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劃開界限
我停下手裏的活兒，看他身上崩裂的傷口，我也該猜到那之後他們還是進行了一場惡戰，尤其是連阿狼都變成了那樣，賀叔還沒有出現，說不定是直接被送去醫院了。
這樣的五天，顧塵會有什麽可以留念的。
顧塵看著我好久沒有說話，我繼續幫他包紮著傷口，繃帶繞了一圈又一圈。
“顧先生，你明天還是去讓專業醫生幫你重新包紮一下，我怕自己消毒不仔細，發炎的話就不好了。”
“或許是因為可以放縱一下吧。”
顧塵突然就說了一句話，我疑惑地抬頭看他，顧塵臉上的笑容有些恣意，他捏了捏我的耳朵。
“可以肆無忌憚一些，也隻有這五天的時間。”
什麽意思？顧塵你難道有什麽不能放縱的嗎，你是我們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是自己的王，還需要什麽克製嗎？
結果顧塵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了一句。
“克製才能成功，我要走的路，不允許我有太多的放縱。”
我更加不明白了，我知道顧塵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可是他的所作所為一直都很嚴謹，放縱和對自己行為上的約束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吧？
至少顧塵的這個人就很恣意不是啊？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這五天不也是這樣的嗎？
這五天內有什麽變化嗎？這五天怎麽了？難道顧塵你的心境還能因為這五天有什麽改變什麽？
“什麽意思？”
我心裏亂糟糟的，總覺得有什麽我其實是知道的，可是我就是想不通。顧塵輕笑了一聲，抬起我的下巴就湊了過來，一下子就咬住了我的唇。
我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顧塵竟然第二次主動親我了，還是一樣的突然，隻是這一次稍微多了一絲的溫柔。我嘶了一聲，顧塵馬上就放鬆了對我的挾製，鬆開了我的唇，輕輕啄了幾下。
我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去反應。
顧塵的笑聲再次傳了出來，他再一次湊了過來輕輕舔著我的唇，用舌尖一點點撬開了我的唇。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最後隻能順從著自己的感覺回應著顧塵。時間變得漫長而虛無，到最後我已經沉溺在顧塵的懷抱裏。
沒等我徹底墜入他的溫柔鄉，顧塵就突然鬆開了我，推開我的身子說了一句話。
“結束了。”
變化來得太快我根本就適應不了，我呆呆地望著前一刻還溫柔親吻我的顧塵，現在就變得冷漠了起來，眼神裏看不見剛才的一點點的溫柔，連帶著動作都粗魯了一些。
顧塵推開了我，我隻知道有什麽東西破碎了，或許還是突破不了。
我還想要問一句怎麽了，但是顧塵冰冷的眼神瞬間讓我墜入了穀底，這個眼神不是這幾天的顧塵，而是回到了原本隻有利用的關係上。
這一刻我才迷迷糊糊地明白，顧塵所說的什麽五天是什麽意思，這是一個清明的分界線，提醒著他已經脫離了困境，又該回歸到應該運籌帷幄的野心家了。
所以，果然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嗎？還以為至少這五天能增長一些。
對就是最大的饋贈了嗎，我還在渴望些什麽呢？啊，能增長什麽？我和顧塵之間本來就隻有利用和被利用而已，隻要顧塵信任我不
“夏惜知，這幾天你做的很好，隻要你一天不背棄我我就會讓你一步步走到你最想要的高峰。等這次回去，我會通知柳婕芯，你就準備好接受來自全世界的祝賀吧。”
顧塵轉了過去，躲開了我上藥的動作。本該是最讓人新歡鼓舞的話語在一刻我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我看著顧塵寬闊的脊背，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一瞬間，兩個人都莫名沒了話，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
我抬起了頭，努力讓自己泛濫的淚水憋回去，這一刻我才明白或許我對顧塵這個人已經動了不屬於我的感情。
胡閱真提醒得沒有錯，我已經越過了那條本該森嚴地界限，顧塵一直牢牢守著，我卻不爭氣的自己踩過去了一隻腳。
還好，這僅僅是開始，我還可以收回來。
感情，我不會再去觸動，就算是冥冥之中的動心我也必須得控製得住，就像顧塵說的一樣，克製。
我隻要功成名就就可以了，我隻要榮華富貴就可以了，我隻要安全自若就可以了。
何必去苦苦單念一個得不到的人，何苦為了自己的不值錢的感情放棄了奢侈的生活，更不會再傻傻地衝動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自己的金主。
情.婦和金主，主人和下屬，我隻要成為一個我美麗的女人依偎在顧塵的身邊就夠了。
不，不是顧塵的身邊，是牧東臨。
我要遵從顧塵的命令去愛牧東臨，還好，愛上牧東臨也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可是……牧東臨，真的不會傷我心嗎？
我還記得柳婕芯跟我說過的牧東臨在追查我過去的事，恐怕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所以我還是守好自己躁動的心，乖乖裹上一層厚實的牆壁吧，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一滴眼淚終於包裹不住從眼角順著臉龐滴落了下來，我顫抖著伸手繼續去完成最後的一點包紮。當係好結後我掙紮著壓抑自己的聲音，才說了一句。
“謝謝顧先生。”
我們之間還是有一條線直接崩裂了，再也沒有複原的可能性了。
顧塵沒有回頭，也隻是淡淡說了一聲嗯。
整個過程我們在沒有說過一句話，我也沒有勇氣去看顧塵的表情，我現在隻想蒙著被子好好睡一覺。
或許醒來後就會發現今天的難過不過是一場笑話，我就能勇敢地到著微笑的麵具繼續前行。
“這樣才該是正確的選擇。”
幫顧塵擦完澡後我便趕緊去了床上，在走出浴室的那一刻，我聽見了顧塵呢喃的低微聲音。我苦笑了起來，沒錯，單純的利用關係才是正確的選擇，誰又在乎誰動情了呢。
等我睡醒之後已經是傍晚了，離開房間之前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顧塵，抓緊了門把手。
顧塵，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會守好自己的本分不會再有越矩的想法。同樣，我也會盡心盡意地為你做事，因為你對我的恩情，因為你帶給我的好處，所以我依然心甘情願。
僅此而已，不會再有其他的牽扯了。
我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結果剛抬眼就撞見剛好經過的胡閱真，她挑眉看了我一眼。
“醒了，睡得怎麽樣？”
“不錯，睡了一個好覺。”
“跟我走，帶你見賀叔和阿狼。”
胡閱真帶笑的嘴角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下了樓，我也趕忙跟上了她的腳步。
“你還是一個小丫頭嗎？所有的情緒都展現在臉上，現在把你的心情收好，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胡閱真瞥了我一眼，聞言我心頭一震看向她，眼睛裏沒有了平常的慵懶和嘲諷，而是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
我下意思就去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這才看見胡閱真舒緩的眼神。
“你要是不想被賀叔偷偷處理掉，就藏好你那見不得人的感情。”
“以後不會有了，我已經明白了。”
胡閱真嬌笑著過來摟住了我的腰身，笑得千嬌百媚，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我們這種人，越是沒心沒肺才能活得更長久，看我，什麽都不在乎，才會混的如魚得水，自在瀟灑。”
聽到這裏我不免有些不讚同，輕輕蹙起了眉頭發問。
“如果真的沒心沒肺了，還會來在乎這些虛幻的榮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