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獲救
跑?
謝嬌當然想跑,但更清楚現在不能跑。
她眼睛被蒙著,看不見屋內的情況,可她不是聾子。
剛才門開了又關,並沒有走遠的腳步聲。蔡文川可能還懷疑著她話語的真實性,沒有離開。
趙茵茵恐怕被蔡文川威脅,在試探她。而且,哪有那麽巧的事兒,剛好發現了一把刀?怎麽之前沒發現?
謝嬌很警醒,不過麵上則表現的很輕鬆,她說:“我為什麽要跑?我跟他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他現在還處於不安心的時候,你要是給我解開繩子了,他會慌張的。”
聽見謝嬌說這話,趙茵茵心情有些複雜。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舒坦。她將逃離險峻的希望寄托在謝嬌身上,又憤憤不平於作為蔡文川真正憎恨的對象,謝嬌除了挨了那兩棍外,一直一丁點事兒都沒有。
吱——
門又被打開了,謝嬌問:“門開了?文川,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蔡文川說:“不,我忘記拿糧票,和錢了。”
果然在試探她。謝嬌在心裏嗤笑,得虧她謹慎。
“哦,那你多拿點,不夠我的包裏也有,”謝嬌一副很信任蔡文川的樣子,“咱們吃飽了,去你家那邊翻證據。”
蔡文川沒去謝嬌包裏拿什麽,而是給謝嬌解了繩子。
這是相信她了?謝嬌想,不管怎麽回事兒,現在得裝莫名其妙。
“怎麽給我解開了?”謝嬌茫然問。
“我想著,咱們一起去吃麵,然後再去我家。”蔡文川替謝嬌揭下眼前黑布,說,“我相信你。”
黑布揭下來後,謝嬌發現自個是在一個昏暗的屋裏,四麵八方都封死了,能離開的地方,隻有那道門,還是鐵造的那種。
而對麵,趙茵茵就被捆在椅子上,跟她一樣,也是坐在被一張不固定了的椅子上。
趙茵茵看起來很狼狽,穿著還是那條裙子,但髒兮兮的,麻花辮也散了。
她紅著眼睛,看著謝嬌。
“嬌嬌,走吧。”蔡文川把她的布包遞過去,然後招呼謝嬌一起離開。
這架勢,像是要把趙茵茵甩在這兒。
趙茵茵慌了,乞求的看向謝嬌,向其求救。
“嗯?她不跟咱們一起去?”謝嬌指了指趙茵茵,“就靠咱們倆挖,得挖到什麽時候去?多個人,多份力氣啊。”
衣冠楚楚的蔡文川有點嫌棄的瞥了趙茵茵一眼,說:“她沒什麽力氣,還喜歡跑,帶著她會壞事兒。”
謝嬌心想,她不壞事兒,自個怎麽跑?
“她能壞什麽事兒啊?”謝嬌開始吹捧蔡文川,“你隨隨便便就能製住這丫頭了。留她在這裏,我怕她跑了,剛才你不在,我跟你講啊,她說她手上有刀,已經割開了繩子。”
蔡文川不能打自己的臉,說趙茵茵沒刀,剛才趙茵茵說的話,全都是為了試探她。
於是聽見謝嬌話後,一巴掌甩在了趙茵茵臉上,罵道:“我讓你跑!”
在趙茵茵嗚咽哭泣聲中,還假模假樣的蹲下去,在謝嬌看不見的地方,丟了把短刃,再撿起來說:“還真有刀啊!”
謝嬌看透不說透,說:“那趕緊的,讓她跟咱們一塊兒出去。收拾一下,別讓人看出來你打過她了。”
蔡文川照辦,隔了好一會兒,謝嬌拽著趙茵茵,跟著蔡文川離開了這間屋子。
這時候,謝嬌才知道,蔡文川把她和趙茵茵關在地窖裏,還是那種建得很好的地窖,跟個密室似的。
而外麵,就是謝嬌失去意識的那個小巷,也就說,他們現在就在火車站附近。
謝嬌抬頭看了看天,金烏西墜,晚霞滿天。
估摸著現在五六點的樣子,這個時間段,火車站是沒什麽人的。
謝嬌眼珠子一轉,跟蔡文川說:“咱們上那兒吃飯?學校那邊有個國營飯店吧?以前你不是經常帶我去那家吃飯嗎?那裏距離你家也近。”
學校那邊,這個點,城裏的學生都要回家,人多,是逃跑的最好地點。
蔡文川不曉得謝嬌的心思,他還以為謝嬌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他走在趙茵茵旁邊,時刻防備著趙茵茵從他這個方位逃跑。
“行,就去那邊吃。”
謝嬌邊走,邊想著到時候給趙茵茵跑,拚勁全力往學校裏麵跑,引得蔡文川去追,這樣她就單獨一個人了,轉過身去警.察局那邊報案。
考慮的非常好,沒想到從巷子裏一出來,迎麵就看見了楚雲敬。
楚雲敬也是有點懵的,他受陸師哥所托,和任德秋帶的人探查這一片的情況,本一無所獲,準備去指定地點,跟陸向榮會和。
沒想到剛要進巷子,去大餘所指的,謝嬌失蹤的地方,就看見了要找的人了。
楚雲敬張了張嘴,剛想喊這怎麽回事兒,嫂子你不是失蹤了嗎?
還沒開口呢,就見謝嬌衝他一笑,說:“小楚,我聽說你很能打?”
沒等楚雲敬詢問什麽,蔡文川察覺不對了,往旁退了兩步,要跑。
“小楚,逮住他!”謝嬌在喊時,還一把扯開了趙茵茵,抬腳狠狠踹在了蔡文川腰上。
蔡文川受了這一腳,踉蹌幾步,扶著牆站穩了。
但很可惜,下一秒就被楚雲敬反扭了雙手。
蔡文川痛得臉發白,鼻梁上的眼鏡也因為劇烈掙紮,被打落在了地上。
“謝嬌!你這臭婊.子!”蔡文川現在哪兒還不知道自個被謝嬌騙了個團團轉,“你他娘的耍我!”
謝嬌慢條斯理的說:“小楚,抓緊了,可別讓他跑了。”
楚雲敬的回答是卸了蔡文川的雙臂,疼得蔡文川慘叫連連。
慘叫聲,在巷子內很大,讓住在附近的人,打開門,往這兒偷瞄。
謝嬌推了一下趙茵茵,說:“去,隨便找個人,借跟棍.子來。”
趙茵茵愣了一下:“幹什麽?”
“打擊報複。”謝嬌麵無表情的吐出這四個字,然後又問,“你挨了這麽多打,不想打回去?”
趙茵茵當然想,她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姑娘不僅借了棍.子,還借了繩子。
在蔡文川罵罵咧咧中,楚雲敬用繩子把他捆了個嚴嚴實實。
謝嬌則拿著手腕粗的棍.子,顛了顛說:“蔡文川,你對著我後腦勺,給了我兩悶棍,我現在腦殼還疼著。現在我還給你,當然了,我力氣大,敲你腦袋,怕敲死了你,把我自個坑進牢裏去……小楚,摁著他。”
說完,單手持棍,狠狠的往蔡文川腿上打了兩下。
這廝疼得跪地,還不往罵謝嬌。
謝嬌當沒聽見的,扭頭看趙茵茵,說:“來,你接上,他怎麽打你的,你怎麽還回去。”
趙茵茵就等這句話呢,提著棍子往死裏打蔡文川,報複起來,比謝嬌還狠,完全不顧忌會不會打死人。
要不是任德秋帶著警.察局的人聽見動靜趕過來,趙茵茵怕是真要把蔡文川給打死。
在謝嬌幫忙拉扯趙茵茵時,大餘也推著陸向榮趕過來了。
也是被謝嬌的失蹤給嚇到了,到謝嬌附近後,陸向榮勉強自己站起來,一把將自己妻子拉拽了出來,抱進了懷裏。
“嬌嬌,你嚇死我了。”
謝嬌也嚇了一跳,扶著陸向榮的腰說:“榮哥,榮哥你怎麽站起來了?羅大夫說你最近都別站——”
話還沒說完,陸向榮的手碰到了謝嬌的後腦勺。
她疼的嘶了一聲。
陸向榮慌忙鬆開她,問:“怎麽了?哪兒疼?”
他迅速打量謝嬌,發現今天拆線的手臂,紅色滲透出了紗布。
“傷口裂開了?”陸向榮不敢碰她的手,“我們去醫院,馬上就去。”
說著,扶著謝嬌要走。
剛把蔡文川交給警察的楚雲敬看見他師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還要帶著嫂子去醫院:“???”
“師哥,你、你腿好了?”