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以牙還牙
“五十萬的精神損失費是不是少了一點?”南門策抓緊江合三十六後腦勺上的長發,用一種不無譏諷的口氣問道。
“少……少……”江合三十六頭皮疼痛劇烈,胸腔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還真敢順著杆子往上溜!不識抬舉的東西!”南門策氣呼呼的說著,手上略略一用勁,擰著他的腦袋原地一個旋轉,江合三十六剛麵對著自己,還沒等他定神,接著甩手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啪!”
脆響的聲音就如二踢腳鞭炮炸裂,震人耳膜。
江合三十六被抽的身體打擺,如果不是被南門策抓著頭發,早就當場摔在地上。
“發生了什麽事?”
周圍人都傻愣在那,抬眼看著南門策。他這一巴掌打得太突然了,眾人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頭蠢豬,正和醫院給你提供這麽好的看病平台,讓你有一個給人看病,揚名立萬的機會。不想你卻乘此機會占人家女孩的便宜,還要倒打一耙,欺淩別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南門策又甩手給了江合三十六兩巴掌,這才鬆開抓著他頭發的左手,朝掌心中吹了口氣,一大把斷發從南門策的指間飄落。
井向純誌本以為自己拿報警要挾,事情會輕鬆解決,哪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氣得雙手發抖,身體發顫。可見到南門策眼神暴戾,知道這是南門易的孫子,不敢得罪。隻好朝女助理施壓道:“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你們正和醫院的醫師怎麽就這麽個素質?!”
女助理心裏正暗自為南門策叫好。見井向純誌把矛頭推向自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眼神詢問的朝南門策看去。
南門策直接無視了女助理的眼神。日本聖士組幾次挑釁惹事,羅天到現在生死不明。今天日本醫療組借著行醫之名,欺負女孩!如今井向純誌竟然還敢咄咄逼人提素質。南門策瞬間火了,從桌邊抄起瓷杯,道:“你個肥豬老混蛋,說什麽?”
“你幹什麽?”井向純誌嚇得後退一步,眼看記者們趕來,旋即挺了挺胸脯,道:“難道你還敢打我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蠻橫,不講理!”
女助理使了個眼色,勸道:“南門醫師,別衝動!”
那女孩也停止抽泣,用手拽了拽南門策的衣袖,她知道,如果南門策在記者麵前動了手,對自己的聲譽肯定有很大的影響。
井向純誌見有人勸阻,向後捋了捋稀疏的頭發,露出油亮的腦門,道:“來啊,衝這砸!大家都看著點,這壞蛋多猖狂!!”
“老混球,爺爺今天打的就是你!你這個老賊!”南門策厲吼一聲,整條手臂如長鞭揮動,帶起一聲霹靂。
那杯子流星一般擲出,在女助理肩前擦過,直直的砸在井向純誌的腦門上。
杯子轟然炸裂!
井向純誌整個人向後仰倒,肥龐的身軀落地砰然有聲。
女孩蒙了,她沒想到南門策真砸了!
遠處的美女記者孫倩小嘴張大,神色擔憂。她知道,南門策這一砸,等於完全將日本醫療組得罪了,而他的名聲,也勢必會被同行搞臭。
孫倩心中暗忖:“我看這南門策很沉穩一個人,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
現場炸開了鍋,群眾的驚呼聲和叫好聲連成一片。
張傳方等醫師也沒心情繼續醫治,趕緊上前查看。
井向純誌慢慢坐起身,感覺臉上濕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全是鮮血。別看他平日給人看病,見慣了血腥場麵,可自己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當場嚇得一哆嗦,口中怪叫:“啊……我流血了,快……快給我止血。”
慌亂的日本醫師這才想起讓女護士去拿止血藥。
徐珊珊奔著藥房跑了兩步,又停下身,她想起剛才忍受的屈辱,和別人的懷疑,腳下不願再挪動。
井向純誌嘴皮哆嗦著,說道:“無法無天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麽?”
女助理上前欠了欠身,邊攙扶井向純誌,邊低頭道歉:“實在對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井向純誌使勁將女助理推開。
井向純誌自己雙手撐地,搖搖晃晃想要站起。可他腦袋被砸狠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發軟的雙腿怎麽也保持不了平衡,又撲通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組長!”
“井向君!”
兩名醫師見狀,趕緊跑過去攙扶。
女助理被井向純誌推得腳下趔趄,後腰撞在桌角處,鑽心的疼。
她揉了揉腰,正要開口,眼前一陣閃光,耳邊盡是照相機快門聲,心裏一突,暗道:“完了,記者都照下來了。事情鬧大了,這下完了。”
“拍什麽拍?”南門策不耐煩驅趕著麵前兩名記者,說道:“有人受委屈,被別人誣陷的時候,你們去哪了?現在撅著屁股過來拍照,都給老子滾!”
那記者見南門策凶悍,不敢和他爭論,悻悻然躲到一旁。
“野蠻,我看你就像未經教化的野蠻人。”江合三十六也從爬起來,對著記者叫道:“你們使勁曝光他,我的臉都是他打的。快看……”剛說完,頭發又被南門策抓住,衝著桌麵一陣猛磕。
江合三十六整個人跪在地上,桌麵被磕破,而他的頭顱則嵌在裂縫中,血腥場麵令人毛骨悚然。
有暈血的患者嚎了一嗓子,直接暈厥。
其餘幾名日本醫師駭然後退,他們隻是的醫生,而不是聖士組殺手,不敢和南門策硬拚,可口中卻嘰哩咕嘟的不斷指責、謾罵。
楊千裏來了以後,一直站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暗中觀察,並未露麵。這會他見這亂糟糟的場麵,皺了皺眉,不解的說:“真搞不懂,他究竟想幹什麽?連夏老爺子都讚他穩若磐石,不動如山,今天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了。”
“這樣才有意思!”夏雨吊兒郎當的抽著煙,鼻孔中噴著濃重的煙霧,說:“你不過去看看熱鬧了麽?”
楊千裏搖搖頭,除非重大事情,不然他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這麽熱鬧的事情,我可不願意錯過。”夏雨聲音有些興奮,他雙手揣著褲兜,大搖大擺的朝日本醫療組位置走去。
楊千裏蹙著雙眉,來之前,夏思威不僅讓他幫助南門策,更讓他關注夏淩羽。
再怎麽說,夏淩羽是夏思威唯一的兒子,也是將來繼承夏家諾大基業的唯一繼承人。
楊千裏仔細觀察過夏雨,反正到現在為止,他在夏雨身上還未發現有掌舵人的一個細胞。
夏家這艘巨輪如果真的交到夏淩羽手中,就是翻不了船,也要撞出大的浪花。
楊千裏看著夏雨的背影沉思著。
井向純誌在醫師的攙扶下站起,他用衣袖捂著傷口,怒瞪著傷人後毫無悔意的南門策,質問道:“你為什麽砸我?”
“奇怪!”南門策嗤笑著,說:“你該不會被打傻了吧,剛才是你讓我打的,怎麽現在又怪起我來了。再說了,你長得這麽醜,多兩道傷口也不算毀容,而且你五官所占比例太小,多兩道傷口襯托一下,說不定顯得更加英俊神武!我這是免費為你添加光彩。”
女助理聽到他語氣調侃,忍不住笑出聲來,馬上感覺不妥,捂住嘴巴,可還是招來日本醫師怒目相向。
井向純誌怒道:“你這是在羞辱我!”
“嗯,還不算笨。”南門策很認真的說:“我就是在羞辱你啊,你這頭肥豬做錯了事,該不會以為我會奉承你吧?傻帽!”說完,他在桌邊拿起診斷單擦了擦手。
“你還敢罵我!”井向純誌知道南門策是“活閻王”的孫子,所以對南門策有些忌憚。現在三番兩次受辱,怒火抵消了心中所有的顧慮,他用手朝人群中的柳依依一指,咆哮道:“我命令你馬上宣布,取消南門策參加醫道交流會的資格。”
柳依依沒敢靠近,她艱難的搖搖頭,說:“我不是裁判,沒有權利。”
“但是你是主持人!”井向純誌大聲說道:“主持人就應該負責給觀眾傳達信息,你看他手段凶殘,素質低劣。長得就像殺人犯,哪裏有資格當什麽醫生。誰敢向他求醫?”
有幾個著急溜須拍馬的醫生叫道:“江合三十六都被他打傷了,趕緊叫救護車。”
柳依依滿臉的無奈:“這裏就是醫院啊。”
那醫師臉上一紅,接著叫道:“那你快宣布,這個醜陋的流氓失去比賽資格。”
“醜陋?”南門策目光落在井向純誌的臉上,嗬嗬一笑,說道:“說我醜陋,你們一個個獐頭鼠目,長得這樣對得起觀眾嗎?你們還有沒有基本的審美觀?就看中間這矮胖子,飾演豬八戒都用不著化妝。說我手段凶殘,你們有什麽證據麽?”
“你!你還敢要證據!”井向純誌氣的臉色發白,食指指了指江合三十六,又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腦門,說:“這些還不夠麽?你還想要什麽證據?”他說話情緒激動,熱血衝腦,頓時雙眼一黑,腳下趔趄。
旁邊醫師趕緊上前攙扶,這才避免了井向純誌再度摔倒。
醫師見井向純誌因為情緒激動,渾身哆嗦,怕他有什麽好歹,急忙勸告他不要動怒。
井向純誌哪裏能不生氣。他咬著牙,鼻孔中不停往外噴著粗氣,在心裏指責道:“這個井田雄二究竟搞得什麽鬼,不是說好南門策不會再出現在醫道交流會上麽?怎麽南門策還是出現在醫道交流會了?回頭一定要問明白。我今天的傷害和損失,他脫不了幹係。可惡的聖士組,以後酬勞再高,我也不聽你們驅使。”
“你腦袋上有傷,就可以說是我打的?我為什麽沒有看見你有傷呢?”南門策嗤笑一聲,睜著眼說瞎話。
眾人聽得都傻眼了,沒想到他眾目睽睽之下剛做的事情,轉眼竟然就不承認了,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南門策這也是跟江合三十六扛上了,剛才江合三十六做壞事不承認,他要以牙還牙,治治這些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