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我的問題問住了胡閱真,她停下腳步反應了兩秒,給了我一個簡單概括的答案。
“我要告訴你的,不過是掩藏好自己內心的想法,像我們這樣的人,你做不到這些的話根本走不長久,到時候也沒有在不在乎的事情了,所以這是我們必須學會的技能,你明白嗎?”
“明白了。”
我凝視著胡閱真,好一會兒才回答了她的話。是啊,我一路走來到現在,該習慣的總歸是要去習慣的,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化壞了大事。
等我們走到小花園的時候,阿狼已經在院子裏玩耍了,手上臉上還包紮著紗布。我們剛站上草坪,他一下子就竄到了我的身前,鼻翼動了動嗅了兩下。
“惜知,我看看你的傷口。”
“阿狼,我沒有受傷。”
我沒想到阿狼竟然主動關心我,讓我心頭一暖。
“你身上有味道。”
阿狼聞到的應該是顧塵身上的血腥味吧,我忍不住摸了摸阿狼的腦袋讓他安心。
“是顧先生的,昨天幫他包紮傷口。”
“這小畜生在你麵前該挺乖,昨天要吃了我一樣眼神真是可怕。”
阿狼剛點頭,就聽見站在一旁的胡閱真嘲諷,結果阿狼立馬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鋒利的虎牙,眼神銳利一下子掃向她。
“因為他是人啊,比人類還要更加敏感。”
“行了。走吧,不是要去看賀叔嗎?賀叔已經醒了。”
聞言,阿狼激動得迫不及待,一直跺著腳在催促著我們的腳步,我們在胡閱真的指路下,來到一間房間。
一進去就看見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賀叔,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旁的醫生小聲地詢問著賀叔現在的感覺。
阿狼忍不住要進去,我趕忙伸手把他攔下來,免得打擾賀叔休息。
“賀叔現在需要休息,打擾他不容易恢複。”
阿狼咬緊了嘴巴,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
“昨晚爆炸的時候,賀叔幫我擋了。很嚴重。”
“胡小姐,裏麵的先生讓一個叫阿狼的進去。”
此時,沒等我們反應,醫生便走出房間對著胡閱真說了一句,阿狼喉嚨嗚咽一聲,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房間,坐在了賀叔的床前,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
“醫生,賀叔現在情況怎麽樣?”
“病人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不要緊。但是因為過度勞累,所以必須要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看來賀叔應該沒事了,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想起了胡閱真的話,她曾經讓我小心賀叔。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賀叔,明白他始終是顧塵的人,不管他對我笑得多麽的親切,也隻是他佩戴的麵具,恐怕最真實的也就隻有最凶殘的阿狼了。
等到顧塵醒過來,他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連看我的眼神都變成了淡漠,沒有了一點的情緒奔波。
“夏惜知,我派人送你回去,柳婕芯會幫你安排這段時間的事情,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
說完顧塵就轉身跟著阿狼走了,留下一個陌生的麵孔把我送到了機場。胡閱真後來也跟來了機場,她把一個東西交給我。
“相信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你幫我把這個東西完成。現在不要看,等到你成為柳婕芯手下最出名的明星的時候再看。否則也沒有意義。”
“你是指馮品曼嗎?我鬥不過馮品曼。”
我有點為難,反倒是胡閱真一點都不在乎的笑道。
“嗬嗬,你要是鬥不過馮品曼那完蛋的就是你,這次你回去馮品曼不會放過你的。我可是和你在乎你的事情的,可不要讓我失望。”
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機場,回頭看了一眼笑得千嬌百媚的胡閱真,依然忽視不了她身後那黑色的魔一般濃重的寂寞。
這個世界誰說得準一定會自在呢?
根本就是一場虛華的夢而已。
這一次來接我的是柳婕芯,她的眼神裏帶了一些其他的情緒,我看不懂,隻見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這次辛苦你了。”
“婕芯姐,你真是太客氣了,我這隻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更何況,我並沒有幫上太多的忙吧,最後要是阿狼沒有到,我和傅朗恐怕也就死在那裏了,而且重要關頭最先離開的也是我和他。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想可能跟你有關。”
我坐上保姆車自後,柳婕芯猶豫了好久還是開了口。
我皺起了眉頭,這段時間我根本不在國內,能有什麽事情跟我有關?難不成又出了什麽緋聞不成,也不應該啊,有柳婕芯在,難道還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嗎?
“婕芯姐,你有話直說吧,怎麽了?”
我坐直了身體,柳婕芯把著方向盤讓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大道上。
“吳家出事了。”
“吳家?”
我立馬看向了柳婕芯,什麽吳家,是我想的那個吳家嗎?難道是吳天龍?
“吳家怎麽了?”
“吳氏公司最近出問題了,股票價格也直線下降。”
“他們公司出問題,也活該。不過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柳婕芯說是公司的產品除了問題,導致吳氏企業瀕臨危機,但是一個企業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和產品質量,當消費者對你失去信心之後對你的產品也會產生懷疑。
隻是這種質量問題,吳氏隻要及時回收補償,應該也不會有大的影響吧?
吳氏受災就是吳天龍過不好,隻要他過不好我就開心。
吳天龍不過是個有點覺悟的紈絝子弟,但是因為吳導和吳家的背景,才讓他得以這麽猖狂,現在吳氏公司被打擊了,也算是個好消息。
“夏惜知,你知道為什麽我說的是跟你有關嗎?”
我看向了柳婕芯,也想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多少的事情。
“吳氏的股票下跌後,有人在正大光明地收購他們家的散股,而這個人就是牧東臨。現在牧東臨的手裏已經有了吳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算是吳氏公司的股東之一了。”
“牧東臨?”
我睜大了眼睛,心頭猛然一震。
怎麽會是牧東臨,牧東臨不是隻是在弄賭場嗎?怎麽跟吳氏上了關係?
在我走之前去調查涼夏這個人,就是在調查我的過去,現在又要去打壓吳氏?我不明白,我真的看不懂牧東臨了。牧東臨究竟想要幹什麽。
明明之前就說過我不說就不會去問,結果現在卻去調查了,不是在一開始,而是在我已經開始信任你、憐惜你的時候你卻違背了我們之間最初的諾言。
現在你又要做什麽,或許是我天真了,以為你真的還是原來那個自在而單純的牧東臨,忘記了你始終是牧家唯一繼承人的事情,在周先生的手下待了三年,什麽手段沒有見過呢?
“婕芯姐,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這不過是牧東臨的商業手段罷了。”
“吳天龍,是吳家唯一的少爺。”
“我知道。”
看我如此淡然,柳婕芯搖搖頭繼續補充。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吳天龍是吳家唯一的少爺,打壓了吳氏,吳天龍還逃得了嗎?之前牧東臨去查你的過去,現在就對吳家出手,我不認為這是個巧合。”
“婕芯姐,你是說牧東臨這麽做是為了我?”
我現在越來越了不敢相信了,不管是顧塵還是牧東臨,我都不敢去輕易相信了,我現在心裏早就是亂糟糟的,還要去想這是為什麽。
柳婕芯隻是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了。我也不願意再討論牧東臨的話題,依靠在窗口去看窗外的呼嘯而過的車流。
牧東臨,我真的有些開始猜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