蛇毒給毒死?”
“我也是這麽想的。”趙顧岩接著說:“昨天調查的時候,有了新發現。村東的一個老頭沒了老伴,經常坐在外麵乘涼,他見到南門策幾次背著藥簍進了山林。回來的時候,藥簍要麽空了,要麽就少了。”
“嘿嘿,他是上山采藥的,藥怎麽能少呢?難道喂了豬?”李隱昊感覺天大的好消息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興奮的兩眼發光,說道:“南門易肯定還活著,應該中了毒,或者受了傷。所以才藏在山林裏……”
他說的正盡興,車窗被敲動的聲音擾亂了思緒,扭頭看去,外麵站著個中年男子,口中焦急的說著車禍經過。
中年男子的依據轉彎讓直行的交通法,為自己費力辯護者,想要少承擔些責任。如若不然,他賣了車也賠償不了李隱昊的損失。
李隱昊懶得跟他囉嗦,從錢包拿出一遝錢,也不看多少,打開車窗塞給那中年男子,不耐煩的揮手讓他離開,不要打擾自己通話。
這個中年男子不知道自己哪裏積了德,遇到李隱昊這會心情好,不然的話中年男子可要到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