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要臉
謝嬌本來聽著,還對陸向榮所說的舅舅,深惡痛絕,對舅媽心生憐憫。
冷不丁,聽見陸向榮後麵這句,她當場笑崩。
“你們對妻子兒女好的理由,就是這個?怕被殺?”
雖說此刻謝嬌在笑,在開玩笑,但陸向榮依舊糾正道:“不對,是因為歡喜。”
謝嬌嗔怪一句:“不要臉!明明剛才還說,後果無法承擔。”
陸向榮笑說:“那是小時候的想法,長大後自然就是不一樣了。”
謝嬌被哄笑了,臉頰笑得通紅。吃飯
笑鬧了好一會兒,謝嬌被陸向榮推進衝涼房洗澡去了,他自個則是繞到廚房那邊,看著可憐巴巴坐在板凳上的二哥,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活該。”
陸昌忠:“……”
雖說因打小受了親弟弟不少整治,而有些忌憚,但總歸是兄弟,陸昌忠看見陸向榮後,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他問:“你咋來了?”
說著還往後夠看了幾眼,提及幾許防備,說:“你媳婦兒沒來吧?”
陸昌忠覺得謝嬌就不是個好東西,要是給她知曉,自個真被盼妞給趕出來了,絕對會笑掉大牙。
他不喜歡被人笑,尤其不是喜歡被女人笑。
陸向榮說:“沒來。”
說完,踹了陸昌忠一腳,說:“出來,打一架。”
陸昌忠:“???”
他被這一句話搞得暈頭轉向,這冷不丁的,打架做什麽?
那是打架嗎?不用想也是知道,他要被親弟弟摁在地上揍啊?
“大晚上的,你發什麽瘋啊?”陸昌忠很不高興的說。
“發瘋?”陸向榮冷笑,“若我時時刻刻盯著二嫂,質問二嫂為什麽出門,問二嫂又幹什麽去?你難道會無動於衷?”
這一串話砸下來,陸昌忠臉色不太好看了。
人就是這樣,自己做一些事兒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當別人用同樣的態度對自己時,才能發現自己做的那些事兒,是多麽離譜。
陸昌忠不做聲了。
陸向榮繼續說:“換位思考一下,若二嫂時時刻刻跟你說別的男人如何如何,你會如何?”
“你不會把二嫂趕出房門,但你會在房裏訓妻!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
陸昌忠發現自己問題在哪兒了,這他還哪坐得住,他想上樓給顧盼賠不是去。
但才起身,就被陸向榮絆倒。
陸向榮把人摁在地上揍了一頓,沒打臉,專往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揍。
打完,陸向榮冷眼看著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陸昌忠,說:“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說完就走,毫無拖泥帶水。
離開廚房,回往衝涼房時,謝嬌正好從裏麵出來。
看見陸向榮,她抱怨了一句:“你幹嘛去了啊,剛才喊你都沒應。”
陸向榮雲淡風輕的說:“揍人。”
謝嬌心領神會,當即明白她去揍誰了。
這叫謝嬌心裏格外熨帖。她的丈夫,非常在意她呢!
謝嬌也不抱怨剛才喊陸向榮倒一杯熱水冷著,卻沒人應的事兒了,她上前一步,摟住陸向榮的胳膊,小聲表揚道:“打得好!”
而後小聲跟陸向榮說起大鐵和二丫,因為發現二哥二嫂對她的不喜後,悄麽麽的計劃,把陸承醫欺負回去。
回到房間,謝嬌總結一句:“雖說兩個小孩為我出頭,我心裏挺爽快的,但他們這樣去找不相幹的陸承醫,著實不好,所以我今天才收拾他們。”
她嘟囔道:“鬼主意倒是想得不錯,也不知道像了誰。”
陸向榮微微一笑說:“像了我。”
衝著二丫替謝嬌出頭,雖然報複錯了對象,陸向榮對這閨女更喜歡了幾分。
正翻出雪花膏,要擦臉擦手的謝嬌一愣,訝異抬頭,問:“平日裏,覺不承認小孩壞的地方像你,你今天怎麽還承認了?”
陸向榮拿了換洗衣服,準備也去洗個澡,聽見謝嬌這話,他有些哭笑不得,道:“不管平日,還是現在,我一直都是實事求是,你前頭那些誣告,我可不認。今日這個,我認。畢竟我小時候,也幹過這種事兒。”
不等謝嬌反駁自己以前說的不是誣告,陸向榮親了親她的嘴唇,打亂她的呼吸,攪亂她的思緒,最後迅速下樓。
躲開了一回拌嘴。
謝嬌見他‘逃走’,氣悶的在嘴唇上抹了一層雪花膏,想著等陸向榮回來了,糊他一嘴!
可惜,謝嬌沒等到陸向榮回來就睡著了。
她太困了,今天奔波一天,過於勞累。
她不知道,在她睡著期間,同樣住在二樓的二哥二嫂爆發了一次爭吵,鬧醒了不少人。
同樣住在二樓的大哥大嫂,還有敏銳得很,聽見動靜蹬蹬跑上來看熱鬧的大鐵,二丫,還有陸承醫。
都看見平日裏不怎麽說話,溫柔端莊的顧盼,揪著陸昌忠的耳朵,耳提麵令的罵,罵完還動腳踹人了。
陸昌忠完全沒反抗,老實被罵,被打。
二丫看見了,笑倒在大鐵背上,然後跟陸承醫說:“你看,我是不是料事如神,我就說嘛,二伯這樣,肯定要挨打的!”
陸承醫看見親娘揍親爹也沒去拉架,反而一臉崇拜的看著二丫,說:“妹妹,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是不是跟故事裏講的一樣,拜了得到高人為師,會那什麽,掐指一算啊?!”
二丫覺得,陸承醫說的有點意思,便開始裝腔作勢,說:“那可不是!我有個師父,住深山裏呢!特厲害,能徒手製服幾頭野豬!野豬你見過嗎?又黑又壯,特別猛……”
這丫頭,結合以前經曆的事兒,開始吹噓。
陸向榮瞧見了,把這三個混到一起的小王八蛋趕下了樓,然後與大哥大嫂對視了一眼,各回各屋,不管正在挨罵挨打的二哥。
兩口子嘛,床頭打床尾和,他們這些外人,沒必要插手。
第二天,謝嬌起床,跟著大家一起吃早飯時,看見陸昌忠臉上青青紫紫,嚇了一跳。
她以為是陸向榮給揍的,一邊忍著笑,一邊低聲問陸向榮:“你怎麽把他揍成這樣了?這應該沒法出門了吧?真慘。”
也虧得飯廳孩子多,小孩湊一塊兒吃飯就特別熱鬧,謝嬌講得話不至於被其他人發現。
陸向榮借著給謝嬌夾菜的動作,附在她耳邊,說:“是二嫂打的,昨天在走廊那兒鬧得動靜挺大的,你睡著了,沒聽見。”
這時,謝嬌憋不住了,笑嗆到了,劇烈咳嗽了起來。
同桌的人都驚了一下,都問她這是怎麽了。
謝嬌低著頭咳嗽,不敢做聲。
還是陸向榮幫她化解尷尬,說:“我剛說了個笑話,她笑岔氣了。”
李香有點不高興了,邊拍自個閨女的背,邊說:“向榮,你這吃飯的時候,講什麽笑話啊?”
陸向榮從善如流道:“是我不好。”
李香還想說什麽,但被自個閨女抓住了手。
謝嬌說:“我沒事兒,娘,吃飯吧,你今天不是還要跟我公婆出去玩嗎?”
被這麽一提醒,李香也記起這不是在家裏,是在陸家了。
在陸家,不能過多訓斥別人家兒子。
陸老太太和老爺子也會做人,當即訓了自己兒子,說:“吃飯的時候,逗人笑做什麽,這麽大人了,還好玩。”
陸向榮給兩邊爹娘低頭,低得心甘情願,當即說:“下次不了。”
飯桌上,謝嬌讓陸向榮背了鍋。
飯後,她在無人處,抱了陸向榮的胳膊,說:“對不起,今天讓你背鍋了。”
陸向榮捏了捏她的耳朵,說:“我是你男人,我不給你背鍋,你還想讓誰給你背鍋?”
說這話時,二嫂不知從何冒出來,看見他們親昵,再回想自己男人的倒黴樣,沒來由心生火氣。
也是實現過於直白,謝嬌發現了二嫂,有些尷尬道:“二嫂?你怎麽在這兒啊?”
二嫂沉默數秒後,直視陸向榮,問:“你二哥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好嘛,這是給自己男人來出頭了。
謝嬌將陸向榮擋在身後,不讓陸向榮與二嫂對上。
男人對上女人,雖然力氣上有極大的優勢,但好男不和女鬥。
尤其這個女,是嫂子,自然更加不能懟,不能罵,更不能打了。
謝嬌說:“二嫂說笑了,二哥臉上的傷,不是你打的嗎?怎麽怪上我男人了?”
顧盼不容許謝嬌混淆視聽,她說:“我說的是身上的上,專門往不好給人看的地方揍,可不就是四弟的手腕嗎?”
既然不給粉飾太平的機會,非要敞開了說,謝嬌也不客氣,直接問:“怎麽?二哥成天盯著我罵,說我這兒不好,那不好,我男人不高興,和他打一架怎麽了?難道說二嫂你被其他男人這麽對待,二哥不會給你出頭?”
這是往顧盼心口紮刀。
自個男人總是盯著弟妹的事兒說教,一張嘴十句裏有八句是弟妹。
這叫顧盼怎麽不氣憤。
更讓氣憤的是,謝嬌沒講錯,如果有男人這麽盯著她罵,但凡她幹點什麽事兒,都被懟,被質問,陸昌忠根本就不會給她出頭!
上次那萬老頭,煩她,威逼利誘,想知道她在首都醫院的婦科做大夫,是有什麽特殊醫術時,陸昌忠總是讓她忍,忍不過就讓她躲,實在躲不過,就告訴那老頭。
就因為那老頭,有幾個出色的兒子!
他們人在省城,相當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顧盼也是太憋悶了,又有些羨豔謝嬌能被陸向榮慣得無所畏懼,明媚如驕陽,她一時嫉妒,便說:“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